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成泰内心焦灼,两日多的返程一天半就到了。把子书差点累的吐了血。他们二人先行,估摸晚晌日头西斜的时候后边载货的马队也就陆续到靖州了。
成泰嘱咐子书找人去接应,他这会乏的很,叫了贴身的侍女清远烧水洗澡,传饭的功夫成泰已经自己爬到暖阁里打呼噜去了。
子书难得有会子清闲,跑到西边下人们的住处找鲁大脚下棋。西门的园子里住的都是家生的奴才,个别敞亮些的小院子住着的是府上得脸的管事。
子书姓鲁,原名叫鲁玉书,后来小王爷见他长得清秀,又会写字,就带在身边做了贴身的小斯。改名子书。鲁大脚是子书的堂哥,也是子书小道消息的可靠来源。
“我不在靖州的这几日府上可还安静?”
“你先缓缓,上回我跟你说想换个差事的事,你给安排了吗?我才二十四,今年本命年过来年二十五了,你嫂子刚生了闺女,门房那点银子根本就不够家里用度。”
“我跟管家说了,他答应卖我面子,但是事情不能那么急。现下府中的丫鬟小斯都有自己的活计,突然下了谁的差事都不好,得从长计议这个事。”
“你总是这样敷衍我,可知我屋里头的日子实在是不好过,前几日孩子闹病,我爹那边又咳血了。一家老小只我一个人上差,为着寻个好差事你又拿去好几两,我们如今举合家之力,再要银子也没有了。这个年你说哥哥我可怎么过!”
子书有点坐不住了,鲁大脚托他找管家说和换差事的事原没什么不方便的。只是既托人办事哪有不搭着人情的,鲁大脚给了七两银子,子书拿了一部分请客,又找墨语轩的严迁买了副赝品字画送人情,料老管家也看不出什么,即便看出来只推说自己看不懂叫人蒙了银子,这种事也没有人会问画是打哪里踅摸来的。掰着手指头满打满算才花去四两不到,鲁大脚这会子提这个事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拿话提点自己把多余的退还给他?
门都没有。子书抱定了不退钱的心态只装着听不大明白:“怎么又咳血了,哎呦,那个肺病怕是会过人的吧!”说着拿袖子掩了口鼻:“我可是成天在王爷跟前伺候,自己到是不怕得病的,只是过给小王爷就罪该万死了,你不早说。既如此我还是改日再来找你下棋吧!我刚跟咱们王爷从京中回来,”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只精致的盒子:“这个是我去京中的时候在铺子里看见的一支长命锁,花了我老鼻子钱买回来的,你且收着给我小侄女戴着玩儿吧!我先回了,叫大伯好好养着吧!”
晌午刚过,王爷的几位侧福晋,庶福晋,格格们就得到消息说王爷回府了,几个女人带着丫鬟,食盒陆续挤到院子里叽叽喳喳的等着求见,都被清远以王爷在休息打发了。
成泰睡醒了换过衣裳只胡乱吃了碗粥。趁着后宅的女人们不在身边换了身宝蓝团花的袄子,墨绿色的腰封上椭圆形玻璃种翡翠熠熠生辉,系上白狐狸皮的大斗篷自己一个人骑马去了墨语轩的后门。
靖州南城主街有四条,互相交错,分别是:元宝路、士林路、文乐道、郎香道。四条街道又分出无数岔路,青石铺路四通八达。
刚拐过元宝正街,冷不防胡同里突然窜出来一个黑衣男子,成泰赶紧勒住缰绳:“吁!什么人”
“王爷,叫奴才好等!”黑衣男子单膝下跪:“阁主有要事不方便进府上面驾,还请王爷借一步说话!”
小王爷成泰分管靖州,辖内百姓安居乐业。他很少出门,即便出府也大多轻装简行很是低调,街上熟人并不多。听闻是阁主有请,成泰下了马,随着黑衣男子上了一辆双头大马拉着的大车。
车内有脚炉,很宽敞。成泰闭着眼睛养神,半路被郁阁主劫走已经数不出来多少次了。不大会功夫,马车停在了向阳阁的门前。里边出来伙计一挑帘子:“哎呦,王爷过来了,您里边请,咱们郁阁主已然摆了酒席就等王爷大驾呢!”
