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苏哲几人离去,誉王客客气气的跟吕子枫请茶,顺口就聊了起来,“听闻苻先生与苏先生乃是结义兄弟,不知苻先生可有在江左盟任职?”
吕子枫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这位王爷表演礼贤下士的姿态,不动声色的摸出了红牌捏在手中翻弄,“苻某一介江湖浪荡书生,殿下请恕我孤陋寡闻,不曾听过江左盟的名号。”不就是演吗,谁怕谁,来呀!
誉王一脸的笑意被这一句话给噎没了,心道我信你才有鬼了!努力再把笑意给挤出来,正要继续打听些消息却不料话到口边再次被噎了回去。
“好——”太子景宣中气十足,一声叫好直如云端。
稍有不美只是上面用力下面也跟着凑热闹。
噗……的一声,誉王使袖扇了扇,掩住了鼻子,蹙眉一脸的嫌弃。
吕子枫却是心中一动,暗道来了!
面上不动声色,双眼眯着,身体慢慢开始摇摇晃晃。
誉王见了问道:“苻先生,你怎么了?可是身体有何不适?”
却不料他不说话还好,一开口让吕子枫知道了戏没白演便立马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直翻白眼。
誉王再也顾不得空气污染,连忙一步跨出来到近前,嘴里还喊着:御医,御医,快传御医!
吕子枫紧紧握着誉王的手,断断续续的说:“殿,殿下,别,别叫了!没用的!”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这样了,这下等苏先生回来了让本王如何跟他交代!”誉王跪坐在地紧皱眉头一脸着急,太子殿下也走过来站在一旁看着。
“不,不用担心。怎么算也算不到誉王头上,也只能怪我命苦,怨不得旁人。”
“苻先生,听本王的,还是让御医过来帮你看看吧!”
“没用的殿下,自家事自家知,我这毛病要想治好只有一个办法,哎……不说也罢!”
“哦?既然有办法为何不早说,难不成这世上还有本王替你办不成的事?快说是什么办法,真是急死本王了!”
“这……这,”吕子枫犹豫了一下才说:“只需太子殿下赔我,哦不,是赐我一百两黄金便可。”
“好,本王……”誉王殿下本想说马上给你办,却不料是如此要求,再次被噎的难受想要吐血。
不过也没有生气,反倒是有些想笑,他又不傻,自然看了出来这货是在使坏,对此他乐见其成,遂扭头看向太子,仍旧一脸惶急模样,似乎再说你还不掏钱犹豫个什么呢?只有从抽动的眼角才能看出他忍笑忍的有多辛苦。
太子殿下嘴脸抽搐,一百两黄金对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就即使没这档子事儿,苻望说的出,他也会二话不说就给了。
生气就气在誉王那声“好”字,他让我赔一百两,你好个什么劲?答应的那么爽利你赔他啊!
又想,这个“好”字该不是对自己先前叫的那声好的回应吧?这么暇眦必报的?你MMP吔,老子看场上比武叫的好你激动个锤子哟!
“太子殿下,苻先生病情已经不能再拖了,如若皇兄手头不方便,本王可先行为皇兄垫付!”
“你怎么跟皇兄说话的?本宫会缺这点钱吗!”这句话貌似成了太子殿下的口头禅,手一伸,随从自觉奉上一张银票,接过置气的甩给誉王,哼——的一声甩袖离去。
刚走两步,只听誉王说道:“苻先生,可好些了?”
吕子枫:“好多了,只是要想痊愈还得誉王殿下也赐在下一百两黄金!”
太子一听之下又不急着走了,笑呵呵的回头等着誉王的反应,就连嘲笑挖苦的话都想好了,就他刚才的话原封不动回敬给他,暗自得意看我急智如斯!
誉王殿下反应有涵养的多了,气极反笑之下也只是说道:“没问题,苻先生身体要紧,只要能让先生恢复身体,本王很乐意奉上这一百两黄金。”
说着再次递过去一张银票,“只是,苻先生总得给个理由才是。”
吕子枫没有急着回答,演戏总要全套,收下两张银票塞进衣襟,学着电视里被电击后的反应全身抖动一会儿,才舒展了身体,眼也不翻了,嘴角白沫也不吐了,又缓了一会儿慢慢坐起来。
之后盘膝打坐片刻,这才长舒一口气睁开眼来,“二位殿下请坐,且听我慢慢解释。”
两位贵人闻言坐下,莫名其妙被讹诈了一百两黄金,此刻竟然没有丝毫愤怒、羞愤等情绪,太子殿下不说,誉王殿下也只是要一个理由而已,似乎这样的情况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就好像是砸了人家玻璃自然要赔人家一样。
红牌不声不响,只一亮相就有如此威势好用极了,吕子枫感叹着之下不由心花怒放,于是更加肆无忌惮,淡然说出早编好的哄傻子的理由。
“二位殿下有所不知,在下少年时不幸惨遭悍雷劈中,能够不死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吕子枫一脸唏嘘慨叹的扯着淡,“后来才发现经那一难后,留下了一个后遗症,那就是闻不得那些污浊气。”
说到这里太子脸上有些绷不住,却也没有多言。
吕子枫继续,“刚开始只是恶心干呕,后来慢慢越来越严重。”
抬手望天,叹息幽幽,声音空远,“也得感谢一位高人,他仙风道骨,踏云而来,告诉了我母亲我身体的情况,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要根治必须由这位系铃人给予金钱。不然就要取其姓名才能缓解我的痛苦。”
“这之后,就成了现在这般,一不小就是这副模样,所以跟殿下说只有赐我一百两黄金这一个方法!”
吕子枫摆手打断誉王殿下想要说的话,“至于誉王殿下您,也是最近这些年才新出现的心情况。”
“症状一次次被治愈,问人家要银子慢慢也快成了我的本能,到后来一听谁要付银子就迈不动步了,非得弄到手了才算!让誉王殿下破费实在是惭愧。”
“还有这等奇事!当真匪夷所思。”誉王感慨着,看到豫津等人却不见苏哲,转问:“怎不见苏先生?”
“哦,回殿下,霓凰郡主留了他说话,我们就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