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只见一面色难看且身受重伤身材消瘦的青年蹲在河滩边不停干呕着。
可恶,该死的……
“竟被一群臭鱼烂虾逼到这等家业”梨树心中愤慨的握紧双拳,咬着牙举起左手,本想爆捶河滩几拳,抬手胸骨一阵刺痛袭来,只好自嘲的摇了摇头,缓缓爬起。
梨树有伤在身跳河后不久,就已无力在调用三吸之术,河水翻腾汹涌,以至于梨树二人纷纷呛水险些溺亡在这巨流之中,呛水后两人被激流冲散,梨树此间不知撞到了多少河中的浮木和杂乱之物最后昏迷在了巨流之中。
阵阵怪叫传入耳中,其声有千万种,有的似夜猫哭嚎,有的似门缝来风,河岸靠近森林,野兽叫声此起彼伏打破了梨树的意识,看了看望不到边的对岸,好似鸿沟一般无法跨越。
梨树想到长弓不禁黯然伤神,紧皱眉头,不知此生有没有机会回到鹿颈山坳,查明一切,叹了口气心想现在首先是要在这不毛之地活下去。
听着野兽震耳欲聋嘶吼,强撑着身体咬紧牙关,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心中想到河边森林植被茂密,水源附近多有野兽出没,此地不宜久留!
胸骨骨裂,但伤势还不足致命,梨树手中没有任何防身之物,除了装了些许杂物的腰包可以说梨树以一无所有。
梨树费劲挪了几步,疼的浑身一阵痉挛,冒着冷汗在附近捡了个手腕粗细弯曲不直的木棍支撑着身子。
梨树心想沿着河道走走,看能不能在附近碰到没有绿植的山坳,或者人类聚集地。
咬着牙行进,梨树心中想到,莫要让我碰上什么怪东西,莫要说妖兽。就是几只灰鼠也能轻易夺走自己的性命。
而听人传说此天巨流中还住这龙头巅峰的巨流河八主,若是点背真的碰上,自己定是尸骨无存。
在河滩艰难行进一里有余,只见河滩上有一条早已死去不知多久的巨大鱼骨架,看到这巨鱼的骨架,梨树不免震惊。
看他的偌大体型,就好似能看到他生前在水域里举足轻重地位,和称霸整条河流的威势。
只是不知它为何而死,骨架在河滩上七零八碎,死的煞是凄凉。
它可能是被河域不知名的却极强的后起之秀打败,又或者是被族人的集体反扑后吞噬殆尽,只剩下惨白的骨架却又被无情的河流冲刷到河滩暴晒。
巨鱼的骨架,在梨树看来足有数丈高矮,迎面而来的压迫感更是让梨树有些呼吸艰难。
梨树默默地想着,如果这般巨兽还活着赤目巨狐在它面前一定会乖的像个孩童。
无奈的笑了笑,顶着巨鱼骨架散发出犹如浪潮一般铺面而来的威压,梨树一步一步的接近巨大惨白的鱼骨架。
李树不想放弃眼前莫大的机缘,这等巨兽,如果刚死说他浑身皆是宝物也不为过,即便眼前的只剩下一堆白骨也能捡出不少值钱的东西。
艰难的走到巨大鱼骨跟前。
河滩的沙土被吹的沙沙作响,边上绿植早就被全都连根带起飞起不知去向,就连河边的水也被这狂暴气息吹的大浪翻涌。
走进巨骨伸手轻抚着,这阴森惨白且异常粗壮的骨干,仔细打量着这让人敬畏的生物。
李树呆呆的看着,这是何等壮硕的躯干,这等生物不管是看了多少次都不免心中惊骇。那巨大的嘴如同来自深渊地狱,仿佛能吞掉面前的一切,就算是死后的遗存的威严,也不想让任何生物靠近。
梨树扶着鱼骨艰难的爬到鱼骨的嘴边。
环顾一周只见巨鱼口中上下共有近万颗尖牙,牙齿排列参差不起,破碎不堪,近看犹如一排排如同倒刺。
爬进巨鱼口中,小心翼翼的在巨大的牙齿颗牙森林游走,使用三吸之术,找了半个时辰有余,只见三颗晶莹剔透如同玉石一般轻灵剔透的鱼牙矗立在巨口一端。
这才是他想要的东西,梨树心中一喜,连忙跌跌撞撞的走过去,二话不说兴奋的抡起棒子就是一顿砸,若是自己家那无良的妇人在此一定会兴奋的嗷嗷直叫。
用了将近半个时辰将三颗品质参差不齐的鱼牙和一颗胆石弄了下来放入腰包。
拄着鱼牙梨树手中盘着胆石,心满意足的扬长而去。
这条曾经河中的鱼王,虽然身死,在河滩爆晒多时的尸体,万万没想到在今天却糟了灾。
…………
梨树刚离开鱼骨强大的气场之外,只见百米处有一排模糊的脚印,梨树心系长弓见此不顾周身疼痛,匆忙赶去查看。
顺着脚印跟了半里有余,只见一只肥硕身灰的老鼠正在百米外和一女子交战,女子不善近战勉强支撑,苦不堪言。
梨树身体疼痛,看女子身影差点泪奔,心中焦急万分。
却只见又一只从草丛窜出,梨树直接就让灰鼠扑了个结结实实的。