向阳阁对外是个卖衣裳的所在,城里富户贵人都喜欢在这里采买面料服饰。他们这边好多的款式都是出自京中,莱芜等地,基本上五成在售的成品都可以跟两地的最新流行趋势同步更新。当然了,价格也自是贵的离谱。
靖州这块儿地界上的服饰流行趋势都是跟着向阳阁的风向走。多咱向阳阁的那股新风刮过去了,多咱百姓间才开始火爆流行。向阳阁里三四十个绣娘的手艺一个比一个精妙。
遇到需要出远门的富贵人家,头十天就来选购衣服,穿出去但凡大辽境内到哪里都不丢人还显得时髦。成泰下了马车,跟着小伙计穿过大堂二楼面东的雅间,那是老阁主郁晓东待客的地方。
伙计到门口止了步,打了帘子,成泰自己一推门就进去了。山水屏风后边郁晓东自己守着大锅子正在涮羊肉,吃的满嘴流油不亦乐乎:“你自己随便坐,那桌上有碗筷,你自己去拿吧!”
“你找我就为了吃羊肉锅子?”
“那可不,你在京中那一个月,我天天守在外边风餐露宿的,痔疮都犯了。这可算回来了,还不兴我自己给自己补补!今儿这羊肉片的薄,绵软,入口既化。我刚叫伙计从醉香居现切的,已然记在你账上了,月底记得叫你家管家去结账啊!”
成泰心里本来想着要去见严梅梅,一听要自己掏钱索性也端了碗坐下夹了肉往铜锅子里送。咕嘟咕嘟的开水里才一下筷子肉就翻白了,咬一口果然是爽嫩。
“母妃那边怕是不好,我心里范腻歪,你知道那感觉吗?就像是老有什么揪揪着你的脑袋,甩不开又躲不掉。叫我做儿子的如何放的下心!”
“王爷自管宽心吧!刘公公是宫内的老人了,当今陛下杀伐果断,他要是想对娘娘动手,你根本就回不了靖州。”
“此话怎讲?”
“王爷,看问题要站在当今圣上的角度你就不难明白了。就好像刘公公怎么劝你也听不进去,我一说你就想听,知道为什么吗?”
“你我至交,还请先生坦言!”
“环境!”郁晓东拿筷子敲打着碗沿儿,“王爷如今回了靖州,一路上换过了脑子,情绪自然就平复下来了。当初王爷在大殿上险些犯了逼宫的大忌。当时看不开是因为王爷心里装着母妃,已然乱了分寸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了。你自己想想看,倘若叫你见到娘娘又当如何呢?你能立时带着娘娘出来,还是落人口实,反而给娘娘加了一层罪?娘娘现在还不至于犯死罪,但是若王爷无意中推波助澜事得其反了呢?”
也不知是羊肉锅子烫嘴还是郁晓东的话叫人后脊梁发冷,成泰脱了马甲仍旧一脑门子的汗。他站起身到窗边推开一条缝,东北风呜呜的闯进来跟羊肉锅子好闻的膻腥味兑换着温暖福利。
“现在呢,我已然回了靖州,该当如何?”
“娘娘那边你别管了,远远的等着就当没这码子事,该吃就吃当喝就喝。陛下若是有心对娘娘不利也就不会只是禁足那么幸运的事了,就算宫里头奴才刻薄主子也不过是一时半刻的事。关键是咱们陛下心里还爱慕着娘娘,身边还没有那位主子能替换下这个人。娘娘就总有出头之日,要知道盛宠而衰早晚是后宫必然要经历的趋势,就好像月亮,月满盈缺是自然现象,不一定是坏事。太阳和月亮倒替着升空才能出现黑夜和白天。这一点娘娘到比王爷看的开,如今也正是时候考验一下陛下对咱们娘娘的感情的时候了。王爷要是被削了王位,那才是对娘娘最大的威胁。话说回来,这次三位皇子被俘到是可以借此机会做做文章,或许咱们可以与东宫争一争储位也不一定。”
“我对储位之争毫无兴趣!”
