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叛前线战事频频,要粮要草的命令,一个接一个飞到昌黎郡,今天要求送到这,明天要求送到那。毛小可市长脸上的火疖子此起彼伏,好在他结识的商人多,他向四面八方商队发出需求,粮草速来,价格从优!
姚远回望平县后,禀报县令,给昌黎郡备下了巨量粮食。而慕容文的龙城马场,一直屯着数万匹马的草料。这两处,作为粮草大仓储,随时可以调配,粮草基本无忧。
毛小可持续买入粮草,主要防止战事持久。一旦战争拖的时间超长,北部区域的粮草将涨到惊人的价格。毛小可考虑的,不仅是如何保证供给,而且还要如何赚笔大钱。
见识慕容坚的骑射后,杨林将慕容坚的地位,放到紧排韩龙之后。做了5年地产的马贼,他知道骑射有多难,而慕容坚在鲜卑族里,他杨林打听到的消息,是第一射雕手!杨林骑在马上,有把握的射箭距离只有20米。而慕容坚呢,300米之内,指哪打哪。如果马上和慕容坚比箭,杨林打算拿只巨盾,挡住要害,等近距离时,才有反击机会。
稍微有点为难的是,他已经喊姚远为二哥了,再喊慕容坚为二哥,有点一女二嫁的谄媚。他决定,和太学生们一样,喊慕容坚为慕容先生,或者叫先生二哥。那个先生大哥,当然仍是韩龙。
帮着毛小可毛贤弟买粮筹粮之余,杨林的主要工作是买各种大补食品,在“玄菟菜”做给太学生们吃,箭术上咱杨林大保安帮不上忙,但气力上绝对帮得上忙。
一天三顿,顿顿肉食为主。太学生们的身体,仿佛气吹一般,一天比一天健硕,萧冲等人全心骑马练箭,拉弓越来越容易,从软弓到硬弓,再从硬弓到强弓,自然高兴。惟一有些小情绪的,是鹰组那些学生,雪鹰为首,居然对顿顿吃肉提出抗议,说营养不平衡。杨林笑嘻嘻地,接受批评,按安乐老板娘的指示,买了一些比肉更贵的青菜。
一个月后,入冬后的第一场大雪落了下来。毛小可暗自庆幸,他已经在昌黎城,准备了两万人两个月的军粮、两万匹马一个月的马料,在龙城马场屯了四个月的马料,在望平县城备了两个月的军粮。大雪一下,交通基本断了,再想买粮草,就难如上青天了。
雪后一大早,萧冲等人,跟着慕容坚几位先生出了城。各种天气环境,都要带马经历,将来实战时,才能避免马惊。雪天,正好练习雪中骑射。
雪后,空气清爽,金明门外,一片银世界,马儿在雪上踩出清脆的声音。走到骑射的靶场,慕容坚停了下来,问:“大雪天,想不想做点疯狂的事情?”
萧冲乐了,作为在东北玄菟郡长大的少年,下完雪,可以干的疯狂事太多了,打雪仗,堆雪人,在雪里打滚,用雪制造陷阱……
同时乐的,还有雪鹰等人,他们扶余人生活的地界,在玄菟郡北,冬天更加严寒,冰雪世界更为常见。别说雪中疯狂,冰上一样疯狂啊。
“西南白狼山,距离昌黎城300余里。我们今天急速行军,到那里雪中狩猎,看看运气怎样,然后再急行军返回昌黎城。好不好?”慕容坚说。
听说是放开马速,外加狩猎,太学生们这些少年立即玩性大发,高声说好。倒是其他几位先生微微摇头,这个临时动议,他们并不反对,只是保护压力大了一些。
放松马缰绳,萧冲让赤影自行奔跑。赤影仰头一声长嘶,惊得官道两旁树木上的雪簌簌往下掉,一道红影在银世界里穿行起来,后面紧跟是雪鹰的暴雪马。
“不让他们控制点马速?”韩龙问慕容坚。
“是雄鹰,就得放出去。”慕容坚说,“让他们飞一会儿。”
冲在最前,萧冲开始感觉是马蹄着地,后来就没什么感觉了,像是在雪中飞了,回头看,一串马影连成一条线,似是一条长长的马龙,穿梭在林海雪原之中。
沿途二三十个驿站,已经开始扫雪,听到马蹄声急,驿站侍者让到一边,驿站的头目置啬夫站到门口,见马队未停,舒了口气,不用麻烦接待事务了。可以指挥他们备饭喂马的文书,在慕容坚那里早已备好,但目前的计划里,还用不着。西边匈奴反叛,昌黎率义王协助平叛,一个多月至今未还,这些明面消息让下层官吏产生无穷猜测,无穷猜测之后,又但求能平安吃口饱饭。
官道由西南折向西北,又跑了半个多时辰,转过一道岗,一片高山跃进眼帘,白狼山到了。山头约有1000多米高,山间林疏石怪雪厚,白雾缭绕。
勒住赤影马,萧冲摸了马身,一路疾跑,赤影出了些汗,但精神仍是雄健,没有半点疲惫的样子。他轻夹马肚,让赤影慢慢踱步。
“到了吗?”赶上来的雪鹰问,他的暴雪马和色混为一色,是极好的伪装。
“嗯。雪鹰你说,今天我们会打到什么猎物?狼,或者是虎,还是熊?”萧冲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