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零零碎碎的键盘敲击声像一团乱麻扰的人心烦。
深秋的季节上网的人并不多,装修还算可以的网吧零零星星的散乱坐着一些人。
可能是网吧最近人少了许多,前台的女网管非常节约的象征性开了两颗昏暗的灯光,自己埋在黑色的电脑屏幕后面,除了显示器的荧光范围,周围一片深深的黑暗。
网吧最后面一排,头发有些散乱憔悴的杨场有些疲惫的放下了动了一天的鼠标。
连续一个月在网吧的生活,就要在明天早上七点结束。
深深的眼袋里面两颗麻木的眼珠转动了两下,扫到了余额为零的提示面板,随后有些厌恶的叉掉。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左右,网吧里面只有键盘声若有若无的响起,像是快要死掉的心脏在做最后的挣扎。
“咕咕咕,”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杨场有些痛苦的捂着肚子,死命的抓捏住饿的有些发疼的胃袋。
一天没有吃东西,仅剩的几十块钱买了烟水和通宵的网费,现在已经一无所有。
零星的键盘声和肚子的疼让杨场有些愤怒和暴躁,咬着牙捏着拳头狠狠地砸在那咕咕响的胃袋上面。
一连砸了五六下,终于那心烦呢咕咕声消失了。肚子也没了难受的感觉,杨场放松了紧皱的眉头,手指颤抖的打开烟盒,掏出一颗白晃晃的香烟。
“啪”微弱的火苗点燃了白晃晃的香烟,干燥的嘴唇蠕动了一下,有些辣喉的烟雾流进肺里,让杨场身体舒服了许多。
轻微抬头杨场打量了一眼前方那些上网的人,零零散散的脑袋矗立一半,像一座座孤坟一样。
收回目光,熟练的弹了弹烟灰,毫不在意自己脚下一地的烟灰烟头和痰。
现在该考虑的是明天的早饭和晚上的通宵费,这一个月的网吧生活已经花光了他的积蓄,现在他身无分文。
丢掉已经烧光的烟头,杨场爬起来径直穿过昏暗的网吧,不经意间扫过那些亮着显示器的座位后面的人。
惊鸿一瞥间,杨场加快了脚步,快速穿过吧台根本不敢去看女网管憔悴的脸。
“砰,砰,砰!”心脏极速跳动,嘴里发苦一阵腿脚发软,哆哆嗦嗦的上了厕所,站在厕所门头唯一最亮的地方再去看自己眼前的网吧,杨场不由得一个激灵。
赶紧钻回厕所,急躁的趴在镜子前,病态的精神,苍白的脸颊,大大的眼袋和麻木的眼珠子,以及不知是冷还是怕不停颤抖的消瘦身子。
打开水龙头,疯了一样不停地用手捧着水往脸上泼,冰冷的水刺激皮肤稍稍缓解了心中的恐惧。
打开手机,上面时间显示两点三十一,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站在厕所里的灯光中,杨场有些筹措的徘徊。
一个月的网吧生活,不光用完了他的积蓄,还掏光了他的身体,一阵疲惫感让杨场还是走出了厕所,目不直视的快速走到自己的位置。
打开烟盒,里面还有最后两根,肚子又开始隐隐发疼,突然间杨场有些厌恶这种以前沉迷其中无法自拔的上网日子。
抬起眼皮,看了看吧台,女网管的脑袋还是爬在那里,仿佛从没动过,可刚刚自己经过的时候恍惚间她是抬着头的,可现在却是趴着,但是自己怎么能看见她趴着而又高出电脑的半颗脑袋?
再次扫过自己前方,似乎每一台亮着的电脑前都有半颗脑袋,余光中,那些没有亮的电脑后边似乎……也有半颗脑袋?
咕咕咕,啪啪啪。
键盘敲击声似乎多了起来,肚子又开始抗议,杨场快要压抑不住自己了,声音和肚子的饥饿,让杨场下定了一个决定。
“去偷吧台的吃的,去偷钱甚至于想去看看女网管的脸。”
饥饿迫使杨场快速的做了决定,缓缓的起身,警惕的打量四周悄悄的摸到了吧台,看到了吧台后面各种各样的食物。
面包,火腿肠,饮料,和香烟。
轻轻打开半人高的吧台门,杨场快速拿起一块面包撕开包装大口大口吃着,打开饮料一口口吞咽,根本不在乎身后似乎已经睡着的网管。
面包的香甜,和饮料的丝滑让杨场身心舒服,肚子也不疼了,精神也好了起来。
再次塞了一些食物在口袋里面,杨场的目光放在了吧台的收银柜上面。
没有丝毫犹豫,打开柜子抓起一把整的零的钞票放在口袋里面,想了想又拿起女网管身旁的鼠标点开监控系统,凭着自己仅有的一点电脑知识找到监控系统,开始删除这一天的信息,和关闭监控。
做完这一切之后杨场轻呼了一口气,随后目光落在了女网管的身上。
黑色的羽绒服外套外面是一头乌黑长发,露出来的手指白白的,让人忍不住想去亲一口。
饱暖之下,杨场移步到了另一边,看到了女网管的脸。
有些苍白的脸颊,眉目清秀,嘴唇没有血色,杨场觉得她很美,美的甚至可以让自己做一些自己反感的决定。
椅子是滑轮的,杨场把似乎熟睡的女网管搬着躺在椅子上,随后推着往厕所里面去。
滑轮的椅子吱吱作响,很是急促,尽管杨场做了这么多事,甚至正在把女网管推进厕所,周围的键盘敲击声任然未停。
推进男厕所,关上门,杨场也不犹豫,直接脱开她的衣服。
不知多久,衣服散乱的女网管被杨场推了出来,推回吧台,女网管苍白的脖子上大片红紫色的印子无声的述说着刚刚惨烈的经过。
杨场病态的脸颊上飘过丝丝红晕,还有一些兴奋的颤抖,随手拿出一包香烟点燃,坐在女网管旁边,手自然的伸进对方的衣服里面,一边吞吐烟雾一边打量着眼前零零散散上网的人。
烟雾中,杨场扫到自己的位置,那里电脑屏幕的光亮有些暗淡,似乎趴着一个人影。
苍白的脸颊,深陷的眼窝和大大的眼袋,手里捏着一个燃尽的烟头直挺挺的登着眼睛盯着吧台的位置。
空气中有股淡淡的味道,显示器上的时间刚好跳到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