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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回家

张超屯军颍川足足住了两个月。派人四处寻访,准备请各大世家往汝南避祸,到时候不愁没有手段让众人动心。可找了许久,不要说司马徽这样的隐士,就连荀氏这样的大家族都没找到。这,不会都被杀了吧?

后来在许县询问滞留的陈氏族人时,才被告知荀氏半年前就北上去了冀州。其他诸家,如长社钟氏,钟繇在朝为官,其弟钟演随其入京,其余旁系皆死在这次战祸之中。阳翟郭氏久随袁绍,听说像郭图就很受重用,现在应该在渤海?他们的资讯太落后了,张超心中郁闷,没有插嘴。其余稍有远见的家族,都搬到荆扬避祸去了。

至于张超问到的司马徽,徐庶,一个是云游之士,不知所终。另一个早年好武,杀人逃逸,几年都没回来过,亦不知去向。

如此结果让张超真的想骂娘。这些个老狐狸,果然都不是好相与的。只好请陈氏族人回汝南小住,众人求之不得。其实很早以前陈纪就劝他们搬去谯县安家,可他们舍不得安逸的生活,所以才留在颍川。如果不是张超来得及时,这回十有八九就被董军包了饺子。张超劝他们去汝南,再也没有人反对。

张超对他们兴趣不大,迷恋富贵的人成就必然有限。不知是从哪里听来的歪理。不过徐庶出走前,将老母托付给陈氏,好像他们之间有点亲戚还是什么的。当初他杀人被擒,还是陈氏使钱请了高手解救。后来他立志读书,四方求学,陈氏就把他老娘搬到许县代为照顾。不然他们也不知道徐庶现在的下落。

张超知徐庶为人至孝,有老娘在手,不怕他不来。于是请徐母同去汝南,特地在平舆找了一间旧宅请徐母居住。徐母一个人过惯了,不喜仆役侍候,张超命人半月送一次米粮,十年寒暑从未间断。再后来徐庶学有所成,出山辅助张超,官至荆州刺史,豫州牧,仕为一代名臣。

平原,高唐

“子龙一别数月,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刘备若有所思,对身旁的关羽说到

刘备之前镇守高唐,兵少粮薄,被黄巾攻破。因失了城池朝廷追责,不得已远投公孙瓒避祸。谁想没过多久,又故地重游。此番得了公孙瓒支持,略得数千人马,稍加操练,与公孙瓒部将单经联合,将黄巾赶出平原。公孙瓒见刘备已在平原立足,迁刘备为平原相。

几次战斗,有一白马将骁勇异常,灭敌最多。关羽眼尖,知有猛将之资,询问姓名,言常山赵云,特荐于刘备。

刘备细问出身,赵云说起老家本是常山真定人,幼年早孤,与大兄相依为命。刘备大奇,既如此,何来如此惊人武艺?武艺不同其他,如无人传授,难有所成。如果是在军中习得战法,虽简单实用,只是天资再高,终究成就有限。连刘备自己,如果不是宗内有人资助,拜得卢植为师,亦不免泯然于众人矣。关羽在河东老家,据称祖上曾在安帝时任大将,已不可考。张飞更是涿郡大户出身,家财万贯。此二人皆刘备心腹,自起兵以来,忠心耿耿。刘备对二人坐则同食,睡着同床,恩若兄弟。

云乃答曰:“某自幼好武,得异人指点,授艺十年。诸般武艺无有不精,最善使枪,喜其招数灵动,与己相合。”

刘备忙问其师姓名,如果请来军中教授武艺,岂不是战无不胜?

赵云摇摇头,说道:“家师已亡,云亦不知其姓名。”刘备以为赵云不肯说,反正人已死,也不在意。

又问起赵云既然是冀州人,怎么会跑到幽州公孙瓒处参军?