“那王爷对什么有兴趣呢?娘娘命我隐身保护王爷周全,酒色财气您好歹说一样,我给您争巴过来也好显显我的本事,不然太窝屈了,整天在脂粉堆里绣花哪像大老爷们干的事!”
“那要不然你作诗吧,我拿出去就当是我自己写的,出出才名也行!”
“嗯,不行不行那可不行,我还是接着绣花吧!唉,我就是个绣娘的命,当初怎么投的男儿胎。你往我这身上瞅,我要是在秀气点没准也做了娘娘了!”
“哈哈哈哈哈!”成泰从郁晓东那个活宝处出来心情爽利了许多,嗅着空气中冷冷的味道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他命人牵了自己的枣红马,一路哼着小曲踢踢踏踏的向着墨语轩走来。
窦姨娘几次都没能扳倒叶子卿,这几天看着叶子卿院里没失宠反而进了两个人,心里越发的吃味儿了。她自己这几天身上偏又来了月事没办法伺候林恒,眼巴巴的看着喜悦楼的买卖日进斗金,林恒心头欢喜却不上屋里来,下巴颏子上祭出五六个带着白点的粉刺,挤掉了一个转天边上又窜出来一个看着怪恶心的,窦姨娘心里有火,想着林恒日常的大手大脚叶子卿从中一定没少捞着好处,她彻底坐不住了。
窦良蓬喝着红袖儿递上来的香茶嘴巴里塞满了萝卜:“说也稀奇,前几日喜悦楼后院突然卖开萝卜了,我就得意那口辣的,打发店里小伙计一下子收了两大筐,真真是贵的咂舌!好在萝卜土豆都是放的住的吃食,倒不怕多买。这不赶着新鲜先给你送过来了。”
堂屋角落里,竹编的半人高的框子中满满躺了一筐带着泥的大绿萝卜,起码四五十斤。是今儿早起,窦良蓬来特意打发伙计抬到林府送给窦月娘的,想顺便把皮料钱拿回去。
窦姨娘围着筐子转了一圈,才回暖阁跟她大哥家常念叨着:“你到盘算打的好,怨不得老爷说你盘剥他,巴巴的送一筐萝卜,我又不爱吃,拿萝卜换皮料钱啊?”窦姨娘亲自给哥哥兑了热茶:“原该打发了人伢子发卖了,再好好的打那小蹄子一顿,你说气不气人,非但没有讨到一顿打,还给她屋子里头添了两个人。都是老爷惯的,好歹一条人命,说完了就完了吗?王法在她叶子卿眼睛里就是坨屁泥!眼下我这边也不过只有红袖儿跟豆梗两个,这不是现成的有了新人忘了旧人吗?”窦姨娘说到伤心处又换了拍子抹眼泪,一天也不知道哭多少回,一双眼睛总是肿着,弄得林恒更不愿意上这屋里走动。
“瞧你话说的有多难听?你哥哥是那见利忘义的小人吗?这个叶姨娘我到不曾见过,如此说来她还是有些手段的!妹妹也不必太往心里去,男人嘛,宠个小妾原就不算是什么大事,我冷眼瞧着,林府里头也就死掉的那个寇姨娘略可与你争争宠爱。”
“切,那种心狠手辣的女人去了谁府上不是妖精?这要是放在过去就是祸国殃民的,哪天叫那混账行子把我们都打发了,只疼她一个,扶着她做了主母奶奶,我看他林家就此怕是难消停喽!”
“你竟说起子没有用的气话顶什么用,到是我上回拿的老皮货他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窦月娘从腰上取下钥匙交给红袖儿。
红袖儿爬到床柜上取了皮料打开包袱,待大舅验看完了才重新包裹起来丢给他:“下回再拿那染色儿的东西来也别问我,索性你自去问他省的埋怨我!”
