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橘才不会告诉她细节呢,两个人打打闹闹,最后就窝在一张床上睡着了。
最后一轮考试,顾橘被刷掉了。
隔天醒的时候,顾橘就坐在床上愣神,认真想了想当初那么拼命上这所学校的时候,每天不要命的刷题,大早上起来就强迫自己背书,大半夜嘴里还念叨的振振有词,把自己都吓醒了,后知后觉的反应刚刚自己嘟囔的好像是英语单词……
那段时间,她焦虑的不行,好几个晚上都失眠。想睡睡不着的感觉特别难受,坐在书桌前就开始算数学题。
但其实成绩下来,她也并没有多开心,她是进了那个学校,进了好班,但……排名倒数第一。
那是她第一次觉得不公平,又觉得无可奈何。
为什么要那么玩命努力?说实话,并不是因为老爸老妈的唠叨和白悠的威胁,是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所以特别想找一样东西去努力,让自己有目标,不至于停在原地,向哪儿走都不知道。
真的考上了,心里又有一股巨大的失落,她的目标完成了,所以一切回归起点,她还是那个没心没肺的顾橘,还是垫底,还是无所谓,但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了……
这次奥数比赛,她才重新体会到那一点努力有目标的感觉,那以后呢?
她还是继续浑浑噩噩,不知所以,凡事都“再说吧”?
想想那种画面,顾橘心里忽然觉得空荡荡的,她身边的人都很优秀,只有她不行,那以后方淮生考上好大学去了别的地方,她呢?
还会和方淮生在一起吗?
她忽然有点不敢想。
顾橘就坐在那儿发愣,跟个木偶一样,过了很久之后,自己一个人出去买了一大堆零食,闷头的啃。
方淮生走路上的时候,看见有人买那种红绳手链,觉得有意思,就买了一个给顾橘,上面有一个石头做成的小橘子,做工不算太好,但看起来很漂亮。
顾橘也挺喜欢的,几个人特意避开了关于考试的话题,打包行李先回家。
林煜送了白悠回去,林郁自己一个人走,顾橘当然毫无意外跟着方淮生。
两个人拉着行李箱顺着路走向公交站牌,顾橘看着方淮生的背影一直低着头,心里头有些沉。
方淮生发觉了不对劲,却一直没说话,下了车才问顾橘怎么了?
顾橘拉着行李箱,低着头,跟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不停地抠着手指,憋了很久,憋出一句:“我们以后还会在一起吗?”
方淮生感觉心里头一空,看着顾橘不安的模样,眸色有些深,略微迟疑的说:“会。”
顾橘没注意到方淮生的异样,兀自说着:“可我怕以后和你上不了同一所大学,去不了同一所城市,我这么笨,我害怕……”
说着说着,顾橘的声音越说越小,好像随时都可能哭出来一样,吸了吸鼻子,感觉眼眶有点热。
方淮生没说话,把她抱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一直喃喃的重复:“不会的,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