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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东厂连妓院都管到,不允许体魄非凡的人在大家都逛的地方说大话。有一个男人来自辽阳,姓武,自称是打虎英雄武二郎的第二十三世孙,还没等妓女脱光衣服,就夸下海口,说他的哨棒比二十三世祖的那一根更强,劈在松树枝上绝对不断,不需要赤手空拳打老虎。他紧逼着妓女,追问对方是不是“白虎”,刚要看看答案,就被东厂的人抓住了。东厂的人用皮鞭打他,审问他到底有没有打虎的哨棒,他不敢说有,他要是说有,东厂就问他为什么不留在前方打仗;他不敢说没有,他要是说没有,东厂就给他造一根太监军内操用的棍棒插上,赶他去老龙头前方,让他望不到家乡。辽阳距老龙头长城也就是三百根哨棒接起来那么远。辽阳男人一根哨棒打进关内,已经阅尽关内八百座妓院,满园春色,根本不把关东妓女人高马大疙瘩来疙瘩去的壮烈放在眼里了。他不关心江山社稷,只在意女人之**,他说打遍关东无敌手,关东妓院根本不需要好哨棒。东厂的人就不再更换武器,只用皮鞭,把他的哨棒打烂。他们说辽阳男人姓武,根本不是打虎英雄武二郎的二十三世孙,他是敌人的奸细,打进关内,麻痹朝廷来了:老龙头长城外边,女真人虎视眈眈,每天都在攻城,辽阳男人倒说没有敌手。幸亏东厂有大太监英明领导,才将如此危险的敌人擒获,打烂他的哨棒,为国除害,建立奇功。辽阳男人一处腐烂,延至全身,好像一个危急的信号,朝廷由此觉察到前方的隐患。老龙头营防里用世界上最大的铁锅熬粥,火头军踏着梯子上下,掉进锅里假充粮食,仓房里对不清账目,大太监派出得力官员,统管粮仓。十二月黑夜风大,粮仓失火,又扑灭了。粮仓总管上奏朝廷,为魏忠贤请功,奏折说幸亏大太监帮助,仓场失火,及时扑灭,才没有造成巨大的灾害。奏折到时,明熹宗正在给木头做的指挥刀把子镶又一颗钻石,准备发动太监军和妃子军打又一场战争,没有时间想透,大太监隔了一片大海,用什么办法帮助老龙头营防仓场灭火,就把魏忠贤晋封上公,加恩三等。文武百官倒仍然称大太监九千九百岁,没有叫出万岁。

关山迢迢,远离京畿的打锣山金矿矿主李百发不知道,大太监魏忠贤又进封加恩了,他为魏忠贤修的祠堂仍然是那么大,塑像也仍然是比真人高了三尺。三河县最好的瓦工,不害愁修建世界上最好的祠堂,他们好多人都是造庙的高手。能造庙,就能修祠。造庙的手艺从最兴盛的南朝一直传下来,传到大明的开国皇帝那个时代,才开始稍稍有些衰落。做过和尚的洪武帝在庙里住够了,不愿意让人再多修庙,他筑长城。连他的后代子孙继承了皇位,也筑城不止。老龙头长城,就是他的后世嫡孙神宗在位时,修进了大海,惹得女真人连年攻打。三河县瓦工在修长城的劳役中,造庙技术稍有懈怠,但还没到荒疏的地步,用于修祠,依然胜任。

三河县的画工雕工就远没有瓦工那般从容了。三河原本是尚武之乡。远在太监的祖宗赵高那个时代前后,就有个姓田的志士带领八百壮士,为国血战,不成功,即成仁,蹈海而亡。接受了前辈尚武悲剧的教训,三河人改而崇文。住在县城的一个王姓秀才,第一个考中了状元。他性情刚正,爱身如冰玉,赴任做官时,被同僚硬拉进妓院。他守身无技,索性疯了,胡言乱语,吓退了缠身的妓女。到了任上,疯病继续发作,尖嘴猴腮的师爷请了道士,满衙门捉鬼。道士挥舞太监也用的蝇甩,刚刚捉住一个插鸡毛掸子的花瓶,用红绳系住,他已经口吐白沫死掉了。无聊的师爷没有事干,就此编了一个唱本,说一个穷书生中了状元,辜负了给他往寒窗上糊窗纸挡风御寒的女子。女子殉情上吊,死后变成个妓女,来索状元的命,状元名字就叫王魁。王魁负心的戏文不让三河人惭愧,倒令三河人害怕。他们一点儿也不为负心的同乡羞愧,中了状元丢掉糟糠的人多了,并不只是三河这地方会出,他们只害怕丢人的事情被人编进唱本,千年万年传唱,让后代娶不上媳妇。此中危险,就来自识字念书。他们从而改学画画,同样是用毛笔蘸了墨,在纸上点点戳戳用功,画画的却永远断绝了中状元的路子。就这样三河画风大盛,频出画工。有人把绸缎烧成灰,调色画蝴蝶,栩栩如生。有人则专画宗谱,不管过去了多少代,他们在宗谱顶端画出的高祖高母都端坐正中,享受后代的三牲供奉,没有人说他们画的祖宗不像。三河画工代代有人,雕工也随之涌现。他们用石头雕狮子,用面团捏鸟兽,都带了三河特色,就是产金大县的富态和倨傲。文人却一直没有出现,这是三河人每每深以为憾的。到了要为大太监魏忠贤塑像的时候,三河画工和雕工才面临比中状元的先人更大的危险,他们倒不担心被人写进唱本传唱了,他们害怕被人砍头,因为他们不会为没见过面的太监塑像。

