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这么走？
顾橘犹豫的挪不动脚步，看了看高咨扬颓然的模样，心尖一软，嘴唇翕动了一下，还是艰难出声：“……老师，你别……别太难过……”
虽然不知道这么安慰对不对。
高咨扬忽然高深莫测的看了顾橘一眼，嘴角忽然勾起一个苦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拉下脸说：“之前……对不起……”
顾橘一愣，意识到他在说什么的时候，感觉有点受不起，连忙摆摆手：“没什么的，没什么的。”
高咨扬眸子垂下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顾橘觉得坐立难安得慌，尴尬的看了看高咨扬，又随便瞥了一下四周，觉得很想逃。
嘴角撑起一个弧度：“那个……我……我先走了？”
高咨扬轻轻的点点头，顾橘立马就窜了出去。
目光盯着被捻灭的烟头回不过神。
他刚开始听到广播的时候是震惊的，愤怒的，尴尬的……无数情绪酝酿其中，感觉都要把他的胸腔给挤爆了。
可是听着听着他就忽然不知所措了，尤其听到她说她可以放手的时候。
他突然问自己，自己爱谁呢？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一遍遍的在心里自问，像是自虐一般，最后又突然像溺水的人找不到了方向，狠狠的沉进了水里。
一开始他就逃避答案，一直逃避，以为自己这么做就会博得那个人注意，自私，任性，把另一个人的感情玩弄于股掌，偏偏还自我沉溺。
如今把一切像洋葱一样剥开，一层层的，血淋淋的，让他逃无可逃，必须直面一切，可发现，没有用，那个人依旧不在意。
呵，自己多像个跳梁小丑，那份离婚协议书，他或许真的该签字了……
顾橘迷迷糊糊的回到教室之后，就看见尤可瑶刚要出来，一看见顾橘，原本慌张的目光突然变得狠厉起来，顾橘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尤可瑶忽然走过来，毫不犹豫的给了她一巴掌，手劲儿大的可以，声音简直要在教室里久久回荡，耳边嗡鸣声不绝，有那么一瞬间，顾橘差点以为自己要听不见了。
脑袋偏到一边，就听见尤可瑶怪：“你为什么要说那些话？咨扬会因此被革职的你知不知道？你是故意开广播的吧，你故意的吧！”
尤可瑶越说越激动，还要落一巴掌下来，顾橘紧张的闭上了眼，预期的疼痛却并没有到来，忍不住偷偷眯开眼角看了看，看见方淮生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方淮生站在顾橘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径直帮顾橘挨了一巴掌，那力道和声音，比刚才更大，一教室的人都忍不住惊讶的捂住了嘴。
方淮生只是用舌头抵了抵腮帮子，眉眼疏淡的看着尤可瑶，轻飘飘的一句：“闹够了吗？要校长来看一下吗？”
尤可瑶眼眸一惊，眼神躲闪，恶狠狠的瞪了方淮生一眼，咬了一下嘴唇，就逃似的离开了。
顾橘心头一滞，刚想问方淮生有没有事？
就听见方淮生带了怒气的声音：“你是笨蛋吗，为什么不躲，你就真的这么听话？”
顾橘整个人瑟缩了一下，眼眸里带了可怜，我了个半天，偏偏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方淮生盯着顾橘，忽然就哀叹了一声，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像是很无奈似的，轻声道：“真是个笨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