“哎呦呦,我的姑奶奶啊,你且有点准头吧,差点沾了菜汤子,这么好的东西,若是染了我就赔了!”
“你拿走做得了再送来,柜上验过了自会给你结账。”
“别介啊,往年不都是先给钱吗,我压着货呢,腾挪不开!”
“你天天腾挪不开,每每总说要与我的好处总不见你兑现。就没见你往我屋里拿过回头钱儿,不拿也罢了,还总叫我落褒贬。我是不愿意管你的事了,这次就做好了结吧,老爷说了的事我没法矫情。”
窦良蓬在他妹妹手下碰了一鼻子灰,自己拿着皮料包裹出了呈祥苑的院子,走出去好远也不见有人出来送送他。好在经常来,已然都熟悉的像自己家里一样了。
窦良蓬走的时候从月娘床头顺走了一本没见过的新《春宫》。酒足饭饱心情不错借着酒劲儿,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溜溜达达的走到河边小树林子里。见四下里没有人,撩起袍子,掏了宝贝儿小解。刚把宝贝儿揣回裤裆,迎头碰见了玉壶。
“唉,你是哪个院里的丫鬟,怎的见了人都不打招呼?”
玉壶放下木盆,她刚从湖里抓了鱼,准备晚上拿去后厨房里给叶子卿烧个鲤鱼,留下汤给林琳的奶妈子菊香下奶的。她们娘俩来了凝香苑有些日子了,跟叶子卿和秀芹处的还不错,寒冬腊月玉壶跟陈妈妈经常能在湖里抓到肥鱼打牙祭,吃的叶子卿衣服都见瘦了。
“舅爷好,玉壶给舅爷请安!您吉祥!”
“呦,我没见过你,你到知道我是林府的舅爷,那盆里是鲤鱼吧!哪里买的,看着挺新鲜!”
“是索爷给买的。”玉壶不想多说话,端了木盆想走,窦良蓬侧身拦着:“既有鱼吃,原该两院儿平等,怎的没见窦姨娘厨房有鱼吃的?”
“舅爷说笑了,我一个粗使的下人如何能安排索爷,即是窦姨娘想吃,打发人上前头说一声就是了,那边现下去买也不会太耽误功夫!”
“呵呵,小油嘴儿,不光生的略有几分人才,还这般牙尖嘴利的。十几啦,说没说下婆家?信不信赶明儿舅爷一高兴把你讨了去做房姨娘。”
“舅爷自重!玉壶还要赶着回去给叶姨娘炖鱼,姨娘等着吃呢!”玉壶是个习武的人,习惯了动手不动嘴,窦良蓬左右拦着调戏已然让玉壶火冒三丈还不自知。正要动手叫他吃点亏,不妨叶子卿出来了,隔着不远瞧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遮着斗篷下的一张脸看不清眉眼。
“玉壶,前面是玉壶吗?”
窦良蓬一抬头,只见不远处湖面上不知何时新起了浓雾,围着一个一身鹅黄斗篷,身材娇俏的女孩子,粉红色的袄裙外面是橘色的绣团花的夹袄。楚楚的站在湖边好似凌波仙子一样惹人心动。窦良蓬一下子酒醒了不少,痴痴的问:“此女何许人也?”
“叶姨娘!”玉壶拾起木盆朝着凝香苑走去,娘俩儿身影消失在浓雾中窦良蓬还站在原地犹自回味一时间竟忘了寒冷。
小王爷成泰把马拴在后门,打了门,钱先生上来打了个千:“不知是王爷驾到,我这就去通知家主!”
“你们严大掌柜的在家吗?”
“王爷来的巧,严大掌柜的刚跟在下交了账,这会应该在墨语轩后堂。”
“你忙吧,我自己过去!”
“是是是,王爷慢走!”
小王爷才走不多远,钱账房赶紧叫了小斯:“去,赶紧通知老爷跟大掌柜的,就说小王爷已经打后门进来了!”说完又一把拽住:“慢着,还是只告诉大掌柜的吧!”
