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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欢而散

剑无殇浑浑噩噩的行走在山林间,此时内心如潮水一波接一波久久无法平静。十五载光阴,多少个痛苦的日夜,活下去的动力只有一个那就是‘报仇’。可真当大仇即将得报时,他的信念却松动了,迟疑了,导致仇人被救走。他知道这是错的,他也知道在天上的父母一定会责怪自己,但他知道自己并不后悔。他想起师父曾经说过的话:“殇儿,你是个心思细腻的人,这是你的优点,同时也是你的缺点。有时候想得太多反而会将自己框住,这个时候你要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眼见八月十五中秋将至剑无殇不禁有些伤感,十五年未回过家乡这一次他决定回乡祭拜父母。此时天已放晴阳光挥洒在湿漉漉的草地上,剑无殇已经打定了主意他看着手中的秀春刀心中想道:“爹,您当年的痛苦就由孩儿承担。娘,原谅殇儿的不孝没能手刃仇敌。殇儿决心要弄清一切的原委。”剑无殇向着远处的高山踏步走去。

魔天崖上此刻人心惶惶,余下五派弟子也是心生惧意。一个个双腿发软,好似惊弓之鸟。峨嵋掌门周芷韵见此情形秀眉微皱问向华山派掌门青缘子道:“青掌门,你看这可如何是好?没想到这银翼魔君如此厉害,我看不如今日就此作罢打道回府再做打算。”昆仑掌门正阳子眉头一竖怒道:“不行!若是就此离去,我等还不被天下人耻笑。”点苍派掌门左青仓轻笑道:“既然如此,我看不如就让正掌门用你的奔雷刀取了这厮的项上人头,也好扬我正派威风。”话中讥讽之意再明显不过了。正阳子冷哼道:“左青仓,你别阴阳怪气。不是你说这魔头中毒已深,不能使出元炁?为何武功不在你之下的铁,杨,飘三位掌门却惨死于魔头之手,而你却能全身而退?恐怕你在洞中耍的是左右互搏吧。”左青仓听完腾地一声双鞭入手喝道:“姓正的,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否则别怪我双鞭无情。这魔头诡计多端,谁料到他会以强示弱诱敌深入。”仓朗朗奔雷刀出鞘,正阳子也不甘示弱道:“我正想领教下你左掌门的鞭法,看看是不是有耍的那般厉害。”一时间针尖对麦芒,如此情况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两位掌门的门下弟子也互相敌视大有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的样子。青缘子上前挡在二人中间道:“正掌门,左掌门两位稍安勿躁,且听在下一句。这魔头乃我正派共敌,其厉害之处你我有目共睹。所以我等必须一致对外,切不能自乱阵脚。”左掌门率先将双鞭收起道:“青掌门说的在理,但俗话说的好‘道不同不相与谋’。”说完便对除正阳子的三位掌门抱拳当胸道:“周掌门,青掌门,张道长,日后若有机会定请三位到我点苍山一叙。”说完瞥了一眼正阳子道了声:“告辞。”便领着点苍派众弟子离去。哈哈哈许久没有动静的银翼魔君此刻突然开口笑道:“精彩精彩,真是一出好戏。今日真是看了不少好戏,真是让本君眼界大开啊。”正阳子心中有气正没处撒喝道:“魔头,你这厮休要呈口舌之快。自古邪不胜正,你定不会有好下场的。”银翼魔君接口道:“呈口舌之快的是你吧。本君偏要以邪胜正,你能奈我何?我命由我不由天,只有弱者的命运才掌握在老天手里。”正阳子气的浑身发颤叫到:“魔头,真是口出狂言,你可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银翼魔君哈哈笑道:“那本君便是人外人,天外天。这天虽大不过几粒星辰,这地虽广也不足任吾遨游。而你我之间不过几十丈,尔等却不敢逾越雷池半步,真是可笑可悲可怜。”正阳子见斗嘴也不是这厮的对手,更加气的七窍生烟但却又无可奈何。心想今日算是颜面扫地随即把心一横抱拳当胸道:“几位掌门,他日来我昆仑山,定将盛情款待,告辞。”说完便灰溜溜的走了。峨嵋派掌门周芷韵这时望向武当掌门张灵玉道:“张道长,你一向足智多谋。今日可还有什么办法吗?”武当掌门张灵玉面无表情的看着魔云洞摇头道:“此子不光武功奇高且心思缜密,让人无法判断他是真中毒还是假中毒。