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请问一下，有人在吗？”
“……”
“峰哥，这超市好像没人在啊，要不然我们还是走吧。”
李源皱着眉，胳膊靠在收银柜台旁边，皱着眉四处张望着，这超市看上去倒像是开了很长时间了。
……
“什么叫没人，那不是人吗。”
周瑞峰背着手往超市里面的房间看了看，看到窗户灯光下有两个人的影子在晃动。他给旁边的李源使了个眼色，让他往那边看。
不过，这老板也真是心够大的了，人都进来了好几分钟了，还不赶快出来看着，也不怕丢什么东西。
“啊？哪里？人在哪里啊？”
李源马上随着周瑞峰的目光看了过去。
“……”
“谁呀？要买东西吗？等等啊，我马上就来。”
这会倒是慢悠悠的从里面的房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嗯？你们是谁？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们？看样子，你们应该不是本地的人吧？你们要买什么东西啊？”
一个身穿橙色连衣裙，披着黄色头发的女人走了过来，眼睛上下打量着周瑞峰和李源。她没想到会有外面的人来她这个小超市买东西，让她觉得有些意外，便一连问了他们好几个问题。
这陌生的人，倒是让她觉得有点稀奇。
“你好，我是新华市公安局刑警队的周瑞峰，旁边这位是我同事李源。这是我的证件，你可以看一下。”
周瑞峰机械的掏出自己的证件给这个女人看了看。
“警，警察？”
她愣了一下。
眼前的这两个人是警察？
她一脸不解的看着眼前这两个陌生男人。这警察怎么会突然过来？想想自己应该没做什么违法的事情。
“是的。”
周瑞峰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你们，你们警察来我这小超市干什么？我是遵纪守法的好人！这小超市可从开没有干什么违法的事呀！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女人焦急的跺着脚。
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这连警察都找上门了。
明明自己也没有做什么欺骗顾客的事情呀，她开始连忙对着他们两个解释着。
“不是，不是，你别急。我们就是来问你几个关于何珊的问题。”
周瑞峰看这个女人的样子好像是误会了，他立马摆了摆手。
“哦，问别人的事情呀。你早说嘛，还吓我一跳。不好意思啊，我刚才可能也是有点激动了。我们这小地方的人，也没怎么见过世面。不过……你刚说了个什么名字？何什么？”
女人一听是问别人的事情，立马松了一口气，站在柜台里随意的扣着指甲说着。
“何珊，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就是住在你们超市对面不远处的房子里的何珊。请问你对她还有印象吗？”
周瑞峰一边说着，一边从李源手里拿过来档案袋，掏出一张何珊的半身照放在柜台玻璃上。这样应该能让她的印象更深刻一些。
“哦？你说她呀。这个女孩我知道呢，她不就是何珊吗！我知道她呢，她和她奶奶住一起。”
她看着这照片上的人，一下子认出了何珊。
“那太好了，刚好我们有几个关于何珊的问题，想要跟你了解一下。”
周瑞峰看着她。
“等一下，你们确定是跟我了解何珊吗？不是，你们怎么不去问她奶奶？那才是最了解何珊的人啊。”
这个女人觉得这两个警察好像有些奇怪，怎么不去问问何珊的家人，反而来问她。
实在不能理解。
“何珊的奶奶，我们刚刚已经问过了。现在这不转到你这来了，多方面的调查，这有助于我们的调查，同时还需要你要配合我们的工作。”
“……你们都问过何珊的奶奶了？行吧，那你问吧。”
旁边的李源看准时机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本子开始准备记录。
“请问你最后一次见何珊是在什么时候？”
“呦，这个具体时间……其实我还真记不太清楚了。我想想，大概是一个星期之前吧，我记得她过来好像买了瓶水和两个面包。”
女人歪着头仔细回想着那天的情况。
“何珊当时有给你提起过，她要去哪个地方吗？”
“我当时也就是随口问了一下，好像那会她说是新华市……”
“她有没有说她去新华市找谁？去干什么？”
“诶呦，这她真没说。不过那天我还印象挺深刻的，百八十年都没卖掉过成箱的牛奶，那天一次卖了两箱牛奶呢。”
她一想起来这个事情就高兴的不得了。
“哦？你能具体说说那天的过程吗？”
“我记得那天何珊来我超市买了一瓶水和两三个面包。我收完何珊的钱后，刚好有个客人要买两箱牛奶，我就去找货去了。所以当时收完她钱也就没怎么注意她，回过头只看到她匆匆忙忙离开的背影。”
“你当时有没有见到何珊有什么异常，不对劲的地方。”
周瑞峰想着这何珊买的这个水和面包应该是在路上吃的。
“不对的地方吗？这个倒是没有。她就跟平时一样呀！太仔细的话，我也看不太出来。我又不是个大老爷们儿，怎么就盯着人家小姑娘看。哎，我说你们怎么这么问？她到底怎么了？”
这个女人觉得这两个陌生的警察实在是问的有些奇怪。
“是这样的，我们接到报警，有人在新华市发现了她的尸体。现在已经立案，我们正在全力调查此案件。”
“啊？什么？何珊死了？”
这个女人一脸吃惊的捂着嘴，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对。”
