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是疲惫的一天呢,我躺在我的办公椅上。最近的工作格外的多,堆成山的文件让我的手下枫正宇处理不及,就连我这个只需要在一旁视察工作的局长也感觉有些乏力。
大约在半个小时前,我接到了一通电话,是关系不错的熟人打来的,本以为这会是一场愉悦的对话,结果这通电话除了问候家人外还提到了诸如‘血族’‘圣器’之类的奇怪字眼,听起来就像是把伏特加当成荔枝味的芬达喝了一样胡言乱语,鉴于他的精神状况我决定挂断了电话继续监视枫正宇的工作。
明明是一个局长,却还要监察工作,我还真是尽职尽责啊……
“局长,文件要处理不完了!”枫正宇急得满头大汗,而真正要处理这堆文件的大背头却躺在办公椅上,眼神迷离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枫正宇的声音把我从无尽的沉思中拉回现实,我用力站了起来,打算提前下班去休息。“这些文件就交给你啦,别叫我失望哦。”
随着一阵风刮过,桌上的文件被吹的乱飞,最终混到了一起,一丝泪光从枫正宇的眼中闪过。他用袖子揉了揉眼睛,继续处理着令人生畏的文件堆。
说来有些委屈,自从那次‘博物馆保卫战’事件中成功保住宝石抓获毒师之后一路提拔,从小兵到队长,同时还成为了王浩手下类似秘书的职务。王浩这个局长要处理的麻烦事也一股脑的推给了他。正如他所期望的‘只要不把事情搞砸就好了’,最平庸的结果才是适合他的罢。搞砸和立功这两个极端好像都对他很不友好。
于是他见证了所有同事下班回家,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处理不止异能科,还有局长个人的事务,在权利的压榨下继续这一天的生活。
“果然人类的身体是有极限的。”枫正宇靠在局长椅上,难得的放松了一下身体,终于弄完了。
此时他居然还有些惬意,整个异能科除自己外空无一人,就像他才是这里的老大一样……这里都是属于他的。躺在局长椅上他才知道,原来王浩平时就是这么工作的,这么舒服的工作的……想到这,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11.25pm 这是枫正宇处理完文件的时间,座了会局长椅后他还是回到了现实中,关灯,锁门,回家睡觉,养足精力迎接第二天的压榨。
有许多人问过他,为什么即便要过这样的日子也不离开异能科呢?
关于这个问题,枫正宇能给出很多的回答。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一个队长的职位月薪当然是看得过去的,但他坚持留在这里不全是为了这个肤浅的理由。
枫正宇在成年之前也像其他人一样,也许他的性格注定不会有很多朋友。他对友情并不渴望,只要在悲伤或高兴时,有人倾听就好了,但即便是如此渺小的渴望也无人能够满足他。
著名哲学家布里斯加提尼说过,孤独的人往往是真的天才……这句话在枫正宇身上并不应验,他在学校的成绩一直垫底,所以他也不受老师校长的待见。
他——找不到他的价值
他——渴望被理解
他——……
毕业后枫正宇也只能找短工来维持吃住,每天的生活轨迹便是打工,发呆,睡觉。
那一天,他像往常一样感受着微风拂面的感觉,‘风,在和我交流吗’,想起上次与他人说话好像是几天前去便利店时被员工小妹说成变态,他甚至萌生了去找她搭话的想法。
孤独的人,并不想孤独啊。
他抚摸着风,心里舒服了一些。
“风啊,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话。”枫正宇的眼神竟变得有些温柔,绝不像小妹口中的那个变态。
“那你是不是也该谢谢我呢?”
陌生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枫正宇扭过头去,那是一个他从没见过的梳着背头的人,年龄上应该与自己不相上下。
他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
“不用看了,我就是在说你。”陌生人一腚坐到身前的草坪上,枫正宇咽了一口口水,身体下意识的后退了一些。
“有……什么事吗?”
“你是风力使吧。”陌生人轻松的说到。听了这句话后枫正宇陷入了几秒的大脑短路,一度怀疑这个来搭话的家伙是个神经病。
“抱歉,我不是什么风力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枫正宇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人是个满嘴跑火车的疯子,他哪知道什么风不风力使的,他只是一个喜欢在公园吹风的孤独患者罢了。
“可是这风都在为你喧嚣呢。”陌生人看了看天空,那阳光的模样好像却有其事。
‘风……在为我喧嚣?’枫正宇呆住了,虽然他一直觉得自己能和风‘交流’,但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确是另一种感觉。
“如果你想好了,准备好摆脱无聊的生活,有一个地方随手欢迎你。”陌生人随手把一张名片丢在他身前。拍了拍柔软的草坪,起身离开了。
“再见,好好想想哦。”
“再……”枫正宇捡起卡片,规制的字体搭配蝙蝠侠的背景,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经家伙。芦笛大道……异能科……“哎呀,该去工作了!”他把卡片收到兜里,飞奔出公园。
在他看不到的一个角落,那个陌生人依然注视着他,活脱脱的像一个跟踪狂。“房立凯,能不能整点阳间台词,中二坏了好吧。”他对着空气说到,同时这段音频也通过耳中的通讯器传到房立凯那儿。
“中二的台词才能打动孤独的人啊,哪个孤独的少年妹有一个帅气的幻想呢。”房立凯的声音传入陌生人的耳中。
“哼,只有你这样的家伙才会整天活在幻想之中吧。”陌生人伸手去关闭通讯器,但通讯器却从另一端率先关闭了。
“可恶,听人讲完话啊。”
这就是枫正宇与异能科的初遇,突然却又令人振奋,他的生活轨迹从这一天,从这一刻开始与他所习惯的孤独忧郁产生了分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