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明子皓回来时看到的就是方默穿着长T恤，圈腿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场景。
“回来了！”
心头暖热，他换好鞋走向她，嘴唇的弧线很自主地向两边扩展开。回来了，是啊，回到有她在的家了，这场景多像是妻子等着丈夫回家。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环着她的肩问：“你居然是在看电视？”平日回来，她或是还赖在床上，就是在电脑前画图，这么多天来，还真是第一回见到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
方默不以为然地看了他一眼，“我本想电视机再不开开，它会怨恨我当它是摆设的。可是我刚看了会，发现其实我把它当摆设是明智的决定。”
“哦？”
“这么多台，我愣是没找着我愿意看的。你说以前电视频道没这么多，那时候总觉得看不够，可现在倒好，没人限制我看电视的时间了，我却坐不住了。”
“恩，人长大了，见多识广了，自然不会像小时候那样容易受诱惑。今天不必赶画稿？”
“交稿了，接下来可以休息几天。安然说看在最近我如此兢兢业业地存嫁妆的份上，给我放几天假……”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存嫁妆！天！她怎么把这个也说给他听。
果然，明子皓哪愿意放过她，“存嫁妆？我都不知道原来你已经在想嫁我的事情了。那么，这周末，我们回家时顺便向咱们爸妈报告下？”
“你少臭美，谁说要嫁你了？”嫁他？也太早了点吧？他们谈起这门恋爱还不到一个月。
“不嫁我，你还要嫁谁？”他故作凶狠地凑向她。
可怜方默只好不住地向后缩脑袋，心里万分懊恼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段时间相处融洽，上周末两人去外面吃饭，明子皓有提起说什么时告知下父母，让他们知道下两人在一起的消息。这话惹得方默当场就急了，直狂呼着他要是对父母说了这事，两人就分手。因她的这句话，当场明子皓就摆脸色给她看了，一上车，就直接抱着她狂吻。而今，她又自掘坟墓。“明子皓，你不觉得现在我们谈论这个，真的是言之尚早吗？我没想要那么早结婚。”
明子皓只是微皱了下眉，便松开了她。没想结婚，至少不单是排斥与他结婚。明子皓，她总是喊他明子皓，音调高时是她满含恼怒，平缓时语气则是软甜如棉花糖，咬牙切齿时则是一字一顿……
“明子皓？”疑惑不解时她的尾音总是微扬。明子皓承认自己太过关注她对他的称谓了。
“恩，我答应再给你一段时间，但是你自己可想好了，这隐瞒的后果。”
他贼笑着，让方默心里直打突，想着两位妈妈生气时候的脸色。她的脸也快绿了。“我真后悔为什么之前要答应我妈回家过鬼节。”将头埋进抱枕里，不住地捶着。
明子皓呵呵直笑，抱着她又猛亲。这让方默可想起了，“停停停！明子皓，回家时你可不能随随便便亲我啊！不然准露馅！”
明子皓给的回复就是一记****意味极浓的吻。
饭后，明子皓又躲进书房办公，而方默闲闲地坐电脑前玩游戏。今晚的运气奇好，一路顺风顺水地进了决赛，得了第一。于是她又很骄傲地去QQ群里显摆。
好友回复很迅速。
“安然真不该给你减工作量。你瞧你那得瑟样！”
“呵呵，石姐，你这可是赤裸裸的羡慕嫉妒恨呀！”
“是又怎样？姐姐我到现在还在苦命的加班，你丫一直刺激我！我能不恨吗？”
“不是吧？你们老板也太黑了。”
“不然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幸福，有安然这样的好老板？”
电脑前的方默笑意满满，说到这个，她偶尔还是有点怨言的。“安然对我狠的时候，你那是没见到啊！石姐，我向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的！是吧？安然？安然？”
“那小妞估计是走开了。最近好久没见面了，天天都是忙着加班加班！”
“恩，那个新来的老板好相处不？”
屏幕前很不客气地显示了一个吐的表情和一个字“屁”！逗得方默又乐不可支，石欣蓉名字淑女，人可一点也不淑女。她忙着笑，还未回复，沉静许久的安然总算开了口。
“石头，给你个小小建议，最好别在老板底下说老板坏话，他绝对会听到的！”
“呵呵，安然，你还吓唬她啊？”而事实是，当方默将这话发出去时，石欣蓉的头像在第一时间黑了。“不是吧？她断线了？”
“恩，也许正被她老板批着呢！”
“不是吧？她没这么倒霉吧！”
“谁知道！今晚没出门约会？亏我还好心地给你假期。”
“呵呵，他忙。”打这两字时，不知为何，心口竟还是加快了跳动。
“默默，一直忘了问，你被他搞定了没啊？”
屏幕前的方默窘得恨不得也像石欣蓉那样直接消失。要知道安然问起这个，是非得得到答案不可的，而且，她的问题，定然不会多好回答的。
“默默，要我致电给你吗？”奸笑连连，隔多远的距离，方默都能感受到她的奸笑。
“安然，我看你压根不是忘了问吧！”准是存心的。
“哼！谁让你这小妞都不懂得分享。别岔开话题，你们到第几步了？本垒？”
红着脸，“没有！”
“不是吧？明子皓不至于吧？看他那样，床上功夫该是了得，不会是不举吧？”