赵云答道:“云艺有所成,常思报效国家。听闻幽州常有匈奴寇边,辗转至渔阳参军。初随骑都尉鲜于银。后公孙将军建白马营,调至军中效力已有数年。”

赵云武艺既高,在军中常与人比试,并无十合之将。他虽好武成痴,但为人恭敬有礼,性情谦和,与人比试从来点到即止。他自己不会张扬,败者亦耻于人下,缄默不言。而他在白马义从,上阵都是兵团冲锋,夹杂在成建制的骑兵阵中,威力不显。所以在军中大名竟无人知晓。

赵云在边关与匈奴作战,磨练武艺,久而久之,越发精进,出招快准狠,遇到稍弱于己的对手,往往能一招制敌。比之初到幽州时,几乎判若两人。

听了赵云叙述,关羽微微一笑。他历来傲气,赵云武艺再高,但只会冲锋陷阵,于行军打仗几乎一窍不通,他并不放在心上。

张飞不同,他最爱找人比斗,当初硬是拉着关羽比了一场,不分胜负。佩服关羽气度不凡,不似他这般喜欢耍蛮,遂拜关羽为兄。二人皆敬刘备汉室宗亲,执兄弟之礼并刘备。听了赵云的话,非要分个高下。赵云武艺渐高,在幽州已无人敢与其比试,有人要比武,也有些手痒。于是两人在刘备主持下,比武较技。

两人大战两三个时辰,从马上斗到马下,又打到马上,始终不分轩轾。张飞使矛,矛是当今最常见的兵器。所谓上马槊,下马矛,指的是同一件兵器。可平凡的东西到了不平凡的人手中,威力非同小可。张飞和关羽会的兵器都不多,君子六艺中的箭法,两人都平平无奇,比不得箭法大家。但能把一件武器发挥到了极致,足以!赵云样样皆能,将不同兵器中的招式自行化入枪法之中,就是枪法中不常使用的劈削等手段,亦能精确到毫厘。两个一个使矛,招数精奇,一个用枪,灵动诡变,谁也奈何不了谁。张飞打得性起,眼神转厉,出手渐重,赵云亦不示弱。最后还是关羽一刀架开两人,不然还不知道会怎样?

张飞哈哈大笑:“痛快,痛快。果然厉害。”赵云亦十分尽兴,习武以来,还是第一次打得这么爽。

刘备眼神惊喜,又捡到一员虎将啊!听张飞说到过几天还要再比,严词拒绝。张飞打起来是不知道停的人,赵云似乎也差不多。这两个家伙,打起来只有关羽有这本事能制止。而自己朝夕离不得关羽,诸般大事皆要与其商议。哪有这般闲工夫天天看你们打架?

张飞对刘备甚是相敬,听刘备拒绝,嘟囔了几句不复言语。

比武过了半个月,赵云家中稍来书信,说他大兄病逝,已有五年。赵云泪如雨下。他从军数载,时常思念兄长,谁知竟然已经亡故。

其兄病重时曾托人去幽州寻访,但赵云当时在边塞驻防,不知去向。因为找不到赵云,其兄抱憾而亡,同乡代为料理后事,收藏遗物。后来听说有人在幽州公孙瓒处见过赵云,稍了书信请人带去,结果公孙瓒出兵冀州,又错过了。送信人辗转多时,四处打听才把信送到赵云手中。

赵云向刘备请辞。父母不在,长兄为父,丧葬岂可轻视?刘备肃然,多给盘缠路费予赵云。令其务必为兄长择风水宝地厚葬。赵云痛哭流涕,感刘备之德,言办好后事既回。本来人死后家属按理应守丧至少一年。赵云自幼被兄长带大,少说得三年,但其兄早亡,守丧之期已过,故而不用。

刘备好言相劝,说道:“黄巾既平,平原已定。公孙太守与袁绍虽大战将起,然人伦大事不可轻疏,我有云长,翼德,子龙休要疑虑。”

赵云遂拜别刘备返回常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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