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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再见

分别终究来临,海萌早早起床,皇禾给她的礼物,装了满满一包。

又是敲门声,不用想都知道是皇禾。

海萌得到父亲的准许后,开心跑出去,两个人牵着手去吃早餐。

“小萌,我自己煮的小米粥,你尝尝。”

皇禾把煮好的小米粥端上来,另一个小碟子里,还有一个荷包蛋,边角有一点点焦煳。

海萌舀起粥,尝了一口,眉眼笑得弯弯如月,说:“小禾哥哥,真好吃。”

皇禾傻傻摸摸脑袋,说:“小萌,一路平安。”

“小禾哥哥,你也要健健康康的,好好学习。”

海萌望着皇禾,眼里波光流转。

皇禾点点头,说:“小萌,在海上累了的话,就回来歇一歇,知道了吗?”

“嗯!如果我下次来,小禾哥哥还会给做早餐吗?”

海萌拉起皇禾的手,期待着他的回答。

“那当然了,下次我一定学会做更多好吃的,等你来了,做给你吃。”

皇禾自信地拍拍胸膛,说:“我会一直给你做好吃的。”

两个孩子在餐厅天真地聊着,路小小头发乱蓬蓬探过脑袋偷看,被皇少辰一把抓了去梳洗。

“老公,有你真好。”

路小小望着皇少辰,没变,从郑新燃到皇少辰,身份地位变了,但是对她的神情,一直没变过。

皇少辰给她梳着头,说:“我也真是的,能把小璇教会自己梳头,怎么就教不会你呢!”

路小小握住他的手,皮皮笑着,说:“你总是教我,可是我的头发,一直都是你帮我扎,我有机会实践吗?”

“可是看见你这么可爱,我就想一直给你梳头,给你扎好看的头发。”

皇少辰把她搂进怀里,轻声感叹:“二十二年了,找到你的时候,你那么瘦小,我好怕你活不下来,没想到你还是长成了个小肉丸子,暖乎乎的,像是做梦一样。”

路小小靠在他怀里,耳朵贴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声音,温柔又性感,不自觉笑起,说:“没有你的话,我可能真的死了,老公,好爱你呢!”

送别,皇少辰夫妇带着孩子一直送到海港,说顺便是带从未见过大海的小女儿到海边玩,实则是给两个不知何时才能再见的天真孩子更多一些时间。

船只的呜鸣催促两只紧紧牵在一起的小手松开,海萌挥别好友,转身,和父亲迈向出海的轮船,小小的身影,面对变化莫测的大海,勇敢丝毫未变。

海云天迈向大海的脚步终于出现了些许犹豫,停下,转身望着皇少辰,问:“你答应我的事,作数的吧?”

皇少辰牵着儿子的手,说:“作数,只要我皇少辰还活着,就作数。”

“一言为定!”

海云天抓紧女儿的手,转身登船。

日复一日,花开花落,小小物语每天都安安静静迎接着顾客,每周三下午两点,皇少诩都会来这里,点一杯柠檬咖啡,一坐就到天黑,这一天,是她糊里糊涂闯进他的世界的日子,也是她仓皇逃离他的身边的日子。

成了习惯,路小小每到周三,都会亲手做一杯柠檬咖啡放在老位置。

“今天,忽然想吃小龙虾。”

皇少诩第一次开口。

路小小淡淡一笑,说:“不好意思,我们这里,不卖小龙虾。”

“点个外卖送来不可以吗?”

皇少诩看着玻璃窗,窗上有她的影子。

路小小保持着对待顾客的微笑,说:“实在抱歉,本市最好吃的小龙虾的配送员因为总是送错单,被老板解雇了。”

“没有打算换一家,是吗?”

皇少诩喝了口柠檬咖啡,口味还如曾经一般难以描述。

“不换了,那是最好,没有可以代替的。”

路小小转身,去吧台端来一小碟糖果。

皇少诩目光落在糖果上,淡淡笑起来:“琥珀糖,好久没吃过了呢!”

“本店的特别福利,会给皱着眉头的客人送一碟糖果。”

路小小欠欠身子,转身回去。

皇少诩拿起一块糖果放进嘴里,酸的想流眼泪。

“有什么不开心的,想流泪的话,就让它流下来好了,在这里,没人看见的。”

路小小的声音就在脑后,飘飘而过,和很久以前的声音重合。

转过头,她站在吧台后面,专心做着自己的事,周三这天,是咖啡馆员工的集体休息日,只有她一个人守着。

不知不觉,夜幕垂下,街上霓虹闪烁,咖啡馆里灯光清冷,今天的唯一一个客人起身,走到门口。

天空飘起淅沥沥的小雨,行人匆匆,用手里的东西遮挡着落下的凉丝丝的雨丝。

“下雨了,这是给客人提供的伞,方便的时候还回来就行。”

路小小走到他身后,把伞放在他手里,转身回吧台继续算账。

撑开伞,那黄色小花点缀的黑底伞面,在雨里成了一道别样的风景。

黄色小花的寓意,那个得到了她的人以前说过,感谢,感谢那些曾经给过她温暖的人,她现在也在把自己微弱的光芒散发出来,去回赠给与自己温暖的人。

路小小抬起头,他的身影融进了来往的人群里,皇氏大楼的灯灭了,不久挂在门口的风铃叮呤脆响,抬头望去,皇少辰走过来,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

“下雨了,有点冷,今天生意怎么样?”

“今天人家休息,不过还是有一个客人,也算赚了一点点吧!”

“那回家啦!孩子们还在家等着你的晚安亲亲呢!”

“好,帮我关门。”

……车窗外,小雨淅沥,街边的人群里,她看到了那把伞,伞下的那个人,仰头看着天空。

皇少辰也看到了,放慢车速,等路小小转回身,说:“要下去道个别吗?”

“不用,已经说过再见了,很久很久以前。”

路小小望向前方,车流涌动,不知不觉,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皇家大宅,车子缓缓驶入车库,趴在窗边的两个孩子,飞奔下楼,拉着父母的手,活蹦乱跳,推开大门,花瓣飞舞,今天,亦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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