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鹰嘴轻咧,表示没问题,她闭上眼再睁开,看向萧冲。萧冲明白,把眼睛闭上,任她带着,向右边转去,像是从一个幕布中间穿过,雪鹰在他手心敲了两下,萧冲睁开眼,发现来到另外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萧冲感觉特殊熟悉,就像从小长大的上伯官村,就像村后那片小伙伴玩耍的土丘。和刚才的小世界比,这里小得多,只有一只虎、一只鹤、一只鹿和一只硕大的蚂蚁。那只虎,让萧冲有些生气,没个虎样,披着虎皮,却像只狗样吐着舌头。那只蚂蚁,大倒是大,却躺在一块石头上,翘着二郎腿,不知道想什么。
——这里,难道就是我专享的梦想之地?萧冲的脸有点辣,火辣辣的辣。
雪鹰好像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咧着嘴,露出两只虎牙,瞅着这四个怪兽,无声地乐着。
萧冲把手放到那只虎的头上,老虎无知无觉,吐着舌头,利爪在地上划着道道——带10万精骑,西驱匈奴,南下蜀汉,东平吴国,然而功后身退,隐居玄菟郡白沙岛,晒晒太阳,捉捉鱼虾。前面半截,还算威猛刚劲,后面半截,却是纯粹的散漫生活。
萧冲看了看这只虎皮犬心的老虎,无奈摇摇头,也是服了。
大蚂蚁又是什么梦想?萧冲把手放到那根晃动的脚丫子上——勤勤勉勉,心中无愧。萧冲咬了咬牙,差点把这只晃着二郎腿的蚂蚁扔下石头,你这模样,还称得上勤勉?
那只鹿,还算漂亮,鹿角齐全,眼睛大而亮,鹿腿细长有力,独自占着一片草地。这个看着还算顺眼,萧冲心里想着,手指碰到这只雄鹿。咦?娶9位漂亮妹,生一堆孩子,最好一个村都是一家人,子子孙孙,萧家村、萧家镇……这是什么恶趣!萧冲不敢确定自己没起过这种念头,但怎么形成这样的梦想,真不是他能掌握的。
或许是也看这只雄鹿顺眼,雪鹰拿手摸了摸它的角,萧冲知道阻拦不住,只能把头往右扭去,不去看雪鹰的反应。
“读”完雄鹿,雪鹰果然表情丰富起来,不管萧冲看不看她,向萧冲坚决竖了个大拇指——这梦想,有志气,了不起!
就剩一只白鹤了,萧冲有些气馁。这白鹤,和卧龙湖看到的差不多大小,显然吃饱无事,在河边一边散步,一边清理羽毛。
是什么,都看看吧,萧冲手指碰在白鹤的翅膀上:独立守心,云游四方,自由自在,无忧无虑,无病无灾,不是仙人,胜是仙人。
这,恐怕才是自己最想的吧!萧冲心想,右手手心抚在鹤顶上,恍惚间,这鹤似乎长大一些。
雪鹰看明白了,并未好奇去碰那只鹤,而是静静看萧冲和鹤在那里互动。萧冲自己要确定一些东西,他自己并未察觉,他和白鹤互动之间,河面逐渐加宽,鹤的羽毛慢慢丰满起来,几乎能背负一个人。
那只老虎、雄鹿、蚂蚁不安起来。老虎站起来,在山石间跳跃,雄鹿跑起来,在草地上打转,蚂蚁跳下来,把石头举了起来。它们,似乎在抗议白鹤一家独大。
萧冲把手放在白鹤的背上,控制住骑上去的冲动,回头看雪鹰,点点头,抿嘴一笑。
雪鹰一笑,把眼睛闭上,再睁开。萧冲明白,把眼睛闭上,任她牵着向左转去,再穿过一道幕布似的东西,他的左手心被敲了两下,他睁开眼,看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与此前不同的是,他俩的对来,引起这个地方所有生物的骚动。萧站相信,这个骚动和他没关系,而是和雪鹰有关系。
这个地方的飞禽走兽,最少有几十只。那打开美丽尾巴的是绿孔雀,跳到树枝正对雪鹰喵喵叫的是花猫,飞到空中欢唱的是百灵和夜莺,游到河边的是天鹅和鳄鱼,站在巨石上的是雪豹,在草地上盘成一圈的是大蟒蛇,还有大黑蜘蛛、长臂猿、骆驼……
我来到的,难道是动物园?萧冲惊呆了,这雪鹰心里头,跑的不是梦想,而是乱想。
来而不往非礼也,萧冲将右手大拇指竖起来,冲雪鹰晃了三下——真厉害,养这些珍禽异兽!雪鹰眉头一挤,露出一丝苦笑。
一头金狮咆哮着,冲到雪鹰跟前,将其他动物挤到一边,挤完后,像猫一样,讨好用头试着触碰雪鹰,试图得到雪鹰的认可。
一只玉凤盘旋着,从天而降,凤尾放出紫色光芒,光芒将百灵和夜莺直接屏蔽,玉凤眼睛眯成和雪鹰一样好看的丹凤眼。
萧冲举起右手,看向雪鹰,雪鹰点头,萧冲把手指放到金狮的鬃毛上——宏大萨满宝术,化身女王,吞并挹娄,合二为一,从松花江到黑龙江,直通大海,成就史上最强扶余。
鼓起腮帮子,萧冲心想,这可是个野心勃勃的梦想。
玉凤的注意力,全部放在雪鹰身上,从左到右,再从右到左,闪亮的凤尾从萧冲眼前飘过,萧站把手指点到凤尾上,读到另外一个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