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回来了!”将军府外,守门的小厮看见将军策马而来,开心的跑上去给她牵马。
时渡顾不上其他,急匆匆就冲进去了。
走进薄云秋的院子,看见只有一个小厮坐在院子里的大理石椅上,时渡便上去问:“正君呢?”
小白看见时渡,不禁惊讶,慌张的说:“正正正君在屋子里。”
时渡抬脚便要走进去,小白却连忙拦住:“将军您不能进去,主君病了!”
“病了?!”时渡心上一紧,又问:“请大夫了吗?”
小白战战兢兢的说:“主君他……不让……而且……主君有很久都没吃饭了,您快劝劝他吧,在这样下去可怎么行。”
时渡眉头紧皱,想着锦书不在身边真是不方便:“去叫门口那两个把太医给我请来!”
“诺。”小白回了话便匆匆离开。
时渡推门进去,发现薄云秋躺在床上,背对着她。
“我没事,不用担心,出去吧。”薄云秋虚弱的语气传入时渡耳中。
时渡心里沉甸甸的,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酸涩感。
“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吗?”
薄云秋猛的坐起来,转过身确认:“将……将军。”
时渡走过去,仔细一瞧,发现他消瘦了很多。
薄云秋不敢看她,跪坐在床上不知所措。
“那日我说的话不对,我给你道歉。”时渡朝他抱手鞠躬。
薄云秋见状立马伸出手把时渡扶起:“将军不可!”
时渡一颤,这么热的天,他的手竟如此冷。
薄云秋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慌张的想要把手抽回来。却没想到时渡一把握住了她的双手。
“怎么这样冷?”
一股暖意从手掌心心传来,薰得他脸上也红红的。
时渡握着他的手来回轻轻的搓动:“听说你很没吃饭了。”
没……没有。”薄云秋连忙解释。
“说谎。”时渡看着他慌张的神色,有些好笑,下意识的就坐到了床上。
薄云秋惊得向后缩了缩。
“怕我?”
“没有!”
“那就坐近来些。”
薄云秋听话的向前挪了挪,看他窘迫的神色,时渡不禁笑出了声。
薄云秋呆呆的看着她勾起的嘴角,心中狂跳。
这是第二次见她笑了……
“那日我并非有意那样说,只是当时有些气,嘴巴上没把门,还望你见谅,云……云秋?”时渡抬眸,有些试探的说。
“不…不…我……”薄云秋急得手忙脚乱。云秋两个字一入耳,他的心就漏了一拍。他从未想过,时渡会这样唤他。
“不原谅我?”
“不是!”
“那就是原谅了?”
“嗯!”薄云秋重重的点了点头头。
时渡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她嘴角不自觉的勾起,竟在下一秒抱住了薄云秋。
薄云秋仿佛全身血液都凝固了,不敢动一下,可那颗心却止不住的砰砰作响。
他嗅着萦绕在鼻尖的她独有的气息,感受着她温热的身体,沉醉在她沉稳的臂弯之间。
“娶你,并非是我一时兴起。”时渡感觉抱着他很舒服,不自觉的在他脖子上蹭了蹭。
薄云秋只张着嘴,说不出话,眼中熟悉的酸涩感再次传来。
“那晚,我确实是故意离开的,但不是你的原因,是我自己,我心里有道坎……”时渡轻轻在他耳边说。
薄云秋发现,他从未见时渡像今天这般温柔过。
“我并非有意玩弄你,只是事发突然,我……又喝了酒……”
时渡觉得自己越说越别扭,脸上也布了一层红雾。
薄云秋突然觉得说话打结的时渡很可爱,轻轻抬起了手,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拂上她的背。
感觉到她一颤,他又连忙把手收了回来,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抱着!”时渡显然对他收回手很不满。
薄云秋微愣,又轻轻把手拂上那温暖的背脊。一抹羞涩的笑意绽放在嘴上,被她抱着,他是如此的安心。
时渡心里也流过一抹暖意,这种奇妙的感觉在她心里慢慢发了芽。她很喜欢薄云秋身上的味道,不似其他男子的脂粉味儿,而是一抹他独有的淡香,若隐若现。
她想,若是这样一个男人,和他过上一辈子,也不会腻吧。
“将军,太医来了。”门外传来小白的声音。
时渡放开薄云秋,唤他们进来,薄云秋依依不舍的离开的时渡的怀抱,感受到逐渐变凉的体温,他有一种帐然若失的感觉。
“下官参加将军。”
“不必多礼,快来看看他怎么了。”时渡起身给太医让出一个位置。然后又吩咐小白去准备吃食。
“怎样?”看太医的脸色不是很好,时渡有些着急。
“回将军,主君的底子实在是太虚了,再加上这几天忧思成疾,茶饭不思,若不好好保养,怕会落下病根,下官先给主君开几味调补的方子,下次再来看诊。”
时渡心里染上层层愧疚,对那太医淡淡的道声谢,便送她出去了。
时渡刚走,小白就端着盘子走了进来,看见正君呆愣着盯着将军离开的方向,偷偷笑了笑。
“主君,这是将军吩咐的,您可得全部吃完。”
薄云秋含羞一笑,准备穿鞋下地。小白立刻上前去服侍,薄云秋摆摆手,示意他不用。
“主君,您不知道将军有多急着见您,将军可是连皇上都没见呢!”小白也跟着坐下,笑嘻嘻的说。
薄云秋有些担心的问:“皇上不会怪罪将军吧?”
“主君说笑了,我听外面的人说,皇上和将军是一个鼻孔出气的,比亲姐妹还亲啊!”
“那就好……”薄云秋拿起筷子,低下头吃饭,心底喜滋滋的。
原来……他并非入不得将军的眼……
时渡一筹莫展的站在时若房门口,她感觉自己天生就是哄男人的命,这个好了还有那个。
不过她只得认啊,毕竟是自己种下的因,必须得自己来收尾。
时渡在时若门外喊了半天都没有一点声响,反而把一旁的小禄逗笑了。她一记刀眼飞去,小禄乖乖的闭上了嘴。
“唉,我还说今晚去迎宾楼请客呢,看来小若儿不想去了,唉,真是可惜……”时渡佯装离开。
“谁说我不去了!”门突然被打开,时若插着手站在门边,嘴巴高高撅起。
时渡就知道这招管用,连忙上去拦在门口处,笑盈盈的说:“在下给时公子道歉,望时公子原谅。”
时若很久没有看到长姐这样笑了,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哼!我要把迎宾楼所有的菜都点一遍!”
“点点点点点。”
“我要买脂粉首饰!”
“买买买买买。”
“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原谅长姐。”时若撅着他的嘴,其实心底已然乐开了花。
“长姐,你可去看了姐夫?”
“看了。”
“那……”
“放心,我已请来大夫,饭也吩咐人准备了。”
“嗯。”时若松了一口气,垂眸一会儿,又抬起头来说:“带姐夫一齐去吧。”
“不可,他尚在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