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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往事随风

雷离很没落的回到家里,没有谁问他为什么回来,经历了什么,他也没有向任何提起过往,他还是选择把一切放在心底,表现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心底的痛苦却是真真切切,而所有只能一个人承受。

还是如过往一般,为了不让一切把自己逼疯,他把一切都写在纸上,这是他情感唯一的宣泄出口,是让自己静下来的最好方法。在他的床头有本笔记本,有只笔,在那两个月里,每天晚上他都会在笔记本上写下新的东西,关于李妤,关于这段爱情,最后这些文字汇聚成一篇日志《往事随风》,日志是这样写的:

夜深了,在做什么呢?有谁与你依伴,还是一个人静静躺在床上,是否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夜晚,或仍有心慌,又以怎样的方式来抚平心慌,一首熟悉的歌?一通没完没了的电话?或者其他什么的?还能想起什么呢。每当夜晚自己静静躺在床上,总会想起那些陪伴,想起零星过往。

这是种不受控的情感,明明清楚那些过往应莫再提当遗忘,只是与你有过的相伴与你留念的过往不肯放,总在有无意识间凝出你的模样,伴随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淡淡的心慌,是种习惯而又失去的心慌,不舍的心慌,让自己想起过往。好在一切在慢慢变淡,还要多久?我会更习惯,生活中失去你的模样。

再四个月吗?

四个月前,情人节的夜晚,我打电话给你,出于多余的关心。当你为难的承认你和男朋友在一起时,我竟不受控的慌张,对他恶语相加欲揍成狂,对你却再难敢再大声言语,还好言相劝望你能离去,那时一味的打电话给你,第一次觉得有你的声音很心安。

三个月前,我离开这里,心以为可以逃离,逃离苦楚,逃离茫然,幻想着能一走了之,把往事都甩在身后。在临行临别前,抹不去的是想见你的念想,好说歹说也有两次相见,那时轻抚你的脸庞,泪止不住在你面前滑落,这是动了真的情感,却也为时已晚,我努力抬起手盼能抓住你留你别走,你虽有泪流转身却也毅然决然。

两个月前,上班间又情不自禁的想起你。又有意识的去关注你的动态,有一天还是忍不住打了个电话给你,是躁动的心使然,而当听到你的声音时,我竟意外到不懂怎么开口去问候,默默地听着,在嘈杂的电话声那头,我知道了你们在一起,在甜美的电话声这头,我感触到了你的幸福与满足,这让我好不容易挤出的话语又消失在喉咙里,默默地挂断电话,心底在无声的挣扎。

一个月前,我回到离开的地方,我并没有做到把往事都甩在身后,反而还愈加渴望见到久违后你的模样,还是联系了你,从眷念谈到悲情,从恳求讲到威胁,我说服不了你,不懂你不见的言由,其实我所想的只是愿你能陪同走一段你学校在的路而已,想感受一下曾经爱的炙热与如今爱的沉重,想走出解脱,而那些威胁的话也不过信口开河罢了。我把你吓跑了,你走远才告诉我你不读书了,我被你吓跑了,我从呆了一个多小时的网吧匆匆走出,不敢再有半点停留,带着慌张与后悔,带着诉求与认错,我承诺至此不在与你联络,只求你回来读书,你也说从此以后你的义我的情一笔勾销,你的一切与我无关。

现在的每天里,每当有你的样子浮现于思绪,我总克制着想一些别的问题是来淡化这些不该有的痕迹,是我不想也不敢再有幻想,我不断的告诫自己,莫让情两难,如四个月前一般。

四个月前我第一次深有感触关于你的离去,或许我应该释然,毕竟我曾那么渴望与你撇清关系。但掩饰不了的是内心的茫然,时有时无的失眠,莫名其妙的心慌,欲断难断的纠缠,出卖了心底所想。是爱是不舍是幻想,所以没完没了的打电话给你,所以一退再退求你能停留,我留不下你的脚步却让你左右为难,到最后只有安慰自己,如果遗忘是最终选择,那我的配合也不是不可,何必苦苦纠缠,让情两难,让你两难。

三个月前,生活中还偶有交集,也偶有幻想,这让我差点忘记了自己的角色,庆幸的是你没有忘,你带着歉意的那句“失去他将会失去所有”可比醍醐灌顶,我猛然惊醒,没有什么时候比此刻更能看清他在你心中位置的沉重与别离后我的可有可无。我告诉自己应该绅士些,应该祝你幸福,更应该别去打扰你的幸福,既然在一起未能给你幸福,别离后理应退出你的幸福,祝幸福。

两个月前,生活已没有交集,但我还是会想起过往点滴,有些掐不断的想纠缠的念头。或许是因为眷念的温柔习惯的陪伴让人忧,或许是你离开的触不及防,也或许我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在抉择间总是摇摆不定,才在拥有时不懂珍惜,离开时不懂放弃,才有了开始的纠缠,后来的纠缠,不懂的纠缠,才让自己不停的想这些过往。那些几乎质感的画面影响着自己情绪,或悲或喜,或哀或怒,多少次走在街头就有多少次的观望,总是越来越彷徨,我只有一遍遍的提醒自己你不是我所需来抑制心底的躁动。