“你们确定没认错人吧？”
还是有些觉得不可思议。
“法医鉴定过了，被害人确实是何珊。”
“这么可怕！我的妈呀！这人说没就没了。”
对于她来说，这何珊也就是自己前一段时间才见过的人，现在就这么被人杀害了，她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震惊的。
“你觉得何珊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周瑞峰看了看手表上时间说着。
他觉得还是要抓紧时间问一下重点。
“她这个人挺乖的，对自己奶奶特别好，很懂事的。就是有些可怜，她从小就没有受到父母的照顾，都是奶奶一手带大的。”
“她有没有在这里玩的比较好的朋友？”
“这个，我不清楚。她也就是一个月来我这一两次，买点生活用品。偶尔唠唠嗑，但是也是说的客气话。说实话，她很内向的，也不是很好沟通，所以我好像还真没怎么注意过她……”
“最近有没有发现她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或者她们家有没有什么人经常来的？”
“她……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啊。”
女人脑海里仔细的想着。
……
这时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醉醺醺的看了一眼周瑞峰和李源。
“你们是谁？”
男人随手在货架上拿了瓶啤酒打开喝了一口，就坐在旁边看着周瑞峰和李源。
“他们是警察，说是从新华市来的。”
女人不是很在意这个男人，随意的解释着。
“警察来我们这干什么？”
男人皱着眉。
“他们来问何珊那个女孩的事情。”
她开始有些不耐烦的回答着。
“哦。”
男人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坐在一旁，便不再过多问了。
“你记不记得有没有什么人经常出入何珊家的？”
周瑞峰继续问着这个女人。
“有啊，那个光头就经常去。没事就去看看，还经常提着一堆东西过去。”
男人坐着喝着啤酒说着。
“对对，我想起来了，她们家之前经常有人过去。好像是那个……那个李什么？忘记了全名了。反正就是居委会的李主任！对，李主任经常去她家。这个李主任人还挺好的，知道她家困难，经常提着什么吃的送过去。”
女人瞪了他一眼，立马笑嘻嘻的跟周瑞峰他们解释的说着。
“好个屁，谁知道他心里到底打的什么算盘。我们这个小地方比何珊她们家可怜的人多了去了，也没见他多照顾过谁。”
旁边喝着啤酒的男人一脸不屑的翘着二郎腿。
“你别说话了！不好意思啊，我老公喝酒了，说的话没经过大脑。你们别理他！你还不赶快进去，去看着里面我煮的汤，别煮坏了！”
女人走过去狠狠拍了下男人的肩膀，笑嘻嘻的跟周瑞峰说着。
男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拿着啤酒往里面走去。
“李主任？李主任经常去何珊家送吃的吗？”
周瑞峰紧紧盯着这个女人的脸，像是要把她看穿了一样。
“对，李主任好像之前经常去呢。毕竟是居委会的主任，关心一下咱们这困难家庭也很正常的。”
女人一脸不自然的摆弄着头发，她一副不想说这件事情的样子。
“这样啊。”
“昂……”
“除了这个李主任，还有什么人去她家吗？”
“那就……那就没有了。”
“确定吗？”
周瑞峰眼神犀利的看着这个女人。
“没有，真的没有了。”
或许是他的眼神把她吓到了，都不敢再说什么了。
“这样吧，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要是想起来什么事情，请随时联系我。”
周瑞峰拿过李源手中的本子撕下来一张纸，在上面写了自己的姓名和电话，递给了这个女人。
“行，没问题，如果我还想起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一定会联系你们的。这家人倒是挺命苦的，还希望你们早日找到凶手。”
“我们会竭尽全力的争取早日破案。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们就先走了。”
“没事，好，慢走！”
女人看见这两个人拉开门出去后，立马冲到里面的房子，一脸不耐烦的看着眼前喝着啤酒的男人。
“你是不是脑子坏了？！”
“你才脑子坏了！你干嘛这么看着我？还有刚才打我干什么，我哪里说的不对了吗？还不让人说话了。”
男人躺在床上一脸醉醺醺的看着她。
“就你会说话是不是？你不说话能死吗？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别人家的事情你少掺和。就算那李主任真的是心怀不轨，关你什么事？记住以后当着外人面少说话，省得给自己惹祸上身。你知道刚才警察为什么过来问关于何珊的事情吗？”
她恶狠狠的瞪着这个男人。
“为，为什么？”
“何珊被人杀了，现在警察过来调查这个事情。”
“什么？何珊死了？什么时候？”
“我也没多仔细问。反正你记住能少说话就少说话，别给自己惹事情。还有你少喝点酒，大白天的喝什么酒！”
女人没好气的撇了他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