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伸手一抢,直接夺过祁向阳手里的烟头,然后将它粗鲁地熄灭在案桌上。
“是你。”祁向阳望了一下突然被抢掉烟头的手,然后抬眸看了一下来人,又低下头去,盯着手里微微泛黄的纸张,说道,“你怎么来了?”
语气很是平淡,然而却带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距离感。
眼前坐着的明明是她最亲密无间的未婚夫。
然而,他字里行间的冷漠与疏远却是显而易见,甚至,比陌生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陈心瑶尽力去忽视语气中那些明显的疏远感,“听说从早上起,向阳哥你把自己闷在办公室里快一天了,连董事会都不参加。所以我好奇,就过来看看了,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能让一向准得跟发条似的工作狂人今天居然掉链子了。”
陈心瑶体贴温柔地更胜似从前。
扮演好一个善解人意、温柔大方的未婚妻角色,这些一直是她这些年来努力做的事。无论什么时候任何事情,她都会尽自己最大的可能,为祁向阳做好最好。
她相信,总有一天,祁向阳会被她的这片炽诚的真心打动,真正地忘掉过去,爱上她这个门当户对的未婚妻的。
然而,当她慢慢地靠近祁向阳时,只见他目光呆滞,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手里那一封信件。
她内心简直嫉妒得发狂。
那信件,纸张微黄,布满了褶皱,而且密密麻麻地贴满了胶布。
她曾亲眼看到祁向阳愤怒地将它撕成了碎片。
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费尽心思地拼凑起来,甚至还塑封了,将它保存得很好,就连装信件的信封,而且保留至今。
即使五年过去了,那笔迹依旧清晰可见,上面写着:祁向阳亲启。
那是五年前那一场车祸过后,陶昕然亲手交给她,托她转交给祁向阳的一封诀别信。
“向阳哥,你在看什么呢?”陈心瑶故意凑了过去,明知故问。
就在陈心瑶的脸凑过来的一瞬间,祁向阳下意识地抓起桌上一本书,迅速将那皱得发黄的信件往里头一塞。
“没,没看什么。”
祁向阳的语气里,明显带有几分欲盖弥彰的心虚味道。
这些年来,他早已习惯了用一个外壳将自己伪装起来,成为别人眼中手段狠辣,做事果绝的祁总。
对于深藏于他心里的那些脆弱,他不喜欢被别人窥视,更不会轻易地向任何人展示,即使那人是跟他有着婚约的陈心瑶。
而陶昕然,便是这些年来深藏于他内心的脆弱,任何人都触碰不得。
“可是,向阳哥,我可是听说了今天早上你在面试厅里大发雷霆的事,听说还严厉地训斥了其中一个面试者。据说那人还是哭鼻子抹眼泪地跑了出去。”
“向阳哥,你做事向来都很有原则,凡是不归你管的事情你一向不会插手过问的。不知道这一次,你怎么突然有兴趣要管起你的助理秘书招聘一事了呢?”
祁向阳沉默不语。
“该……该不会……你认识那个应聘的人吧?”陈心瑶继续试探性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