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弓枕着货包悠哉的躺在车板上,看着不远处和城门兵士攀谈的老马夫,心想这一路上碰到的,都是好人!不只乘了免费的马车,甚至还吃上了一顿热乎的粥饭,这让长弓很是满足,心中欢喜的不得了。
长弓听着远处的兵士对着老马夫说,“老鹿鞭我与你讲,城中进了吃人眼珠,砍人手臂的无眼怪人,今日城主下令封了累石,除了兵士和特殊人员都是只许进不许出。”
老鹿鞭你进城后可要小心点,城中不知为何进了个无目歹人,你可要珍惜自己的老命,如若你个老不死的碰到了无目歹人,就算你给老子塞再多的铜板老子也救不了你,老家伙你进城莫要去南…………
长弓噌的一下坐了起来,巨大的怀中之物也跟着一颤反作用力差点使得长弓又趴在车板上,这城中现在只进不出自己就算买了药又如何才能拿回去喂给夫君?长弓一时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在长弓心乱之时,车队已缓缓驶向城内,长弓看着将近二十丈的城墙心中黯然道,这下子真的是想出去都难了……
跟着货队又走了半个时辰,货队路过一家客店,长弓腹中饥饿便偷偷跳下了车板。
抬头望去几个大字“源禾客店”木制的门廊门面,二层石头楼阁古老而又朴素,长弓迟疑的走进客店’可店中吵吵嚷嚷人满为患,长弓有点胆突,找了个无人安静的角落紧紧抱着强弓坐了下来。
这可是她第一次,自己独自一个人去人多的地方吃饭!几年前她没被掳来之时,吃睡皆是有人伺候着,这两年天天与梨树在一起,虽说清贫但也是天天有个喘气的活人陪同在身边,自然可以放肆的吃,放肆的玩。
远处的小二一脸献媚的小跑过来,递上菜谱惭愧的说道,小店今日肉食已经卖光,秋日时节青菜种类也不是很多。
胆突的长弓,低着头看着小二递来的菜谱,寒酸的菜谱上根本就没有几个菜,所谓的菜谱跟本就是个摆设,长弓抬头看着小二说道,我要八个馒头和一盘韭菜。
话音刚落只听,小二大声吆喝着,爆炒韭菜,一盘白面馍馍八个~
他这一吆喝可把长弓吓得一哆嗦,长弓低头好似毛贼一般扫视四处,见没人看向这里,才稍微安心了一点。
没过多久饭菜上桌,长弓开始了狼吞虎咽,就自己一个人吃饭也像打仗一般,一时饭桌上噼啪乱响,不到一刻长弓已经吃下了一盘菜和四个馒头。
长弓看着剩下的馒头刚想唤小二结账时,突然想起身上没有一个铜板心中惊慌在,低头好似贼一般扫视整个客店内,见喧闹的众人并没人注意自己。
做了半天思想斗争,长弓偷偷解开一颗上衣的布扣子,将剩下的四个馒头一个一个塞进怀里,稍微揉了两把感觉并没有变大多少,心中想到看来这四个半斤大小的馒头面积也不是很大吗,长弓对自己的所做所谓,满意的点了点头。
长弓悄悄起身,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贴着石墙慢慢挪着步子一点一点的接近客店大门,就在这是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叫声,客官,客官你还没付钱吧?
长弓听言心脏一下子窜到了嗓子眼呼吸急促吓得手脚无力且冰凉,长弓回头只见一个小二对着自己笑着,此人并不是给自己点菜的那个小二。
客店内依旧喧嚣吵闹,长弓见自己依旧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不禁缓和些许,长弓开口理直气壮的指着客店内一个看似狠辣粗壮好似狗熊一般的男人,对着小二说道,小女是跟着那人一起来的,你若是要钱去问他要便是。
小二听言连连摇头有着几分不信。
长弓怒道,你个小二为何如此死板,你为何不去问问那个大口吃酒的男人,小女名叫“房窦”自幼行的端,坐的正,小女就在门口等着你,你不出来小女绝不离开。
小二见此女放出此豪言,心下不禁多了几分佩服转身小跑,跑向客店深处的那个男人“……”
长弓站在门边咽着口水,见小二走开撒开步子就向外冲,小二听见响动大声喝道,你个巧言令色的骗子!你给我站住!站住!…
经管身后无人,长弓依然在街头巷尾不断逃窜,所见之处到处都是石头建筑她已然迷路,阵阵汗水打湿了棉袍里面的长裙,长发紧紧的贴在脖颈和脸上。
逃命使得长弓剧烈跳动的心脏和喘息声让她觉得腹中一阵阵的恶心,扶着墙慢慢蹲在地上,眼泪不断地在眼角打转,长弓自言自语的嘟囔着,“我一龙头境修士竟然活的如此落魄,这群天杀的狗贼,吃他几个馒头还要出来追杀老娘,索性老娘和沙雕丈夫成天蹭吃蹭喝被人追惯了,腿脚快,要不然今天还真的要在这阴沟翻了船。”
说着说着长弓豆大的眼泪一对一对的往下掉,那原本就是满脸汗渍现在就算有人在跟前,也分不清她到底是出汗还是掉眼泪。
长弓用袖子擦了两把那满是泥的大花脸起身走出小巷,长弓一路打听,不知钻了多少个胡同弄堂,终于在城南一个位置偏僻之地,找到了个无名的医馆。
………………
此时天色已黑,天空中盘旋着大量的乌鸦和奇怪的鸟类,听着鸟叫长弓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抬头看着眼前这个没有牌匾的朽烂木屋,木屋比人高不出多少,屋外还随意放着大量的荒草,和些许无用的板子,甚至阻挡了去路?
长弓的眼睛跳个没完没了,女人敏锐的直觉告诉告诉她,此地定是歹人居所,只要自己推门而入,定会看到一群喝酒打牌,手持九环钢刀,面目可憎的强人。
长弓沮丧的看着破烂木屋,胆突到心中流泪,自己那渣渣夫君不知现是死是活,不管其死活,自己必定要买药回去煮给他喝,不管他人品如何,他嫖没嫖,但终究还是自己的丈夫,进屋顶多也就是被强人掳走在卖一次罢了,长弓一咬牙一跺脚,心中呐喊道,老娘又不是没被掳过,怕他个鸟贼干甚!
长弓悄悄地向木屋走去,尽可能的不让自己发出声响,三丈远长弓却足足走了一刻钟,长弓目光恍惚,咽着口水抬脚轻轻落下“咔嚓一声”长弓吓得嘤的一声怪叫,差点哭出来,长弓深深喘着粗气,使劲的拍打着自己的胸口,拍的一阵乱颤。
吱扭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