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吟进到房中,听到外面动静微微挑眉,这王员外倒是识趣的紧,也是,能把产业置遍各州,坐上皇商之位也不是无能之辈。
赵子吟这般想着,还未坐下,弗苓便挣开了赵子吟牵着她的手,退开一步,向着赵子吟施了一礼,“弗苓多谢小王爷前日城郊相救,今日院中解围,此等恩情没齿难忘,只是,你我交际如此便好,女儿家的闺房,不便相留,王爷还是请回把。”说完,纤细娇小的身影便立于门口处,微垂着头,一身的清冷孤傲。
赵子吟闻言,一双眸子闪了闪,却在霎时间盈起淡淡雾茫,原本妖冶的赤色此时却带着丝丝哀伤望向弗苓。
“你便是这般希望的?”他望向弗苓,一脸的落寞。
弗苓却是仍低着头,不予理睬,
赵子吟提步走近弗苓,站立在她身前,看着眼前这纤弱的少女,一手拉起她还是红肿的手重又裹入掌中,一手不容置疑的将她轻轻揽入怀中,头微微靠在她的颈肩,轻轻的鼻息,萦绕耳后,“你即已忘记,弗苓,我可如何是好。”
弗苓身子紧紧绷直,想要推开,要终是未动,感受到他掌中的温暖,怀抱的温度让她一度觉得人生而世原来也是有这般温暖的。
更遑论,他身上散发出的孤绝落寞,让她心头紧紧一滞,原本要推开的手,便也这般没了动静。
她不再挣扎,声音转而清淡,“我与小王爷,似乎并不相熟,何来忘记一说。”
赵子吟闻言,感受到她身子已然接受了这样的角度,原本眼中盈起的雾茫一舜消失,明亮清澈,带着得逞的笑意,轻轻蹭了蹭她的发。声音却仍是有些落寞。
“去年郁山山脚下,你救过一面带蒙具的少年,可还记得?”
弗苓微蹙眉头,思索片刻,似乎依稀有那么回事。“不过,我只是将他抬入附近的别院屋中,便走了,说起来算不得救。”
“只是这样便也够了,当夜大雨,若是他没被抬出屋中,那般阴冷的地方,怕是也撑不过第二日清晨。”
弗苓微楞“这般羸弱,那人不会是你吧。”
赵子吟浅浅一笑,却是未有言语。
弗苓微蹙着眉,离开赵子吟怀中,打量着他,如月眸子有些许疑惑,若真是他,当时如此羸弱,何以现在却是一身修为。
赵子吟浅笑不语,一双眸子带着些许魅惑望向她,“弗苓,进我王府可好?”
弗苓一愣,那仿佛带着月光的眼睛看向赵子吟,随即清冷一笑:“小王爷说笑了。”
赵子吟却不难过,随即到:“王员外待你不亲,大夫人处处刁难陷害,如今这番回来,只怕是为了他那皇商的地位,弃了你这一子。”
“嗯?是吗。天地茫茫,我本只是这尘世中小小尘埃,如今,即在此处呆不下,那么去那里不是去。”
说着,她便离开赵子吟的怀抱,走向窗边,纤弱的身子倚在窗上,泛着月光的眸子望着窗外,却不在言语。
赵子吟望着这般如冷月的弗苓,微微暗了暗眸。
“据我所知,王员外为你安排的是司徒家的老爷,此人六十有余,一身顽疾却极度好色,家中妻妾成群,被他玩弄过的丫头更是数不胜数,如此,也要去吗?”
弗苓听了仍是清冷淡绝,一双眸子望着窗外那已有一层冰甲的浮萍,“浮游之羽,衣裳楚楚,心之忧矣,於我归处。”
赵子吟闻言却是眉头一皱,他忍不住大步走近弗苓身前,扳过她的身子,妖冶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
“弗苓,你记着,心安既是归处,我既护了你,你就是我的人。你的归处便也在这里,只能是这里。”
然后,不待弗苓回答,一转身便出了房中,纵身往来路而去,身后南况紧跟而上。
房中,弗苓望着赵子吟纵走的方向,一双眉微微簇起,无亲无故为何护我?还将我家之事调查的如此详细,只因为我救了他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