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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皇后殡天

皇后闻言连忙说道:“姐姐勿多想,玲珑绝非此意。”说完后她转身对着李治说道:“雉奴,韦小娘是阿娘打小的闺中友,自幼一同长大,他虽先为人妇,是后来与你阿耶有缘走到一起的,但与阿娘却是莫逆之交,燕小娘与我在你阿耶是秦王时便已深交,她二人,是阿娘在后宫的左膀右臂。”李治听完后点头示意长孙皇后说道:“阿娘,雉奴知道,两位小娘待我很好。”

皇后接着说道:“你阿耶前朝稳固,这后宫与前朝千丝万缕牵连着,其中繁琐数不胜数,阿娘所掌内供院,今后会交给两位小娘,你长姐也会参与一二,为的是辅佐你阿耶,保守后宫,稳固前朝,内供院所处事属极为繁琐重要,所以,唯帝后不可掌,而在你阿耶身边,他也只信得过你这两位小娘,今后你必定会为你阿耶分忧政事,我希望内供院可以成为你的助力,你的两个父兄也是如此。”

皇后转身对着韦贵妃和燕贤妃说道:“我知时日不多,两位也别再规劝,我身后之时,两位务必要答应我保世郎后宫周全,不要让前朝之人有了可乘之机,也要替我保护好几位嫡皇子。”

皇后与两位夫人相交莫逆,与其说托付,不如说交代,皇后知两位夫人定不会推脱,如今这话,是说给雉奴,让其可以知道两人可信。

韦贵妃与燕贤妃不敢在立政殿哭泣,韦贵妃红着眼睛说道:“皇后这是作甚,你如今健在,眼看着便身体无虞,几个嫡皇子是我等看着长大的,你说与不说,我们也都会护着,休得再言这些,还是你养好身子,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多好。”

“我自己身体我自己知道,有珪姐姐和云杉在,我也没什么担心的,只是雉奴年幼,不得不多此一举。”皇后低头苦笑微叹,娓娓道来。

“玲珑如今身子孱弱,也不宜操劳,还是好生歇着吧,后宫有我们两个,你就放心吧,如今燕贤妃也腾出空来,内侍省五局之中,我二人已经将小杨氏与阴德妃以往安插的人都一一揪了出来,后宫之事一切都可以掌握,出不了乱子。”韦贵妃言道,一旁的燕贤妃也是附和。

韦贵妃知道此次皇后用意,也没有再引皇后伤神,与燕贤妃一同坐下,给皇后讲解民间趣事,也让皇后心情舒畅一些,简单聊了些后便就离开了。

而李治却并不能舒心,一是因为长孙皇后之事,再者穿越到唐朝已经很多时日,但自己本想做一些事情,却发现并没有那么简单,作为二十一世纪的人,生在那么发达的时代,对于一些东西不是古人可比的,他试着去发明一些东西,也许可以将时代推进几百年,但当自己想做时,却发现了问题,若说电力,科技什么的,自己前世没有多少涉猎,就是想做都做不出来,单从文化上,李治便遇到了困难,从最近的唐诗中说起,李治可以记得起背过的所有唐诗,其中不乏一些名句,但自己想书写和念出来的时候便会发现自己会瞬间忘记,就像没有记得过一样,但自己明明记得曾经自己记得,屡次之后,李治彻底放弃,这之后岁月能出现的诗句,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写出来或者念出来,更别提一些超前的发明了,感觉冥冥之中有一些规则限制着李治,害怕自己将以往的记忆因此全部忘掉,便不敢再尝试。

他本想找一些方法,看能不能帮到母亲,看来注定无用,懊悔之余,他就长孙皇后的问题真是没有半分办法。。

李治的困扰,长孙玲珑并不知道,她身体见好,看似无恙,每日还像往常一样教李治练习书法绘画,近百日了,李治与两位兄长包括李世民都以为皇后几近无事,正当大家都快要安心时,立政殿庄姬公公来报,皇后昨夜宫中崩逝,寿终正寝。

立政殿,李世民在皇后的榻前站立,目中有泪水流出,他不敢相信长孙玲珑会这样突然离去,内心万分痛苦,身为帝王,他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流泪,这也是皇后殡天,恰逢国丧,若非如此,是万万不可的。

榻下诸人,三位嫡皇子跪服,太子与李泰很是悲痛,泪流不止,而李治,他最不能接受母亲的离去,在他心里,母亲是他最爱的人,他没有改变历史,他无能为力,他忘记了身处皇宫,忘记了所学礼制,扑到皇后身上嚎嚎大哭,神情悲愤,自责不已,连一旁的李世民看到都动容不已,阻止了礼官的上前竭制。

李世民伤心无比,对着立政殿所有跪服之人悲痛的说道:“皇后之贤,感应苍宇,德行贵重,修持内闱,为朕之良佐,朕以天下功德归于其身,立其为后乃大唐之幸,以国礼葬,举国同哀,文治礼教,不足言其功,朕愧对其身,欲开先河,特赐复谥‘文德’,以彰后万世妻德之功,后遗言表,薄葬山陵,今奉后意,予葬昭陵,特设祖制,后世遵从,朕百年之时必与后同穴。”皇帝口谕之后,几近晕厥,只手撑在皇后的榻上,对她说道:“缚娘,我会命人在宫外特设灵寝,令专人侍奉,如你在宫中一样我会随时去伴你,让你孤零零的在昭陵我舍不得。”

一旁的李治泣不成声,听到李世民的话,知道他待母亲是真心真意,他扑到了李世民的怀里,与他而言,此刻只有李世民才能了解他的悲痛,李世民也看向扑倒自己怀中的儿子,看到他发自内心的悲痛,心中满是心疼,对李治他也是更加喜爱,对着一旁的福伦说道:“皇后的灵柩与一干丧礼,交由魏征房玄龄去办,告慰太尉长孙无忌,不可过于忧伤,丧礼制时,朕会亲到,到时候朕会亲自为皇后撰写碑文,今后晋王便养在甘露殿,由朕亲自抚育,赶紧去办吧!”

福伦目瞪口呆是回到:“诺。”

今日皇帝,做了太多前无古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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