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族的长老们已经等候青辰多时，青辰不过交还个碎片，被守碎片的那群老头子围得严严实实的问长问短，半句不离月之规则链。
青辰辞了那群老头，到朱雀门却没遇上雀罗，在大殿内的梁柱上趴着等雀罗回来。雀罗没等到，蓝翎却从殿墙里跳了出来，察觉到殿内有其他妖气，两枚青色孔雀翎“蹭蹭”两声钉在了青辰刚趴的梁柱上。青桐木幻化的梁柱当即出现狰狞的裂痕。
不顾蓝翎的注视，青辰指着蓝翎刚刚出来的墙问到，“那里面有什么？”
蓝翎放下手里的三枚孔雀翎，面带歉意地说，“事关朱雀门机密，请恕蓝翎无可奉告。”
“呵。”青辰背对着蓝翎又躺了下去，一边睡觉一边等雀罗。蓝翎深深地看了青辰一眼，离开了大殿。
雀罗回来时被梁上的发着蓝光的大灯笼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一团火把青辰从那梁上逼了下来。
“喂，山鸡，你看。老子好端端地站在你面前，她和癞皮蛇不是一伙的，你输了。快，乖孙子，叫声爷爷来听。”青辰双手叉腰抬起下巴等着雀罗的反应，得意极了。他不会忘了那天他找雀罗谈月之规则链碎片失踪和螣蛇族的关系，雀罗在听到是宁夕的拾遗术指明碎片在黑森林的东方时，一口咬定宁夕和螣蛇族是一伙的，要对他施什么美人计，后面一定有什么埋伏在等着他，叫他早点把宁夕赶走之类不中听的话。那天他本想让雀罗带着他和宁夕一起渡过彼生海，架吵到最后，雀罗甚至还说出：“你要死在那女鬼手上……”，青辰气不过，“你赌不赌！”雀罗的话还没说完，见青辰执迷不悟也是有些恼火，“赌！”“好！谁输了谁是孙子！”青辰扔下这么一句转头就走，再没提让雀罗帮忙的事。
雀罗知道青辰不会因为这么点事特意跑这么一趟，“这只能说明你命大。”
青辰也没在意雀罗没叫他爷爷的事，雀罗那平静的语气就说明他已经知道自己错了。跟雀罗说起了这一趟的种种际遇。
青辰才说到暮云谷，雀罗的脸色就沉了，“我也从彼生海去过人界，但我清楚地记得那中间没你说的那种有金色河流，住着拾云而飞的人的地方。恐怕那只是那些鲛人用歌声给你们织的另一个幻境。”
“不是。”青辰很快否认掉了这个猜想，“鲛人是不能在幻境中唱出魅惑之声的。暮云谷山顶海上出现的鲛人确实唱过魅惑之声，试图控制痛失所爱的谷主暮云炎。陶冶和陶冥那两条癞皮蛇后来也出现了，听他们的话，五十年前甚至更早他们就知道那个地方了。鲛人的幻境怎么可能存在那么久，谁吃饱了撑的拿自己的妖力造那么大一个幻境。”
雀罗凤眸低垂，没有说话。
青辰向来是不喜欢一个人讲话的，看着雀罗等他答话。注意到雀罗上扬的眼角，青辰想起雀舞的眼角也是这样的。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把最重要的事忘了。
“山鸡，你老实说，你有没有什么失散多年的亲姐姐？”
“我出生那天，妖泉方圆五百里只有我一颗蛋。我哪里来的姐姐。”
“也是。”青辰一回想雀舞那张脸，这一想，再看一眼雀罗，他觉得雀舞和雀罗更像了。他起初只是觉得两人眼睛神似，现在一想，雀舞除了稍微纤瘦了些，雀罗眉峰更凌厉一些，其他五官完全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私生子呢？”青辰不死心地问。
雀罗冷着脸就是一脚，“谁生的？你吗？”妖界历史上的朱雀都是天煞孤星的命格，个个眼高于顶孤独终老。据说，这是因为朱雀自出生就拥有远古战争之神玉徽的力量，他们的命格是妖界的缔造者牛魔王对抗玉徽力量的结果。
“我在暮云谷里遇到一个和你长得一样的女妖。一开始我以为她是你那久寻不到的第三魄，可她妖力竟然在我之上，我开了幽冥眼都看不透她的真身。慢着慢着慢着，”青辰眼珠子转得飞快，回想着雀舞的术法，“她使得是一柄能化刃的玉笛。陶冶只有护心鳞挡住了她的笛刃。她使的也是火系术法，比之你的火系术法只逊色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她的火能在冰里燃烧，陶冶和陶冥都吃了亏。对了，我还捡了一片她的羽毛。”青辰拿出一个用黄符纸裹得严严实实的冰晶火魄递给雀罗。
雀罗除去黄符纸，外层的冰晶迅速泛起一阵寒气，涌进骨子里。雀罗看着手指上的淡淡的霜，指甲盖上全是白色的冰纹。雀罗的掌心凝起明红色的火焰将冰晶炙烤融化，冰虽然融化了，那寒意却转移了进雀罗的眼睛，雀罗叫出了冰的名字，“魔域寒冰。”失去冰晶包裹的火红色羽毛并没有像在陶冶陶冥身上那样立刻燃烧起来，雀罗两根手指碾了碾羽毛，指腹仔细辨着触感。青辰忍不住问，“是什么鸟？是什么鸟？”
看青辰激动得跟个傻子似的，雀罗将左臂变成翅膀，震落一片明红色的羽毛到青辰手中，将雀舞的羽毛放在自己手心让青辰自己看个明白。
没什么好比较的。“你俩不仅脸长得一样，连羽毛都是一样的哎。”
“如果她不是偷的我的羽毛去做法器的话，那她应该和我一样，是朱雀。”
青辰回想了一下雀舞和暮云炎因为一瓶酒打起来的事情，“她不太可能偷你羽毛，直接动手抢的可能性会大些。哎，不是，谁有毛病啊会想不开去偷你的羽毛。”对雀罗不合时宜的自恋，青辰有些无语。
“她和陶冶好像有很深的渊源。陶冶的目标本来是玄飞石的，雀舞只说了几句话一直潜伏着的陶冶就露面了，还说什么要雀舞回去之类恶心巴拉的话。雀舞听到打得更凶了……”
“你不觉得，这个雀舞很像一个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