羞红着脸，“不是！”
“哈哈，既然没到本垒，你是怎么知道他不是不举啊？”
她就知道该闪人的。爆红着脸，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总不至于告诉安然，明子皓偶尔吻她的时候，吻的激狂时，他那地方也紧紧抵着她的，是不是不举，她心里清楚。
“呵呵，算了算了，既然不是不举，那也该佩服明子皓的耐力了。默默，你要不要考虑下主攻啊？”
主攻？让她主动去诱惑他？她想起那些电影里看到的一些镜头，再次捶头，她错了，她不该学坏的。她才不会主动送上门给人家吃。又想到傍晚那通电话，他说吃他！都是安然的错，什么不提，提这些。
“默默，默默，不会吧？这么迫不及待送货上门了？”
“臭安然！”
“呵呵，还在啊？在考虑我的话？”
“今晚网速不稳，我闪了！”怕安然还吐出吓死人的话，她赶紧关了Q。身子自然地倚进大抱熊的怀抱，脑子却又不由自主地想起安然的话。
那一次也是，她睡得迷迷糊糊，记得睡前明明是靠着他近来买给她的大抱熊，醒来时却发现自己是抱着他，而他正吻着她的脸，她的脖子。后来就直接吻着她的唇，或许是两人太近距离了，当他的下半身直抵着她时，她吓得直摇头。而后，她就看到他苦笑着用自己的手……砰！她忽起，不敢再想下去，忙起身离开这张床。
只是一出卧房的门，就碰到了他。
“脸怎么这么红？”他的手自然而然地伸了过来。
方默忙避开，“没……没什么！”
明子皓狐疑地看着她。
“我口渴，拿水喝！”正巧他手上正拿着水，她也没多想，直接取过，狂饮。当喝完大半杯，她才抬起头，就看见明子皓璀璨的眼神。“怎……怎么了？”
“这是我的水杯！”
那又怎么样？方默心里第一个就想反问这个，再望了他的水杯一眼，忙慌乱东张西望，好吧，反正他们亲吻都不止一次了！她……她不介意的！真的，不该介意的！
“我很高兴你没介意！”说着就着她刚喝的地方喝着水。
他……他一定也是故意的。方默直跺着脚，“臭安然，都是你的错！”
鬼节对于A城人而言，依然算是个大节日。
方默记得小时候在老家，每逢过此节，家里总得准备好几天。她的爷爷奶奶死得早，父亲也只有一个姐姐，按家乡的风俗，这等节日只能由父亲料理。所以每当这个时节，她总跟着妈妈折那些要烧的纸钱，到后来，这项工作就直接交到了她姐弟两，方航是个男孩子，总坐不住，所以一般到后面，都是她独立完成。而自从搬到了A城居住，他们也就在A城过节。
父母这几年是越来越忙，所以当农历十一回家，却只见到方航在家时，她已经觉得很满足了。今天是她一个人先回的家，原本明子皓准备陪她，只是他没说她心里也知道他忙，早上他送她到车站，他的电话就响个没停，何况还请这么多天的假。最近这段时间，他为了照料她的晚餐，几乎七点就到家了，一堆的工作文件，偶尔还是王晓芸送来的。所以，方默很体贴地拒绝他相陪回家的主意。当然，方默心里不否认她的初衷还有一半是因为不想被家人起疑。
一路睡回家的，所以方默精神超好，也不理会因昨晚通宵而现在严重睡眠不足的方航的不满，硬拉着他出门买了许多过鬼节该准备的物件。
一路上方航鬼叫连连，“老姐，你确定真的要买这个吗？买这些回去是你会弄还是我会弄啊？为什么不买现成的元宝啊，瞧瞧多漂亮！”
他的头被方默狠狠地敲了记，“你问老妈去，为什么每年都得我弄这些！今年你别想逃，就剩这么几天时间了，你不帮忙，我找谁帮忙？”
“哇！说话我听的到，干嘛老打头啊！我个子还比你高呢！这么暴力，以后谁敢娶你啊？”
一说完，方默又拍了他一记，敢说她暴力？
“哇哇！我真替以后的姐夫感到同情！啊哇！我错了，我错了，能娶我们家如花似玉的姐姐，是他们家祖上积德！”见苗头不对，方航忙拍起了马屁。
方默听了乐呵呵地饶了他。暴力吗？她才没呢！至少，至少对明子皓，她都没使呀！才想着，电话就响了。她觑了眼方航，示意他盯着老板拿货，自己走至一旁接听。
“是我！你到家了？”
“恩，今天高速上畅通无阻，所以我半小时前就到了。怕你在开会，所以没打电话告知你。”
“那短信呢？你让我担心你被人拐了。”
“去，又不是第一次回家。我熟门熟路的，没什么事情会发生的。”
“恩！”明子皓还想说什么，就听到了方航的大嗓门。“老姐，香烛买多少啊？”
“恩，我现在和小航在买东西。”
“听到了，记得想我！”
“恩，有空再聊！挂了啊！”挂上电话，手不由自主地划过手机上他的名字。貌似至今也没对他说过一丝情话。记得想我！送她上车时，他就是这么说。现在电话里又这么说。她其实有记得的啊！脸颊又起热意，她以手代扇，“这天怎么这么热！”
“你热啊？谁让你在门外接电话，里面有空调也不会享受。这些够不够啊？”
“恩，应该是有多的！就这些吧！买完这些，小航，你说我们吃什么当午餐啊？”避不提起在门外接电话的事，她晃着小弟的手。
方航扫了眼手表，下午两点四十分吃午饭？“你的作息到底有多不正常啊？难怪老妈老念你！”
方默可不领情，睨了眼和自己半斤八两的弟弟，“你好意思说我？是谁日上三竿还赖着床没起的？你这就是五十步笑百步。”
“我那是特殊情况，通宵为了赶教授要的论文。”
“是嘛？得了得了，去哪家吃饭？”
“不嫌弃的话，弟弟我请你吃一顿。”
方默该知道的，她们家这个抠门的小弟主动说要请客，那绝不正常的。怎么想，方默也没想到他是领她到KF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