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顺志照样像往常一样勤奋地工作着。把痛苦深深地埋在心里,只是少了笑容,脸上是一份平静,脑海里却是波涛翻滚;走在路上有人打招呼:“关院长”。没有回应,再喊一声:“关院长”。关顺志才猛醒,答道:“哦!小宋,你好。”小宋护士说:“关院长,我看你心里象有什么事,没以前气爽......”“没有啊”关顺志笑了笑,说:“我好好的,没有事,谢谢你的关心。”
关顺志尽力地克制着,强行保持正常状态。只有周明华书记、副院长陈琦知道孟映秋的病情,尽量减轻关顺志的工作负担,必须关顺志处理的事情才惊动他,一般事物就商量着办了。办公室干事李玉英更是细心仔细做到更好,尽量少麻烦关顺志。
关顺志照样到外科、妇产科、五官科了解、处理问题,有时还亲自上台做手术,但话少多了。
回到家里。关顺志对孟映秋更体贴、关爱,亲自给孟映秋按摩、推拿、热敷,洗澡擦背,扎针灸;交代姥姥饮食要做得软,按孟映秋的口味适当调味,按时给孟映秋服药。一家人把孟映秋当宝贝疙瘩一样保养着。
孟映秋时时头痛、头昏,姥姥按关顺志交代的药给口服,疼痛难忍时会给关顺志特别叮嘱的镇痛药口服。孟映秋几次想走出家门到医院上班,可刚出门走上路就感觉头晕,天旋地转。妈妈只好将孟映秋扶回屋里,说:“女儿,关顺志交代过,你这病只能静养,不能胡思乱想,心里要平静,调养一段时间后就会慢慢的好起来。”
孟映秋道:“妈妈,你看我这么大人了,还要你服侍,我心里总过不去……你们都把我养成肥婆了。”
姥姥说:“秋,你是变胖了点,胖了点可白嫩多了,更逗人爱了。乖女儿,你会好起来的,妈妈还等你养老送终呢。”
“妈妈,好妈妈。”孟映秋拉着妈妈的手撒着娇。
关顺志时常变换口味,用小鸡蒸天麻、蒸鹌鹑蛋、蒸新鲜鱼,纯牛奶、新鲜水果、精米细面,尽量满足,换着花样不会断顿。
晚上,关顺志给孟映秋擦洗、针灸、按摩后,躺在孟映秋的身边。孟映秋抚摸着关顺志的脸,嗲声嗲气说:“老公,你太好了。我这辈子能得到你是老天爷给我的福分!你看我被好吃的东西养得更肥胖了,可你却消瘦了。工作那么累,事情那么多,我要快点好起来,减轻你的负担,为你分忧。哎......这脑壳就是不争气,一晃动就昏,就痛。我都不知道这个病这么严重。哎......”
关顺志爱抚着孟映秋,亲热地吻了一口,说:“秋,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你的这个美尼尔氏综合征是比较严重的类型,只要好好休养,思想安静,不要生气,慢慢的会好起来的。女儿还等着你再送她上大学呢。”
孟映秋说:“女儿很争气。她跟我说:‘妈妈你好好养病,我一定用心读书,努力学习;春燕干妈给我买了好多高考的复习资料、历年的试题,我会用功的。春燕干妈是个好人,每天都去接我下晚自习。’”
关顺志道:“真麻烦王春燕了。”
孟映秋说:“王春燕也是个苦命的人;有女儿在她身边,我观察到她高兴多了,笑脸常开了。老公要是我好不了,你把春燕讨过来......”
关顺志捂住孟映秋的嘴:“秋,我的一颗心都在你的身上,胸膛里容不下第二个人。我只有你,我只爱你,你才是我的唯一。”
关孟忠经常来信,问候爸爸妈妈姥姥好。关顺志每次都回信,并要孟映秋在信上签名才发出。没有告诉孟映秋的病情,让他安心的读书。
春节前,关孟忠有来了一封信:
爸爸,妈妈,你们好,姥姥好。
春节我不回来了。我和同学商量好了,要勤工俭学,我答应了。我想参加生产劳动,可以锻炼身体,还可以挣点钱来补贴,来回的车旅费就要花你们一个月的工资。我已经联系好了北京一家大餐馆,放假后就去打工。春节期间北京人喜欢一家人到餐馆里吃年夜饭;餐馆里的活肯定很多,我会像爸爸那样不怕苦和累,努力地干活,同时像大师傅学习烹饪厨艺,将来一定会有用的。
吃惯了妈妈做的香甜可口的南方味饭菜;等我回来时,给你们做点北京味尝尝,你们一定会喜欢的;同时还可能挣点学费。
爸爸妈妈太苦太累了,哪怕减轻一点负担,当儿子的也感到高兴。
年夜饭时我会用电话祝福爸爸妈妈幸福,姥姥长寿,新年快乐!
儿关孟忠敬上
当接到这封信,关顺志和孟映秋念了又念,并给姥姥大声读了信。这封信就像是闪光的小太阳,给家中带来了温暖。
关顺志说:“儿子长大了,成人了。”
关顺志回了信:
儿子,你做得对,做得好。
姥姥想你,爸爸妈妈想你。
生产劳动是好事!可以锻炼身体,接触人民,提高素质,了解社会;真实地体验生活,为将来踏入社会,走上工作单位是一种学习和体验。爸爸妈妈热诚地鼓励你,祝福你成长丰实,体验苦和累,体会劳动的欢乐和甜美,展翅高飞,搏击海浪,成为有用的人。
爸爸关顺志、妈妈孟映秋
大年三十,万里长途,家中的电话响了。关孟玉抓起电话就听到了关孟忠的声音:“爸爸好,妈妈好,姥姥好,妹妹好。”关孟玉欢跳着说:“是哥哥,是哥哥。”孟映秋接过电话,说:“儿啊,你好。妈妈爸爸想着你……”孟映秋热泪盈眶。关孟忠电话中说:“妈妈,别哭。儿子长胖了,儿子长高了,能搬百多斤的东西了,劳动很快乐。”孟映秋说:“儿子,妈妈疼你,你不要太劳累,闪到腰,要养好身体。北京很冷,妈妈给你织的毛衣,你穿上没有?”关孟忠说:“妈妈。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我穿在身上了,太暖和了,太舒服了。我的好妈妈呀,谢谢你。”关孟玉肯切地道:“哥,妹妹一定会在北京和你一起读书学习。”一家人言语不断,说不尽的问候、祝福。最后关顺志道:“儿子,明年秋季开学,一家人北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