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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新中队的灶王爷 (3)

金老头还是不服气,“啪啪”地拍着地面,一颗泥板似的扁脑袋机械舞一般在脖子上面甩动:“啥!你们说我强奸我就是强奸了?政府也不能随便冤枉好人是吧?我自己养的,我动动她还不行了?我……”“打住!”一听这话,我感觉很是蹊跷,听这意思好像他是玩了自己闺女,“别的你先别说,你就跟我说说刚才这句话,什么叫自己养的?”

金老头冲天翻了一串质量不错的白眼,极不情愿地拖过他的铺盖,从里面拽出一张《判决书》来:“你自己看吧,我要冤枉死了!”

老鹞子一把抢过去,大声念了起来……

我估计得果然没错,此人确实是个杂碎。判决书上说,被告金清风在村里当会计,某日深夜在外面喝了酒,一时兽性大发,窜到他养女的屋里,将他十三岁的女儿强行奸污,事后被他老婆发现,一怒之下告到了派出所,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

老鹞子还没念完,金老头就双手扶地,放声大哭起来:“政府,我冤枉啊,是俺老婆使了美人计啦,她让她闺女靠着我睡……呜呜,那种时候谁能抗得住啊,她,她,她她她,她陷害亲夫啊她……呜呜……”

“哭你妈了个×!”老鹞子照他的脸上猛地踹了一脚,“你这个老畜生!今天不治出你的尿来算你尿脬大!老四,揍他!”

本来我想上去扇老家伙两巴掌,听老鹞子这么用命令的口气一说,我还真不愿意动弹了。

老鹞子在盯着我看,脸上有疑惑,还有恼怒。

我扭了扭屁股,用力拍着床帮,喝道:“美人计还有用自己的闺女使的?你他妈老糊涂了!”说着,我作势要打。

金老头撇一下嘴角,“扑通”一声跪下了:“政府,别动手,听我解释两句,听我解释两句……”

老鹞子按着他的脑袋,乜了我一眼:“你不动手是不是?好吧,我来。”

架着金老头出来的时候,金老头基本成了一条断了脊梁的癞皮狗,本来的孙猴子脸,一下子富态得跟猪八戒一样。他勾勾着身子,鼻涕一样躺在了走廊深处用来面壁的地方。我把他的铺盖给他盖在身上,转身往铁栅栏那边走。林武正拉完水回来,一看那边像坟丘一样的一堆东西,好奇地问:“那是什么?”“没什么,一个老头儿,玩自己的闺女进来的,”我搂着林武往里走去,“别管,他快要死了。”

林武边走边埋怨我:“不是我说你,人家操自己的闺女关你什么事儿?你还嫌自己的事儿少啊……谁打的?”

管他谁打的呢,反正不是我。我没有说话,讪笑着回到了屋里。

闷闷地躺了一会儿,忽然感觉心里空得厉害,我起身走出了监舍。

刚在走廊头上站下,铁栅栏那边就有人喊我:“老四,把门打开,我找你谈点儿事情。”

转头一看是林志扬,我的心里又是一阵不痛快,这小子整天纠缠我干什么?

我怏怏地说:“打不开啊,我没有这个权利。”

林志扬不依不饶:“你喊一声姚光明。”

“谁这么大的谱儿?呦,好家伙,扬扬来了,”老鹞子探出头来一怔,立马缩了回去,“我给你拿钥匙去。”

林志扬拍了两下铁栅栏,不满地嘟囔:“胡四你可真够有意思的,躲着我?我找你好几次了都。”

我踱过去,冲他一笑:“我躲你干什么?你又不吃人。”

林志扬悻悻地横了一下脖子:“少来这个……这次我不是特意来找你的,我是来找老钟的。”

我在心里笑了一声,你奶奶的,还是为了蝴蝶那事儿。

老钟是一个脸上长着一块蓝色胎痣的黑脸汉子,外号叫青面兽,刚分到我们队上,是管卫生的大值星,听说以前是小广的人,在外面的时候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蝴蝶当年去小广家里抓小广,这小子倒霉,正好碰上了,被蝴蝶他们好一顿臭揍。林志扬来找他,肯定还是为了蝴蝶的事情。

我语气暧昧地说:“扬哥,我发现你的心事可真不少啊,呵呵。”

林志扬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胡乱应付道:“我的朋友遍天下啊,我的朋友遍天下。”

老鹞子摇着钥匙出来了,神色跟我一样暧昧:“呵,扬扬真勤快,又来找哪个这是?”

没等铁栅栏全部打开,林志扬就挤了进来:“少啰嗦。”一闪身,径奔老钟住的磨床组。

老鹞子看着他的背影,不屑地吐了一个舌头:“惊弓之鸟啊这叫。”

林志扬回头笑了笑:“你是说你自己吧?胡四,一会儿你来一下,有个事儿求你。”

老鹞子挥了两下手:“知道林志扬为什么这么慌张吗?哈,他知道蝴蝶快要来了。”

我也有些幸灾乐祸,接口问道:“蝴蝶真的要来吗?”

老鹞子神秘兮兮地把身子靠过来:“绝对来,我听一个朋友说,他已经去了入监队,很快就要下队了。”

“林志扬跟蝴蝶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太清楚,好像是因为蝴蝶的铁哥们儿金高,扬扬曾经跟金高闹过一场。”

“在外面的事情,进来了还这么记仇?”

