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出去!找老头子来我亲自和他商量!”
“少爷您可就长点心吧,老爷差点把主子关起来了,怎么可能放你出去?”
“墨影,谁是你主子,你必须讲清楚!”
“少爷套近乎也没用,老爷拿着钥匙,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狄仁杰无奈的坐在小黑屋的草垛上。在得到一系列来自京城的消息时,他早已推算出商团会遇难,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李靖打败突厥是可喜可贺的,但李靖必须打压,如果没有李二的支持,朝堂上怎么可能有那些风言风语,这支商团说是从西域而来,其实是李家自己的商团,皇帝无非就是想找点证据,毕竟就算是皇帝空口说白话谁也不信啊。
狄仁杰起身捡起那块被自己磨秃噜皮的石头,在墙上继续演算推理,他终究是漏了一环,他以为李二只对商团有兴趣,不会伤及到无辜,但曼曼她们还是遇险了,到底是谁呢……
“仁杰,你推算的很好,但你这些都只是正面思维,你今天学习的内容是换角度考虑问题。”苍老的声音在狄仁杰身后响起。
“还请师傅多多指教!”狄仁杰赶紧转身作揖行礼。
“徒儿,你看我手里这个杨桃,当你从侧面看时,它就是星星的形状。你只站在了皇帝的角度去思考这个问题,你还没有站在太子或者其他人的角度去思考这个问题。”老人边说边拿起石头圈出了一个人。
狄仁杰看完以后怒火中烧,一拳砸向了那个人名。老人枯瘦的手掌按住了狄仁杰的肩膀,狄仁杰顿感一股大力压在了身上,“噗通”一声狼狈的跌坐在草垛上。
“戒骄戒躁,为师是怎么给你说的,遇到任何事情都要冷静,你都忘了吗?!”老人虽然仍面无表情但语调里显示出恨铁不成钢的怒气。
狄仁杰连忙起身,低头道:“弟子不敢。”
送走老头子,狄仁杰平静了心神,才缓缓扭头看向墙上老人圈出的人:李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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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曼曼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翠绿色的竹屋顶棚,揉了揉眼睛,思绪回归,渐渐回忆起自己昏迷前的事情,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自己应该在叔公家里吧。
缓缓起身,低头看了看身上穿的竟是崭新的亵衣亵裤,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管这些,环顾四周,这是一间简陋的竹屋,只有一张竹床,一把竹椅,本来想透过唯一的一扇窗户向外瞅瞅情况,被身后一个清脆的女音打断了。
“你终于醒了,哎,你还病着呢,快躺回去。”
“这是哪里?你是谁?”张曼曼问道。
“我叫小翠,这是……”
“疯丫头你又去哪耍子了,老道的药快点拿过来啊。”苍老的声音打断了小翠的话
小翠急忙道:“老道士你快来,你捡的人醒了。”
“嘿,老道我算的就应该是时候了,来了来了。”一位身穿道士袍服的老人出现在门外。
张曼曼看到老人的穿着打扮,差点笑出声,这绝对和拍香港僵尸片道士打扮的林正英有一拼。
“咳咳,这位道长能告诉我我昏迷后发生了什么吗?还有,不知你见到我的同伴了吗?”张曼曼问道。
“老道姓孙,女娃娃和疯丫头一样叫我老孙就好了。”孙思邈说道。
“我可不敢这样叫你,我要这样叫你,你不发飙才怪……”小翠在旁边嘟囔道。
孙思邈瞪了一眼小翠,向张曼曼解释道:“我是在采药的时候捡到你的,没看见你的同伴,但你手里还有封书信,稍后我给你,你中毒不深,我用药已经给你拔除了,多修养几日便可。对了,不知女娃娃怎么称呼啊?”
“小女张曼曼,道长叫我曼曼即可。”
啊!啊!啊!孙道长!活了142岁的神人啊!张曼曼表面平静但内心早已激动不已,可以说中医用药的起源人,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绪说:“多谢道长相救,不知道长可认识狄秋狄大人?”
孙思邈和小翠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不认识。”
张曼曼瞅着这两人,当自己三岁小孩啊?肯定有事瞒着自己,但现下估计也问不出什么,只好道:“那麻烦道长,把信拿来我看看吧。”
孙思邈要去照顾他的草药,是小翠给张曼曼拿的信。张曼曼接过信,歪歪扭扭的文字应该是麦当娜写的,好多疑惑涌上心头,但看着事不关己的小翠,感觉自己也是白问。
信中大概意思是让张曼曼养好身体,自己则随狄秋去练习武艺,将来一定要保护好主人才好。张曼曼感动之余顿感无语,一个学舞的好苗子非要去学武,也不知道咋想的,随她去吧。自己既然已经逃出来了,就没有回去的道理,不如在这山上散散心,可转念一想万一自己那便宜爹爹又担心了怎么办?
正在左右为难之时,小翠突然说道:“曼曼,你想去山外看看吗?我自小待在这山里,从没见过山外的世界,世界那么大……”
“编!接着编!”这小妮子脸上都写着呢,还在这里给自己演戏,不耐烦的说:“我猜是狄秋把我送到这里的吧,其实那就是个不入流的迷药吧,用肥皂水洗胃就行了,连医治都不需要,至于我为什么昏迷了这么长时间是狄秋一手安排的吧。行了,直接说后面的安排吧。”
一通话下来,说得小翠哑口无言。正当小翠想要圆过去时,孙思邈出现在门口道:“娃娃,有些事情看破不说破,我们道家讲究月满则缺,水满则溢,你太想要掌控自己时,反而恰得其反。”
张曼曼狠狠的药碗摔到了地上,朝孙思邈怒道:“这就是道家的不作为思想吧,我告诉你,我命由我不由天。”
孙思邈没有生气,坐在竹椅上,对张曼曼和蔼道:“孩子,佛家讲:一花一草一世界,道家讲: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世界万物。每个事物都有每个事物的生长轨迹,你就算知道以后的事情也很难改变当下的事情。”
“道长,是不是只有失去才能获得,只有失去了自我,才能让我身边的人过得幸福。”张曼曼声音变得哽咽。
“那你真是太伟大了孩子,你所谓的失去只是你盲目的选择罢了。或许你想拯救的人也这么想,你们都在按自己的意愿在做事。”孙思邈道。
张曼曼不顾地上的碗渣,“噗通”一声跪在孙思邈面前,诚恳道:“求大师指点迷津。”
“娃娃快点起来吧,你这是作甚?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你不要在盲目去做就好了,世上虽然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但总有雨过天晴的彩虹。”孙思邈扶起张曼曼,让小翠简单收拾一下,自己则起身离开让张曼曼自己去参悟。
“你这个坏女人,干嘛这么凶啊,还要我给你收拾烂摊子。”孙思邈走后,小翠边打扫边抱怨道。
张曼曼稳了稳心神,道:“好啦,对不起了,我错了还不行吗?给我讲讲后面的安排吧。”
小翠绝对是个心思简单的好姑娘,一听张曼曼这样说,笑道:“我也没生气,听道长的意思你也是有烦心事的,我可以理解。你好生休息,过几天我们就要去长安参加七月十五的盂兰盆节了,想想就开心……”
小翠在旁边絮絮叨叨着,张曼曼的心思早已不在此处,脑海中浮现出道长的话“或许你想拯救的人也这样想”,等父亲回来自己应该找个时间和他好好谈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