“是!”小伙计岁数不大猴子似的窜出去,人到机灵知道绕着墨语轩前门跑了出去。
一九的天气里冻耳朵冻手脚,街面上忙着回家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买卖人家都支着灯笼守着门口叫卖过往客商。这几日魏彪老在墨语轩后巷里吃云吞,下了差就来守着索积少,憋着邪火等着发难呢!
云吞摊子新拉着围挡风小了好多,他吃饱了肚子重新把新打的腰封系上,结账的时候看见一个一身白狐皮的贵气男子打马从后门进了墨语轩的大门。好生奇怪啊,怎么看着到像是小王爷?
魏彪摇摇脑袋,许是酒又吃多了,最近总是有点害眼睛,夜里出门常常看不清楚。
今儿个对索积少来说是个特别的日子,他正好满十七的生日。下午赵船跟柱子约好了下差一块儿到索老二家等着他请酒的。待进了门,院子里静悄悄的,他们俩直奔索积少的房间,打帘子一看,这小子还趴在床上留着哈喇子打呼噜呢!
两坏小子二话不说照着屁股就叠上了罗汉,索积少蹭的惊醒了,张着嘴巴连喊的力气都没有,悬点昏死过去。她老娘刚好端了药进来,那俩坏小子还在索积少身上乱蹦呢!
“哎呦,你们两个混账行子是要杀人害命啊!”
两孩子叫索积少老娘一咋呼始住了手,这才发现索积少出气多进气少了:“哎呦,妈呀,怎么了,二小儿你这怎么了?”
索积少老娘抓着两个半大的猢狲一人捶了一顿,才抹着泪哭到:“还不是魏彪那个杀千刀的坑害我儿,他自己妹子嫁不出去,巴巴的求着我们二小儿上林老爷家自投门路,上赶着给人家做小老婆。可怜我儿子,为了他的事已然叫老爷打了一顿,这又摊上魏彪那个混账行子来他爹爹柜上抢货,好说歹说咬死了我们二小儿拿了好处,他爹来家又赏了一顿好板子。如今病病歪歪的,还不许请郎中。要是我儿子这一遭有个好歹的,我作娘的也不活了!”
柱子跟赵船看着索积少的老娘哭天抹泪颇为尴尴,也不会劝人,只说:“老婶子你节哀吧,人不是还好吗,也就是皮外伤,过些日子就能好了,我们都年轻,我爹爹老打我,没事。”
“是啊,是啊,过些日子就好了!”
“猢狲,”索积少倒着气骂:“你们俩来看老子也不说提点礼物吗?”
“哎嘿,我说没事吧!活过来吧!你怎么弄得,还敢拿魏军爷的银子啊!”
“原是躲着他的,也不知道怎么就叫他知道我没出门。本来说媒就是细致活,倘或假以时日也不见得准就不能成。也不知道哪个挨千刀的说走了嘴!我那日街上遇到他,说好了正月不提亲,他原都应了,不知道为何又变了挂!”
“啊!”赵船拉着长音:“我到是见着他跟薛管家在一处来着,莫不是薛管家告诉他的吧!魏彪可不是好惹的。喜悦楼开业那天好些人亲眼看见魏彪提着马鞭把牛大宝抽了一顿呢!”
“还有这事,”柱子稀罕到:“怎么没听你提,早知道我也去看看热闹。”
“如此,定是薛管家那个老货出卖我的!亏我还时常上家探望他的腿伤!”索积少恶狠狠的断定。
“你怎么知道的?都不一定的事,别听他胡说吧!”柱子厚道不想索积少惹事枉做了小人。
“我那几天总去薛老狗家看望他,原来我的人情都喂了牲口了,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看着和善厚道的人背后竟如此恶毒害人,此仇不报我索积少枉为男子汉!”
“唉,我也只是看见他们俩一处说话,并不知是不是老管家害你,这事了不是我嘴里说的。”赵船心下揣揣难安。
街上万家灯火,小王爷成泰的马车队终于赶在关闭城门之前缓缓的回到了靖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