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光明圣火中设下了九道封印。”
“解开它们的条件是什么?”南宫箴问着。
南宫叶在手中凝结出来那缠绕不祥气息的寒冰“这是九寒魂冰,我要你修炼九寒魂冰,每当你的修为提升一个境界,九寒魂冰就会更加强势,然后你要用魂冰冲破我留下的封印……当你解除所有封印的时候就可以融合两股力量,把它们变成自己的东西。”
“也就是说,解开第一道封印……”
“没错,需要你的修为达到灵者境界,你现在连个灵者都算不上……零阶七段,这就是你现在的修为。只需要再提升三段你就能解开第一道封印了。”
“那您如何传我九寒魂冰?”
“你跟我走……”
南宫箴跟着在半空中飘着的南宫叶,这里是崖底深谷,崖壁上有淡蓝色的冰晶矿发光,为他们照明……向上望去,能看到崖顶之上的天空,现在是晚上,星月的光芒很少能照进来。
南宫箴和南宫叶逐渐深入,渐渐的不仅仅是崖壁上有冰晶矿,地面上也出现了冰晶矿……像是路标一样指引二人前行。
突然南宫箴感到了一股寒气……这与雪山里单纯的冷是不一样的,这是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气,南宫箴感受到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抖。
“冰晶矿所指的方向,那里的尽头是你们一直寻找的东西。”南宫叶这里所指的你们,是指南宫家的后人。
那么他们从南宫叶这里找的东西,无疑就是那个了……
南宫箴越是深入,便越是感到难受……终于快要到了。那冰晶矿路标的尽头,被一圈冰晶簇拥着的东西……
那是一柄黑色剑柄,剑刃发着淡蓝色光芒的三尺长剑,剑身插进了一块玄石。这柄剑散发着不详的气息,就像刚才南宫叶手中凝结的寒冰一样。
魔剑-碧落黄泉——
这是它的名字,这把剑就是当年与南宫叶一起杀人无数的神器,不少神祇都惨死这柄剑下。
“走近看看吧孩子,这是我的剑,碧落黄泉。”
南宫箴走到碧落黄泉跟前,身体不停的打哆嗦,剑上的纹路清晰可见,从这些纹路里散发着死亡的寒冷。
“碧落为天,黄泉为地,碧落黄泉乃至宇宙间各个角落。我把它取名碧落黄泉的意思是,它乃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剑。”南宫叶语气中带着几分自信与骄傲。
“碧落黄泉和九寒魂冰是我最大的成就,你拥有碧落黄泉就能够拥有九寒魂冰……”
“那我该如何拥有它?”
“把它拔出来,然后为它血祭,这样你就是它的主人了。”南宫叶说的很轻巧。
南宫箴去拔剑,当他的手刚触碰到剑柄,他的脑海中便出现了无数的尖叫与哀嚎,他吓得松开了剑柄,向后退了两步。
“那是死在碧落黄泉剑下的死人生前最后的哀嚎。魔剑碧落黄泉摄人魂魄,它最大的特点就是将死人的魂魄转化为自己的力量。九寒魂冰便是我从这些魂魄中精炼提取的。”
“这太可怕了……”
“很可怕,但你必须克服它们才能拥有超越死亡的力量。所谓九寒乃是我剑下亡魂九千人……实际上可不止这个数。我用亡魂的怨念提取出最纯粹的力量,便是魂冰。吸收的灵魂越多越强,九寒魂冰便越强,这样你能想象到它的力量吗?”
这时南宫箴想的是,只要自己不断吸收灵魂便可以获得更强的力量,这太邪恶了……
“小子,你认为我的做法很邪恶吗?这个世界上正义与邪恶本就没有定义,只有活到最后的人才是正义的。失败者被淘汰,而我让他们发挥了他们的价值。”
南宫箴此时认为他的祖先简直是个疯子……
“光明之神居然能接受您的做法吗?”
“神也是有缺陷的……有时候为了胜利就是要不择手段,让我成为他的手下能增加击败敌人的机会,为什么不呢?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要接受我的力量吗?”
摆在南宫箴面前的,没有选择为了变强,他可以做任何事。
“您知道吗?在这片大路上,光明帝国便是绝对的正义,在光明帝国里,南宫便是绝对的正义。但我现在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的正义可以相信了,我想要我认为的正义,成为这个世界的正义。”
南宫箴神色坚定,这次没有在退缩,走上一步,两只手握住剑柄,任由哀嚎在他脑中回荡。
那些语言涌入他的脑子里……
“南宫老贼还我命来!”
