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丽将手中的筷子放下，“恬恬……我……”
“你派人调查我？”程恬看着面前这个女人，她的亲生母亲，她派人调查她是不是证明她还是在乎自己，还是在乎她这个女儿的……
“我……”秦丽低着头，都不敢抬头，生怕对上程恬那审视的眼神。
程恬咬唇，声音开始颤抖，“你到底还在不在乎我这个女儿？或者我重新问一遍，你到底还记不记得你还有一个女儿？”
秦丽猛地一抬头，眼里满是愧疚，“恬恬，真的……真的对不起，我真的是在没有办法……我……”
程恬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如同断了线珠子，“对不起，又是对不起？我不想听到对不起这三个字，我想被对得起！”
秦丽看这程恬这个样子，心仿佛撕裂般的痛，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能说些什么毕竟是她将她的亲生女儿，也就是程恬抛下的，她还有什么脸祈求她能认自己这个不称职的母亲。
“从你们离婚的那天起，你们根本就没有考虑我的感受，”还记得那年夏天程恬才初二，她高高兴兴地背着书包回家，因为这一天是她的生日，她以为爸妈会给她准备一个大大的惊喜，没想到，还真是一个大大的惊喜。
程恬苦笑着，“你们离婚的时候考虑过我嘛？嗯？我一回家你们就把离婚证摆在我的面前，有和我商量过吗？有想过我的感受嘛？”
程恬说着说着就开始抽泣，呼吸慢慢开始不稳了起来，“那时候的我才十四岁，你们二个离婚了没有一个人肯要我！那时候我就躲在门后面听着你和他在争吵，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嘛？自己的亲生父母居然都嫌弃自己是个麻烦……呵！”
程恬笑了，她在笑她自己，笑自己从头到尾就是一个笑话。
“不是的，恬恬，我没有不要你……”往事如同车马灯一样浮现在秦丽脑海里，她哭着摇着头，嘴里一直在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程恬控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冷静，“那你告诉我，你怎样的？你们离婚第二天，他就走了，然后你呢？你知道你去哪里了嘛？要我提醒你嘛？”
秦丽整个脸都开始苍白，她痛苦地捂着脑袋，“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程恬似乎根本没有听见秦丽的话，“我来告诉你吧，那天的你，抛下我去结婚了……”
秦丽听到这句话顿时从椅子起身，跌跌撞撞跑到程恬身边拉住她的手，“恬恬，你听妈妈解释，妈妈和你解释……”
程恬用自己全身仅剩的力量甩开了秦丽，“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说着就独自一人走到卧室将门锁了起来，她蹲在门的后面，捂住嘴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来，没过一会儿，她就听见了秦丽离开关门的声音。
她站起身，蹑手蹑脚地打开门看向客厅，没有人，她又看了看沙发上，那个包已经不在了，她，已经走了。
程恬无力地走到餐桌旁，然后坐在下来，她拿起筷子，将桌上的菜拼命往自己嘴里塞，吃着吃着她又忍不住崩溃了，不知道过了多久，程恬才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她看着已经被她吃完的空盘子，然后开始收拾起来，本来十几分钟就可以洗好的碗她硬生生洗了一个小时，她坐在沙发上，眼睛空洞无神，客厅里，厨房里，整个家里仿佛还有着秦丽来过的余温，可是现在，却没有她的人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