三河的画工雕工多么有经验,他们连没有见过面的鬼都能画出来,可是他们塑不出没有见过面的太监像。画宗谱的经验根本不好用,宗谱上,隔了遥远年代的先人他们也没见过,他们只要知道,顶端画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就行了。不同姓氏的男女先人,同是一个模样,也没有人跟他们计较。有一些大户人家,原本是一个男人和好几房女人传下了后代,他们同样在男人旁边只画一个女人,也没有人嫌他们画得不富余。技术不佳的画工画出来的女人模样不俊,看不见脑袋后面的髻,也没有人要他们毁了重画,只在付出“润笔之资”时克扣一点。画宗谱的经验用到为大太监塑像这件工程上,肯定行不通了。宗谱上的先人不会走下来,指责画得不像,大太监却能再回打锣山,问祠堂里坐的那个人是谁。你就是在祠堂门匾上大字写明也不行,危险就在于,死人不会生气,活人肯定会发怒,大太监绝不会允许不像他的那个人,浑身穿了金子,脸上也贴了金子,坐在那里接受供奉。

三河的雕工比画工大胆,他们雕出过无数石狮子,蹲在富人家的门口吓人,也塑出过无数关帝爷,在庙里横刀,保一方平安。他们的经验中堆积了一些武人的勇敢,想按照塑关帝爷的样子,塑一个太监,还没有动手,就遇上了一个棘手的问题:关帝爷的大刀都是周仓给他扛着,大太监的蝇甩由什么人拿着呢?按理说,大太监要是嫌蝇甩子老搭在胳膊上太累,自然会交给小太监拿着,可是小太监有自己的蝇甩需要拿,他再拿上大太监的蝇甩,哪一把蝇甩是大太监的,哪一把是小太监自己的,可就无法分清了。没有见过大太监的面,造成的塑像困难还未解决,又遇上了没见过大太监蝇甩的难题,再大胆的雕工也不敢贸然动手了。唯一能够帮助解决困难的人,只有打锣山矿主李百发,他不光见过大太监带来的佳肴浸了水银和生油,用木匣子装着,还请大太监吃过特意备下的盛宴,吃饭喝酒时,他只要稍稍用心,自然会记得大太监的模样。李百发采金暴发,富可敌国,他拿得出足够多的金子,给大太监从脚底穿到头顶,他跟大太监一块吃饭也有多次,可是,他记取的大太监形象资料却很有限。他不忍心让画工雕工失望,认真地想一想,一只手在胸前横着一托,什么也没托住告诉他们:

“没有胡子。”

这就是为大太监塑像的唯一资料。资料来源极其可靠,也让画工和雕工为难。他们找不到给大太监剃胡子的刀子。金矿矿主李百发没有胡子的模样不足为凭。金矿矿主是因为大太监嫌他胡子碍事,他表演过吃功以后,仍不能消除大太监的疑虑,从而剃掉的。大太监没有胡子,显然不是吃饭的原因,同样嘴上无毛,根子却不一样。就是把大太监的嘴巴塑得像矿主一样青铮铮的,一贴金子,又变得一样啦。他们塑不出大太监没有胡子的具体依据。聪明的画工画一个坐着的太监,不穿衣服,像一幅春宫图最后的休息,不画男根,画一个疤痕像一颗大纽扣,亮闪闪的。雕工一看就说不行,大太监固然可以脱光衣服,跟宫女对食,可是采金暴富的矿主,却一定要给大太监穿上金子的衣服,金子的衣服再薄,也会把人的下体遮住,不管他的男根是强壮剃光了胡子,还是割掉了光溜溜的——这就是金子的遮蔽,且不论它多么光彩!