“南宫,我要你偿命——”
“去死吧!去死吧Ⅰ”
“我好痛苦啊!”
……
第一次接触碧落黄泉,南宫箴的精神便在崩溃的边缘了,渐渐的他也能够适应这些哀嚎了。
他脸上痛苦的神色逐渐减少……多么惊人的意志力,他居然压制住了碧落黄泉的怨念……整个过程用了半个多小时。
伴随着金属与玄石摩擦的声音,南宫箴拔出了碧落黄泉,那些怨念一开始差点让他变成疯子。
剑身非常沉重,南宫箴没拿住,一下剑尖便碰到地上打出了火花。
“很好!你做到了,你拔出了我的剑,不过你的面色不太好啊……之后还有更难的在等你。”南宫叶不知道是在夸奖他还是在挫败他的自信心……
“接下来……就是血祭了……”南宫箴喘着粗气。
“让碧落黄泉与你的血液融为一体,你要把剑当做自己的伙伴,而不是单纯的工具。剑也是有灵魂的,血祭后的武器会与你的意志相呼应,你的意志越强,它便越强。”
南宫箴打坐,将碧落黄泉置与自己腿上,用剑刃划破了他的左掌……嫣红的血液流了出来,剑刃发出的光芒愈发强烈,仿佛要将整个崖底照亮。
“孩子,跟我一起念。”
“吾以血定下契约,生死相随,吾之锋芒,破其黑暗,吾之血液,与汝共生。”
慢慢的,淡蓝色的光芒变暗,稳定了下来。南宫箴睁开双眼,平静的看着剑刃。他再一次用手握住剑柄,这次脑海中再也没有出现哀嚎,血祭成功了……碧落黄泉变成了他的东西。
左手的血也被立即止住了……南宫箴感受着一股强大的灵力渐渐融入自己体内,像是封住河流的巨石被打碎,水流一瞬间开始融入。这种感觉没有错……就在刚才,他突破了,他成为了一名灵者。
“感觉怎么样?”
“简直像脱胎换骨一样。”南宫箴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自己这么简单就征服了碧落黄泉。
“以后会变得越来越难的……你的修为越高,你要承受碧落黄泉的怨念就越多,这只是第一阶段……你以后也可能被它反噬。现在试着把它放进你的精神之海。”
碧落黄泉化作幽蓝的灵力消失……
南宫箴又尝试用意念召唤碧落黄泉,幽蓝的灵力在他手中凝结,碧落黄泉又一次出现在他的手中,此时的碧落黄泉对于南宫箴简直没有重量一样。
南宫箴又收回碧落黄泉。
“他完全属于你了……现在你凝结灵力……”
南宫箴伸出自己的双手,同时凝结灵力,他的左手同往常一样出现了金色的光明圣火,而那来自右手的寒气……便是先前在南宫叶手中出现的,九寒魂冰……
现在南宫箴能使用九寒魂冰了,不同于别人的普通冰之灵力,九寒魂冰乃是冰中至尊,南宫箴再也不是那个用不了冰的南宫家废人了。他激动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却看到了面前逐渐消散的南宫叶的灵魂……他露出欣慰的神色。
“老祖宗!?”
“时间刚刚好……你一定会成为我的骄傲的。”
“您为什么会消失掉?”
“我早就死了,灵魂能保留万年已经是极限了,如果你来的再晚一些,我恐怕都不能帮你拿起碧落黄泉了……”
南宫箴在拔剑的时候总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帮自己……不然根本不可能拔的出碧落黄泉,原来是老祖宗在燃烧自己的灵魂帮助自己。
“我不认可的人是无法拔出碧落黄泉的……这就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的事情了……你在崖底一直走就能走出圣雪神山了,那是一条小径,别人都不知道,神山崖底一直是我小时候的游乐园,我比任何人都熟悉这里……”
“为什么不能把您的灵魂存到剑中……”
“哈哈哈……是我放弃了,不然我也不可能等你到今天啊。”
南宫箴的眼中流出泪水“我才认识您一天啊……我还有好多故事要听你说。”
“世界很大,你要自己去游历……我只能保住你的命,对不起孩子,我为你做的太少了。”
“已经足够多了……老祖宗。”
“你一定要变强,结束这场战争……这个世界付出的够多的了。”
“我会为世界带来正义的……”
“从今天开始你就叫南宫忆白,南宫箴永远的死在了神山崖底。”
“晚辈明白。”
“去吧孩子,去寻找你自己的人生!”说完这句话,南宫叶便消散了,只留下南宫忆白一个人在原地擦试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