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罗羽扬反应太大，实在是网页上的内容太过让人震惊。
“东县惊现新型钩端病毒，已有近百人感染，发源地不明。”
“东县新钩病毒患者急性感言，肝纤维化严重，不可逆转。”
“东县肝炎目前尚未发现人传人，请勿惊慌。”
“东县医院人满为患，人人谈毒色变。”
……
看着这些内容，罗羽扬愣了片刻，接着便再次出门，找了个还没关门的药店把身上的钱半数换成了口罩和消毒液。
再剩下的，全部用来买了泡面火腿肠一类能长久存放的食物。
别人不知道，她却清楚这病毒到底有多厉害。
她不信谁都吃了那只狍子肉，距奶奶过世到现在，也不过短短二十天，东县已经大范围感染爆发了病毒，要还说不存在人传人，明显是不可能的。
况且现在已经临近年关，东县有很多外省人，病毒爆发后那些人一定会提前回家过年，即使身体不舒服也会选择回了家再去治疗，这样一来，全国感染是迟早的事情。
之后几天，罗羽扬都锁在家里关注着网上的信息。
果然，三天后，专家说了病毒具备人传人的可能。
一周后，最先感染的病人开始死亡，死亡率特别高，药还没能研制出来。
第十天，病毒发源地被找到，东县冻品市场。
网上说，病毒寄生在僵尸肉上的。
可罗羽扬却知道，并不是这样，她也想过在网上发声，可想到五婶当时说的话，终归还是没敢说出口。
疫情发生后的十五天，全国各地都出现了感染者，全国提前放了年假，进入到停工停学的状态。
第二十天，国外出现无东县旅游感染者。疫苗却还没能研制出来。
第二十五天，全球感染人数已经到了十五万，疑似病人高达五十万，死亡人数也到了两万。
东县每天都会爆出死亡名单，罗羽扬在上面找到了二大爹一家和六叔一家。
还好除了吃了狍子肉的两家外，别的亲人并没出现在确诊病人和死亡病人的名单中。
疫情爆发后第四十天，终于被控制住了，疫苗也宣布已经研发成功，全球感染人数终于停在了五十万，疑似病人全数清零。
看起来已经雨过天晴，罗羽扬依旧不敢出门，又在房间里呆了一个月。
给自己关禁闭的这个月，罗羽扬也找到了工作，在明媚直播平台做了个主播，不唱歌，不跳舞，就讲讲恐怖故事，收入虽然不高，却也能维持生活。
这一天，罗羽扬又在正常直播，却第一次收到了别的主播的连麦。
犹豫了片刻，她选择了接受，视频那边，出现了一个冷艳女主播。
主播叫白土土，声音听起来很御姐，长的也很漂亮，罗羽扬看着总觉得熟悉。
认真搜刮了记忆后罗羽扬终于想起了熟悉感的由来。
这主播，长的和胡小棒八分相思。
“小羽毛，我们玩啥？”
看罗羽扬久久不说话，白土土喊着罗羽扬直播的名字开口打破了沉默。
“啊，什么玩什么？”
罗羽扬虽然直播了快半个月，却还是什么都不懂，连连麦PK都还是第一次，完全就是直播界的小白。
“其实我也不懂，我也是第一次连麦。只是我看过别的主播连麦PK，分数低的都是有惩罚的，比如说扭腰，举重什么的。”
“那我们？”
“算了，我俩都不懂，干脆聊聊天好了。”
白土土也没什么人气，犹豫了一会后就放弃了PK，转为聊天。
罗羽扬已经很久没和人聊过天，也就同意了下来。
他们这么一来，本来就不热闹的直播间更冷清了不少。
经过聊天，罗羽扬知道了白土土也是大学刚毕业，因为疫情才做的主播。
她是一个灵异主播，灵异嘛，自然是没有的，有也是自己找朋友扮的，可现在人都一个比一个猴精，自然骗不到，人气比罗羽扬还要惨不忍睹。
她租的房子是一个城中村的单间，环境还成，就是光线太差，不管外面怎么艳阳高照，她屋里都是暗无天日。
经过这场疫情的洗礼，她已经穷的叮当响，房子马上就要到期，眼看就要流落街头。
罗羽扬见她这么说，自然问她怎么不回家，谁知白土土听了这个话题后却红了眼睛。
她是农村的，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弟弟是亲生的，她是父母早年迟迟没有孩子去孤儿院领养的。
以前家里就她一个，父母对她还不错，有了弟弟后就不闻不问，连她读书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自己打零工赚的。
白土土的身世让罗羽扬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聊天时已经知道了两人都在一个城市，离的也不算远，想到自己这还有一间空着的房子，罗羽扬也没多想，就问白土土要不要过来一起住。
白土土礼貌推脱了一句，罗羽扬看她心动自然再次邀请，就这么三两句的，白可可就同意下来，交换了手机号码后，白可可就下了播。
现在正是中午，看直播的人还不多，又播了一会，连一毛两毛的小礼物都没收到几个，罗羽扬干脆也下了播。
二月的天气已经开始回温，罗羽扬也没什么衣物，虽然囊中羞涩，却也下楼去给自己随便买了两件稍微薄些的衣服。
这么一来一回，也就一个小时，等她回到家时却在门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看到罗羽扬回来，仔细看了两眼才笑了笑。
“小羽毛，你出门了啊，我刚敲了好久门，却没人开，我还以为找错了呢。”
等等…
小羽毛？
这不是胡小棒！
可这身高，长相，和胡小棒这么像，难道是白土土？
也不对啊，白土土不是个小姐姐吗？
看到她疑惑，面前这个和胡小棒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短发精神小伙再次开口。
“我是白土土啊，那个…抱歉啊，忘了告诉你我是男的，因为女主播吃香些，所以我…”
罗羽扬这次彻底呆了，本能的想赶人，可看到白土土已经把两大包家当都搬了过来，想到是自己盛情邀约人家来的，想了想还是让白土土进了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