差矣

为大太监做衣服的金子,倒是早早地开始准备了,没有遇上不知道模样难以下手的困难。像女人们纺纱织布,并不需要知道穿新衣服的男人身体什么样子,喘气的工夫摸一摸自己的身体,就会知道什么样的衣料穿上去舒服。金子的衣料也是这样。打锣山矿主有的是金子,一点儿也不吝啬,银匠们还是把金箔捶得像绸缎那么薄,那么光滑,不敢用粗糙的大手去摸。三河银匠像淘金历史一样传统悠久,技艺精湛,还要再过三百年,才会遇上为骑驴女人打制小金鞋那样的难题,摸不到小脚,摸烂无数粽子,完成工艺。他们为大太监的衣服准备衣料,像为富人家的女人打制精致的耳环一样简单,区别只在于,一个求细,一个求薄。他们曾为巨大佛像贴金,同样的活儿已经做过,不在话下。等到有一天,三河的画工和雕工被大太监的塑像愁坏了,三河人再一次接受教训,改而从文,一管笔随心所欲,可以写出任何没见过面的人样子,写值钱的人用金子书写,三河银匠才会遇上亘古未见的大难题:他们不明白,写字的金子是给纸穿了衣服,还是给人穿了衣服,闪光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三河银匠诞生于黄金宝地,注定要在棘手的淘金历史中遭遇困惑,不是金子穿在脚上,就是金子贴在脸上。他们的困惑将要伴随永远,直到金子烂透的那一天。他们为大太监的衣服准备衣料,虽然没有遇到技术上的困难,却也感觉到了呼吸不畅,薄薄的金箔,喘气一粗,就有吹破的危险,他们不得不屏住呼吸,整天像要偷东西一样。他们小心翼翼地干活,动作像金子的闪光一样抖索,用竹片翻动金箔,不用手触,害怕手指不如竹片柔细,毁坏了大太监珍贵的衣料。

像富人家的太太为不见影的儿子准备下成堆衣物,儿子还在女人的肚子里,是一滴精血摸不到手脚呢。勤勉的三河银匠为大太监捶下的金箔,足够做一条裤子了,疑虑重重的画工雕工还没有拿定主意:不画男根,只画一个疤痕像一个大纽扣亮闪闪的,会被裤子遮住,那么,让大太监穿一条金子做的裤子,前边开一个口子行不行呢?他们委决不下,报到矿主李百发那里,立刻遭到了否定。李百发把没有胡子的头连摇几摇,黑发飘飘连说不行,他语气果决地解释说:

“那是亡国之象。”

画工和雕工不知道,那样的裤子是某一位亡国之君发明出来让妃子穿的,连大太监本人,鼓动当今皇帝指挥太监妃子练内操,也不敢让妃子们穿那种叫做“”的裤子,免得太监的棍棒打到致命之处。他们以为,矿主是担心祠里供了割去男根的男人,会就此断了种脉,他们问李百发是不是这个意思。李百发懒得跟他们说古,就回答说是。他们让矿主打消顾虑,说:

“谁都知道,供的是个泥胎子嘛!”

他们的话大胆无忌,直指本质,没有艺术的粉饰雕琢,像金洞子矿工一钎子钉到葫芦头窝上。他们不管矿主是否担心供一个没有男根的男人,会绝种亡国,挖不到金子,他们自己的顾虑倒打消了。既然金碧辉煌的祠里供的男人,是泥做的身子穿了金子的衣服,那就不管裤子前面留不留口子,他都是一个泥胎子无疑,他无论身上穿多少金子,脸上贴多少金子,都干不成真男人的事,根本的原因不在别处,就在于他没有胡子!

塑像工作就此启动,进展很快。雕工不再需要知道大太监的模样,他们按照心中的样子雕塑,坚信不会出错。他们不管大太监的蝇甩是不是交给小太监拿着,只要把男人的嘴巴塑得光溜溜的,能滑倒苍蝇,他们就放心了。他们先让大太监穿一条布做的裤子,等大太监能把裤子尿湿了,再穿上金子的,前面不留口子。只要不看嘴巴,任何人都不可能知道,这个男人是假的。他们让大太监坐得很舒服。大太监九千九百岁了,贪图安逸,不愿意蹲下去尿,他坐着特制的椅子尿,两条腿一劈,就是这个样子。大太监坐着尿,仍然比站着尿的男人高,雕工们严格掌握尺寸,高三尺的比例始终没错。大太监的裤腿,好像迎风尿尿被风卷动的样子,没有湿,穿上金子做的裤子,风还能不能吹动,就很难说了。大太监尿湿裤子的危险在于天意,而非人工。雕工们尽心尽意做好,在给大太监穿上金子做的衣服之前,请矿主李百发来验看,免得匆匆忙忙穿上金子,再有不怀好意的坏风吹来。李百发站到坐着尿的大太监跟前,仰了脸从下往上看。大太监两腿劈开,没有露出亮闪闪的疤痕像一颗大纽扣,李百发看着点点头,首肯了。大太监嘴巴光溜溜的,像他曾经看见的那样,没有胡子,李百发看了很满意,摸一摸自己同样光溜溜的嘴巴。他的手还没顾得从自己的嘴巴上拿下来,盯着大太监的脸呆住了。他呆了半天,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手挪动地方,捂住一半嘴角,小声问雕工,他们是照着谁的模样,塑了大太监的像。

看了矿主小心的样子,大胆的雕工也有些害怕了。他们老实回答说,他们没看见大太监真人的模样,只好照着心中的样子塑。

李百发不否认他们说的是实话,他让他们好好看一看,大太监像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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