“那要分什么事情了,扬扬这么害怕,我估计他们这仇结得挺深。”

“有点儿意思……”我笑了,“万一蝴蝶分到咱们大队,那可有热闹看了。”

老鹞子嘿嘿地笑:“那好啊,我最喜欢看高手之间的战争了,过瘾啊。”

林志扬算什么高手?在看守所的时候被汤勇勒在地下的情形历历在目,我哑然失笑。

老鹞子见我笑了,用胳膊肘捅捅我,正色道:“你还别瞧不起林志扬,这小子在外面的时候可是个猛人,听说他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事情都敢做,要不凤三那个级别的人还能把他收拢到自己的身边?”

因为林志扬曾经吓唬过我,我对他的印象实在是不怎么样,讪笑两声回了监舍。

刚跟林武闲扯了几句,林志扬拉着青面兽进来了:“他娘的,这几天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串个中队都麻烦,来一趟可真不容易。呵,老四你的架子可真大啊,还得我亲自来请安。”

我欠了欠身子,示意他坐下。林志扬不坐,往前拉拉青面兽,说:“钟哥你可能不太熟悉,我介绍你们认识。”

青面兽冲我伸出了手:“我们中队的灶王爷谁不认识?来,拉个手。”

我冲他笑笑,没有伸手。我对他的印象很一般,这小子整天跟纪委会的几个“大头”在一起嘀嘀咕咕,让我感觉这是个阴险的家伙。

青面兽怏怏地缩回手,一屁股坐到了林武的床上:“林子,快要到期了吧?”

林武好像也不太喜欢他,瓮声瓮气地说:“跟你们玩儿不了几天了。”

林志扬似乎觉得他们来得很没趣,讪笑着摇了摇头:“坐牢坐生分了都。呵,伙计们是不是都想多了啊……没什么啊。胡老四你听我说啊,小广走了,那什么,你跟小广的关系很不错。我呢,跟小广在这里交往得也不错,他走之前我们几乎成了铁哥们儿。也就是说咱们都是好兄弟……这叫什么来着?等量代换是不是?A等于B,B等于C,结果是A也等于C,嗯,这是小广教我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这样一琢磨,咱们两个人也是好兄弟呢,所以……”我打断他道:“扬哥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了,数学我学得不怎么样。”

林志扬有些尴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个劲地傻笑:“没什么,我的意思就是咱们都是好兄弟。”

林武乜了他一眼:“扬扬,你好像以前不是这样的吧?”

我用眼睛的余光看见青面兽捏了林志扬的胳膊一把。

林志扬“哦哦”两声,摸了摸我的肩膀,笑得像哭:“呵,看来今天我不该来。我走了,有些事情以后再说……”

林武板着脸打开了门:“走好。有什么困难就过来说一声。”

林志扬的脸色很难看,笑容像被阳光照着的冰,一点一点地融化:“打扰了。”

林志扬一走,林武忿忿地捶了床帮一拳:“越是这样,越是没人可怜他。”

林武说,全大队谁不知道林志扬最近丢了魂儿?人家蝴蝶还没来,他就已经“尿”了。

我打定主意,以后不理林志扬了,倒不是怕惹了麻烦上身,我实在是瞧不起他这样的人。

跟林武随便发了一通牢骚,我倒头便睡。

这一觉睡得凄惶,噩梦连连,我甚至梦见自己被一群妖怪绑在山洞里,跟准备上蒸锅的唐僧差不多凄惶。

中午,推着饭车刚拐上去车间的那条小路,我就看见车间门口站了不少的人,这帮人好像是在看贴在墙上的一张大字报,一个个抻长脖子犹如待宰的鸭子。我心里“咯噔”一下,那张大字报不会是写我的吧?寒风凛冽,我的思维开始结冰。

“四哥快来看,有人表扬你呢。”宫小雷老远扯着嗓子喊我。

果然是写我的……表扬我?不可能吧?

我把饭车支在路旁的冬青一边,疾步上前扒拉开围观的人群,抬头一看,几个大字赫然映入我的眼帘:“排骨哪里去了?”

看热闹的人表情各异地闪到一边,悄无声息地看着我。

终于还是出事儿了……我的头皮一阵发麻,眼睛也有点儿不听使唤了,游移不定地看完了那张大字报。

那上面说,反改造分子胡四利用手中的职权,多吃多占,尤为恶劣的是,五一节吃排骨的时候,胡四竟然把大伙儿的排骨私自藏了好几饭盒,用来拉拢自己的弟兄。强烈要求撤消反改造分子胡四打饭的职位,民主选举大家靠得住的人选,以确保全队犯人的口粮问题,从而使大家安心改造……落款是侯发章。

我惊呆了:侯发章这小子简直不是人,他究竟沾了我多少光我都数不清了。脑子木呆呆的,有一种想吐的感觉,我又一次对人性产生了彻底的怀疑。说不上来该恨他还是该笑他,我甩开几个上来安慰我的人,大步向队部走去。

杨队找我果然是因为这事儿。在队部里接受完一番训斥,我怏怏地走了出来,感觉自己像个小丑。

饭车空了,大字报不知道被谁撕了一个大口子,冷风吹过,发出“呱嗒呱嗒”的响声。

碎片盖住了标题上其他的字,只有“哪里去”这三个字死命地往墙上摔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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