一个月前,压抑了很久的自己还是没能忍住还是联系了你,随着你的逃离我惺惺回到了自己该呆的地方,我深深懂,我早已是路人不关乎所以,是我踏过了界,生出了多余的念头,这也算是这段情该有的结局,在选择分离时,就注定了今天的不在聚。

四月转眼而过,个中情感已难诉说,很多已随时间而没落。

四月时间里,你看不到的是我一直很努力的控制着自己,我也很想顺从你意把你放,只是现实生活中自己再多的理性也抹平不了那无孔不入的因旧情带来的感性,在这此起彼伏间,有了一次次的尝试,有了一次次的纠缠。却正是这些一次次的尝试与纠缠,把你我推向陌生的边缘,让自己接受了事实,让人窥见了爱的荒唐。

也是在这些岁月里领悟了你是真的走了,轮到了你与我撇清关系。后来想想那相互威胁的画面,也是怕了。

我收拾好情绪,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回到家里,只是我在想起你,总控制着自己想些别的事情。

一次次后,我感受到关于你的一切都在慢慢消逝,都在慢慢消失,那些幸福与痛感,欢愉与眼泪都在慢慢归于平淡,总有一天在想起时也会不痛不痒。

依旧是躺在床上的夜晚,我突然觉得似乎我已经习惯了你的消失。就像当初习惯你的陪伴一样,总是不知不觉,我问我自己,是否还有不舍,想多了,想深了,心里还是堵的慌,这是我读不懂的情感。

但我想当那些习惯的陪伴眷念的温柔再如开始那般从不习惯变得习惯,当下次问自己是否还不舍我能风轻云淡,那时你我生活会别有一番模样,真的做到一笔勾销在不有关,这就是人生。只是可悲的是无论曾经有过怎样的无话不谈,爱过以后却不如路边偶遇的一个陌生人,即使没有好感,也不至于恶语相向。

当一切结束后,回过头看着三年之情时,仿佛与你的分离在过往里早有伏笔,因为你曾信誓旦旦的说要嫁给我,还像个跟屁虫般跟在身旁,我却为敢过分想天长地久仅敷衍而过,甚至没有过多承诺;我们也曾不止一次在电话里互换角色相互调侃,演绎分手后。那时只懂故作伤情的问些俗不可耐的问题。为什么会分手,为什么要分手,却不懂调侃背后的忧。

而最意外的是这些年的陪伴心早就潜移默化的把你接受,最后是我纠缠不休,最意外的是竟纠缠到一个相互伤害的局,那想尽办法要刺痛对方的举动,真是人生的一种嘲讽。

终究是没能从牵手走到相守,逃不了的背道而走,到头来究竟是谁对谁错谁为爱更受折磨呢?又是谁先离开谁为了谁不顾曾经相濡以沫的要把脸皮撕破?结束了谁还在笑着谁获得了解脱?而当静下心来,有没有点难过,又何必难过,都别难过,都别再说,都随风而过。那曾经的、存在的、种种不懂的为什么的,在你决定离开前,在我选择接受后都是苍白的,未来的、将有的都是错过的,一切都变得无关紧要,往事都随风。

在往日相遇那些是非岁月里,爱过也恨过,哭过也笑过,今朝都随风而过,不管那时说过什么,做过什么,许过怎样的承诺都已是往事。我知道我还是会在某个分神的瞬间,在某个不经意的回首,还是会想起依偎时的模样,还是会偶有泛起失去的遗憾,到这并不代表什么。我也承认我曾后悔自己不懂珍惜,也曾有那么几次幻想如果你没有走当怎样去珍惜,这些又能代表什么呢,真不代表什么,且当做人之常情,不必去深究心底是否还藏有爱的念头,已无爱的念头。我始终相信时间会抹去这些不该有的念头,只是时间还不够,毕竟忘也有个时间段,像第一次见你到深记你的模样。

静静地看着物是人非的身旁在不断变换,看着从指缝溜走的情与多情,看着自己不在心慌逐渐习惯,我知道以后你我在不相干。

你是否也看到一切在消散,往事在随风而过。

都随风去吧,如来时般无声,如没有经历般陌生,不奢求能有何回忆,也不幻想能留住过往。过去的,成回忆的,都随风去吧,这是你所愿的,同时是我所愿的。

我想当再有个男孩出现在你声旁为你拎包乘饭,在有个女孩愿意看我懒散,他过他应该是彼此另一半,你我在岁月里沦为过往。

对不起,是我在拥有时不懂珍惜离开时不懂放弃。但在以后的岁月里,我会保持静默,也愿你不在为爱受折磨。

谢谢你,曾那么爱我,让我自豪过。

但当我放下笔后,你我权当未认识过。

这些过往我本一直逃避着不去触碰,但越是逃避心底越是纠缠不休,所以我拿起笔这下过往。写写停停,图图改改又是两月,到最后我也不知道想写什么想表达什么了,不过心却是静了,也是时候该结束了。此刻词穷句末,此刻书合笔落,昨天与明天,此刻是断点,人生就此别过。

雷离用两个月来写这篇日志,也是用两个月时间来忘却,像日志里最后一段话写到的那样“此刻词穷句末,此刻书合笔落,昨天与明天,此刻是断点,人生就此别过”,这以后雷离对李妤的情感已像一杯白开水一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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