只见灰鼠双爪抓住了自己的肩膀,以至于扣进了肩膀之中,灰鼠没有感情的双眼好似一对黑洞,疯狂的张开血盆大口就向脖颈咬了过来。
李树猛抬起头与灰鼠视线对在了一起,褐色的瞳孔瞬间缩至针尖大小,并闪现出诡异的光亮。
吱……吱……
灰鼠发出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怪叫,好像被人在后脑打了一闷棍似的。
梨树头脑也伴着阵阵眩晕,此战开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梨树一脚踢开灰鼠,灰鼠倒飞出去,但爪子在自己的肩膀上留下来几道不浅的划痕,痛的梨树一身冷汗直咬牙。
血流在不停的从伤口上滑下。
他头脑晕眩胸骨刺痛拄着鱼牙,晃晃悠悠的退了几步,险些栽倒。
打眼在看灰鼠,体型比自己稍大点,尾比体长,背部黢黑,腹面暗灰色,鼻子很尖,耳大,牙尖嘴长。
看清老鼠模样李树大怒,差点在你个野老鼠这翻了船。
梨树气急歇斯底里的吼这,眼泛冷光不在管身上的伤势,握着鱼牙的手青筋暴起,卯足劲甩开膀子,抡起鱼牙使出吃奶的劲砍出,噌的一声劈在了鼠头上。
家鼠还没清醒头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刀。
咔啦,头骨碎裂的声向,梨树才意识到鱼牙虽好,但未开刃。
咔嚓一声,灰鼠的脑子被打的稀碎脑浆混合着血液溅了一地,看他就算现在不死,也离死不远了。
或许痛觉唤醒了灰鼠的凶性眼睛散发着血腥的光芒,向着梨树二次扑来。
家鼠眼看就要扑到身上,梨树右手用力拨开家鼠的前爪子,左手握直鱼腰背发力狠狠的撞向家鼠的怀里。
噗嗤!
鱼牙在老鼠心窝子里一个劲的扭转,这会他死的不能再死了!
甩开家鼠的尸体,梨树看向红裙女子跑去,此时与她交战的灰鼠早已不知去向。
梨树在老鼠皮上擦了擦刀,顺手砍下了老鼠的尾巴,抽出尾巴中的筋放到包中这玩意要的弄多了可了不得,只有民间极少数的人知其用处。
李树曾经和师傅探索大型鼠窟。
师傅穿的衣服就是用鼠尾中筋编织而成,他在鼠窟中屠杀灰鼠数百只,整个鼠窟没有一只耗子敢与其为敌。
梨树浑身瘫软的坐在地,看着胸骨和受伤的肩膀,要靠身体自己恢复伤口,以梨树现在的身体素质恐怕至少要三天。
稍作休息,缓了缓昨晚到今天连续战斗而脱力身体,拄着鱼牙刀,向女子走去。
当梨树走进时,只见女子坐在地上那么多笑盈盈看着自己。
少女伸出被刮伤的纤细手臂笑盈盈的说道,你这无情的男人,你不是说抱着你长弓就不会受伤吗。
梨树望向长弓摸着鼻子说道,长弓没有抱紧为夫,反过来还要把这笔账算在为夫头上,这岂不是天大的滑稽。
梨树蹲到妻子身旁抬手摸了摸长弓的脸蛋,却只见他这憨比妻子正闭着眼一脸享受的用着她的小脸慢慢的噌这自己的手。
顺着梨树的手慢慢的慢慢的噌到了怀里她的动作非常轻柔眼中的泪蒙住了长弓的双眼,可是她并没有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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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开灰鼠,窜出草从,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条羊肠小道,似乎是一条野兽行走的兽道。
长弓摇头晃脑一脸鄙夷的看着梨树轻声开口道,咱们跳河之时,夫君可有几分把握。
梨树没有与其搭话,蹲在附近一处岩石边,拿起鱼牙慢慢打磨着。
吾妻你为何就不能在有点胸怀,梨树气急败坏甚至想把这没良心的妇人扒光周身衣物爆打一顿,方才情意绵绵不到半刻,这无良的妇人就开始喋喋不休的挖苦自己。
长弓起身面带不屑,女子要胸怀何用,梨树回头看向长弓高挺的犹如塞了一对柚子般的胸一时头脑有点发晕,就这一眼却引来了长弓的一阵鄙夷,此时她脸红脖子粗站在梨树身后嘟嘟囔囔的没完没了的说着夫君的为人,夫君的度量,夫君的能耐。
梨树打磨完两把鱼牙剑都未看她一眼,一切完成后只是独自走向兽道,长弓见此也不言语默默低头紧随其后。
两道一高一矮的身影越拉越长,直至和而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