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方栋梁还是留在了雷刀门。
除此之外,他已别无选择。
然而雷刀门早已不收外来之人了,他这个雷刀门最后入门的弟子,根本不算真正的雷刀门的人,至少其他弟子是不认同方栋梁的。
方栋梁成了孙土的徒弟,雷刀门的掌门雷欺天却只让孙土传授方栋梁医术,而不传授法术,显然还信不过方栋梁。孙土还因为这件事,去见了雷欺天,雷欺天是这样对孙土说的:“此子来历不明,面相不似刚正之人,还是先观察一段时间吧,在彻底信任他之前,你就先传他医术,把他收入门下的事,也不用宣扬了。”
雷欺天只凭面相断人,可怜方栋梁真是受了不白之冤,虽然他看起来有些吊儿郎当的,内心却是个善良的人。
幸亏孙土虽然表面很是不待见方栋梁的样子,心里却觉得方栋梁这小子还不错,如果方栋梁真的想向他学习医术,他还是会不吝指教的。
可方栋梁只喜欢捡漏,对医术根本不感兴趣,呆在孙土这里整天无所事事之下,就死皮赖脸的想求孙土传他一些法术。
孙土却是个老顽固,雷欺天对他说的那些话他可没有忘记,所以当方栋梁又来要求他传授雷刀门御刀决的时候,他冷道:“小子,你既然成为了我的弟子,就要遵守老朽的规矩,老朽只传医术,不传法术!”
“我说老头,别这么死心眼嘛,规矩还不是人定的,定了再改不就完了,既然你都说了这规矩是你自己立的,那更简单了,你改了不就得了?”方栋梁道。
孙土大怒,“你小子胡说什么呢,定下的规矩怎么说改就改!还有,你昨天不是还嚷嚷着要学习医术的吗,怎么今天又变卦了?”
“我已经学成了啊。”方栋梁道。
孙土一怔,又大怒道:“你小子说什么,已经学成了?你当老朽是三岁小孩啊,你小子可知道老朽昨天教给你的是什么,没有一个月的时间,根本就学不会的,就连老朽这样的学医奇才,也花了半月的时间才学成!”
方栋梁讶道:“你说什么呢老头,你昨天教给我的不是“灵药覆骨术”嘛,很简单啊,我早就学会了。”孙土根本不相信方栋梁的话,“放屁!你要是只用一天就能将灵药覆骨术学会,老子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方栋梁耸了耸肩,道:“那小爷我以后就只能喊你土孙了。”
方栋梁的样子实在是不像说谎,孙土讶道:“你真的学成了?”
“小爷我干嘛要骗你,当然是真的。”方栋梁道。“那好,跟我一起去药房,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从明天开始,老朽就正式教你御刀决。”孙土道。
方栋梁不解,“为什么不是今天?”
孙土大怒:“今天和明天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今天就是今天,明天就是明天。”方栋梁郑重其事的道,“今天要做的事岂能留到明天,比如今天你想要拉屎,难道非要等到明天再拉吗?”
方栋梁的这个比喻让孙土目瞪口呆!
良久,孙土才拿手指着方栋梁的鼻子道:“你小子……你小子真的是气死老朽我了!!!”
到了药房后,孙土直接将一条吓人的死人手臂拿了出来,这手臂是一只断臂,不但已发黑发僵了,而且显然在药物里特意浸泡过,因为这条断臂一拿出来,就散发出了强烈的草药味道。
方栋梁捏着鼻子凑了过来,“我说老头,你还藏了这么个吓人的东西,赶快扔了吧,太臭了。”
“臭什么臭,这是药材。”孙土道,“这只断臂是经过十种草药混合浸泡过的,只要取下一点,就能解去数十种剧毒,你不是说自己已经将灵药覆骨术学成了吗,那就证明给我看看吧。”
“怎么证明?”方栋梁捏着鼻子问。
孙土刚要说明,却大怒,因为方栋梁不知道什么时候竟退到门外边去了,他是在门外捏着鼻子问的。
“我说你小子给我离近点!”孙土咆哮道。
方栋梁不情愿的走了进来,嫌弃道:“孙老头你有话快说,小爷我受不了这难闻的气味。”孙土道:“这你小子就嫌弃了,还有比这更难闻的呢,要想学医救人,就要忍的住。”
说着孙土拿起了断臂,“昨天我交给你的灵药覆骨术,正能将这只断臂生肌活血,要是你能做到,老朽就承认你学成了,从明天开始,就正式传授你御刀决。”
“这可是你说的。”方栋梁将断臂接了过来,然后放到了一旁的药台上,药台上正摆着一大堆的瓶瓶罐罐,方栋梁从这些药罐里挑挑捡捡,然后小心的拿出了几罐在自己的面前放好。
接着,方栋梁又走到了摆在后面的药蓝里,挑了几株草药出来。
方栋梁先将药罐里的药水混合,再将混合在一起的药水倒入药炉里熬,等了一会后,方栋梁又小心翼翼的,将刚才他从药蓝里挑出来的那几株草药,暗顺序,分不同的时间,放入了药炉里。
又过了一会儿,方栋梁就将药炉里的药倒了出来,小心谨慎的,取了一药勺,缓缓浇在了断臂上。
草药一浇在发黑发僵的断臂上,顷刻之间,黑色退去,断臂以可见的速度在恢复正常。
一旁的孙土惊呆了。
方栋梁在做这些事的时候,那专注的样子,和他平日吊儿郎当的样子天差地别,不但非常的小心谨慎,而且心思细腻。
“咋样?”方栋梁将手中的药勺一放,“我没骗你吧孙老头,这对小爷我来说小菜一碟,这么简单的医术,你竟然学了半个月才学会,也太笨了点吧?”
孙土却已经老泪涕零,激动的不成样子了,他突然抓住了方栋梁,痛哭流涕道:“奇才,真是奇才啊,小子,你真是个万中无一的学医奇才!”
方栋梁被吓了一跳,连忙道:“老头你干什么,你冷静点,就算我真的是个万中无一的学医奇才,你也没必要激动成这个样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