林垦拉着苏笑笑回到门上带着LK字母的房间,关上门,伸手把她紧紧抱住怀里。紧紧紧紧的,好像要把她瘦小的身躯和自己合二为一。
就这样一直抱了很久很久,两个人都没有言语,空气里流动着伤感的微粒。
“星儿,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不该跟你赌气,不该放开你的手,让两个坏丫头有机可乘,对不起。”沉默良久,林垦低柔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带着邪恶王子特有的让人心醉又心碎的气息。
苏笑笑泫然欲泣,“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
费力地开口,却不在如何解释。
“好了,不要说了,我了解。”林垦轻轻抚摸她的头,心疼地说,“星儿,都过去了,忘记吧。从今天起,从这一秒钟开始,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不管,再也不会离开你身边。”
星儿,一定很难堪很屈辱吧?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说过好好保护你,可是却总是让你一个人难过,对不起。
“谢谢你。”苏笑笑不知说什么才好,总感觉自己好像一出墙的红杏,现在正被大度的老公原谅着,于是,心里的内疚愈发挥之不去。
“呵呵,星儿,你现在跟我好别扭,既不叫哥哥,也不叫名字,更不叫老公,就那么硬邦邦的叫‘你’啊,伤心……”林垦笑着松开她,在沙发上坐下来。
苏笑笑有些窘迫,是啊,现在是有些别扭呢,怎么那些亲热的称呼忽然都不好意思叫出口了呢?不过,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总共也没说几句话,这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敏感啊。
林垦见她一脸尴尬的样子,愈发愧疚和心疼,后悔自己说了那句话,于是拍拍身边的位置,轻声说,“过来。”
苏笑笑于是乖乖地在他身边坐下来,可是,保持着十几厘米的距离。
林垦皱眉,“星儿,我身上有毒吗?”
“啊,没,没有。“苏笑笑有些慌乱。
“那我为什么离我这么远?嫌弃的意思吗?”林垦眉头皱得更紧,因为她的慌乱,星儿,她竟然如此生分,如此胆怯,这让他的心,不知何处去叹息。
“不是!”苏笑笑的声音大得吓自己一跳,“我没有嫌弃你,你知道的,我没有……”
“我想我应该知道,可是,我不知道。”林垦叹口气,伸手把苏笑笑搂在怀里,“星儿,还记得我们昨天在礼堂里的宣誓吗?你可是以上帝的名义郑重起誓,要成为我林垦的妻子,无论富贵与贫穷、健康与疾病,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永生永世。这么快就不算数了吗?”
“我没有!”苏笑笑低下头,“我没有嫌弃你,也没有忘记自己的宣誓,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觉得自己不纯洁了……配不上你……”苏笑笑无比困难地说。
林垦眯起眼睛,一言不发地望着她,只看得苏笑笑心里发毛,手心冒汗。
沉默半晌,在苏笑笑几乎支撑不下去的时候,才听到一声轻轻地叹息,林垦伸出双手,怜惜地捧起她的脸,“星儿,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我们换个位置,如果是我被下了药,哪怕真的做了什么事情,你,会从此讨厌我吗?认为我不纯洁,不配站在你身边?不配当你的老公?那我自己,也应该有自知之明,从此和你撇清关系,默默地离开你,甚至需要以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吗?”
“我不会!别说了,我不会!你也不需要那么做。”苏笑笑听得心惊肉跳的,望着那双迷离的桃花眼里慢慢变冰冷的眼神,忽然好慌,声音也变得有点歇斯底里,“我都不会怪你的,我不会!所以,不要离开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不要离开我!”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林垦抱住她颤抖的身躯,任泪水漫过疼痛的心田,“小傻瓜,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跟你一样,害怕你会突然离开。好怕,怕得快要死掉了。我真的不敢想象没有你的日子,不敢想象如果这世界忽然没有了你,我到底该怎么活下去……”
“我,对不起……”苏笑笑扑到林垦怀里,眼里簌簌地掉了下来,“对不起,对不起……”
“你知道吗?昨天我看到你在栏杆上吊着,随时可能离我而去,那种感觉,真的好恐怖,太恐怖了……快要被你折磨死了。后来,你居然真的跳了海……我……”再也说不下去,林垦靠在沙发上,疲惫不堪地闭上了眼睛。
疼痛蔓延,疲惫不堪。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跳海,我……”想说把项链弄丢了,又不敢开口,那样,会不会惹他更伤心?
“不管怎样,以后不准做这种傻事了知道吗?真的快被你吓死了……”林垦伸手把她紧紧抱在胸前,把脸埋在她香香的发丝里,一任泪水,在心底氤氲成海。
苏笑笑就这样任他抱住,不敢动,不敢抬头去看那张大理石雕塑一样苍白的脸,心,早已痛得没有知觉。
唉,脆弱的家伙,可不是被吓死了怎的?竟然从昨晚昏迷到刚才,整整十一个小时!
落水的我都醒了,你还昏迷着;受伤的一诺都醒了,你还昏睡着!
“星儿,我说过很多遍,我不会放开你的手,在任何情况下。可是,你总不记得。”林垦闭着眼睛,幽幽地说,“我说了很多遍,累了靠在我肩膀,想哭了来我怀里,可是,你总是不记得。说实话,我很伤心,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你的不信任。”
“对不起,我不是不相信你,真的不是……”苏笑笑的眼泪源源不断地流下来,把林垦胸前的衬衣晕湿了一大片,“我只是不舍得,不舍得看你为我难过……”
“傻瓜,你怎么就不知道,这样只会让我更难过。”林垦叹口气,“你知道吗?看到你一个人躲起来哭,我有多恨我自己。我,林垦,竟然是这样一个没用的男人,连自己最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你不知道我有多自责。看到你总是随时准备离开,动不动就怀疑我对你的爱,我有多紧张,又有多难过。真想拿把刀,把整颗心都挖出来捧给你看看,让你看看那里面除了你还有什么……除了你,什么都没有。星儿,我除了你,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