之前在江湖上从未听说有这号人物,所以他的武功路数功力深浅我等都不完全了解。只从表现来看此人功力与了尘方丈相当,若是了尘方丈愿意出手相助诛杀此人不是大问题,但了尘方丈慈悲为怀不愿杀生已死感化魔头。不要忘了我们是为何才当上这个掌门的,虽然不愿承认但恐怕就算八人联手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华山掌门青缘子暗暗点头抱拳道:“张道长分析的对,此人确实不是我等能够对付的了的。既然如此在下也便告辞了,张道长,周掌门,我们后会有期。”说完便带着弟子们离开了。这时周芷韵也开口说道:“如此的话,我也该回峨嵋山了。张道长后会有期。”说着便带着峨嵋一众女弟子告辞离开。原本声势浩大的九大门派现在只剩下了武当一派了,银翼魔君放声大笑道:“哈哈,武林九大门派也不过如此。”张灵玉也不生气平静说道:“你当真认为能屹立在江湖多年的九大门派就这点实力?。”银翼魔君反问道:“难道不是吗?”张灵玉没有回答而是微笑道:“你觉得什么人才能当上掌门?”没等别人回答他继续说道:“如果你认为是实力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话刚说完突然微笑起来道:“说是‘实力’也没错,不过这里的‘实力’不是指武功,而是这里。”说着他闭上眼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顿了会魔云洞中传出银翼魔君的笑声道:“哈哈哈,是头脑吗?”张灵玉听完他的回答嘴角上扬面带莫明笑意继续说道:“这里不好的人,可是会死的很快的。死了一个掌门,很快就会有另一个人接替。在弟子眼中至高无上的掌门,其实在‘他们’眼中不过就是个‘管家’而已。他们才是门派中真正有实力的人,他们所追求的是武学的最高境界。他们不管江湖事不愿被世俗所牵累但他们却离不开世俗,所以便需要一个聪明的‘管家’提他们打理一切。”听完这一切银翼魔君哈哈大笑道“有趣有趣,此事本君倒是第一次听说,不过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张灵玉笑道:“你是我承认的对手,你马上就会知道。他们虽然实力强大,但却有着自己的弱点。”话音刚落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出现在魔头涯上空,武当弟子纷纷抬头瞩目。只见那人白发蓬乱须髯丛生,皮肤黝黑眼大如铃。真如巨灵神下凡,黑旋风转世。只听他仰天长啸道:“寂寞啊,寂寞啊。当今武林就没有老子的对手了吗?所谓武学就是在身死决斗之间不断的突破自我,若是没了对手。老子又如何能领悟到武的最高境界,可气可恼啊!”其声如洪钟响彻山崖,话语中不掺杂着丝毫元炁之力,声音之洪亮让一众弟子无不缩脖遮耳。银翼魔君听见来人言语大笑道:“有趣有趣,今日竟遇到口气比本君还大的人。”那人眉头倒竖面若钟馗喝到“是谁?哪个小子在暗中说话,鼠辈所为。”银翼魔君冷哼一声道:“什么鼠辈?本君就在魔云洞中。”那人哈哈大笑道:“在洞中可不就是鼠辈吗?”这时张灵玉上前行礼道:“师叔,此人便是银翼魔君,其武功之高不在了尘方丈之下。”来者正是武当掌门张灵玉的师叔林岳峰。林岳峰皱眉道:“什么!就是他?为何躲在洞中不敢露面?”张灵玉道:“正是此人,万毒门的万毒帝也是被他一掌击杀。”林岳峰哈哈大笑:“那老毒物死了?好,杀的好。老子生平最讨厌用毒的,功夫不行就喜欢使些邪门歪道的东西。虽然那老毒物功夫一般,但他的毒确实厉害,连老子也不愿意跟他动手。能一掌杀了他,这小子倒是有些本事。”银翼魔君问道:“老头,你是谁?”林岳峰傲然道:“这江湖上没几个小辈够资格打听老子的名号,不过你小子算一个。听好了,老子就是打遍中原无敌手,江湖人称痴武狂的林岳峰。废话不多说,开打开打。”说着便飞身进入魔云洞,张灵玉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站在洞口带着胜利的笑容,心中暗暗想道:“师叔虽然武功极高,但却十分单纯,哼,倒不如说是头脑简单。说白了就是战斗狂人,只要有对手他一定会来。我早派人将银翼魔君的事告诉了闭关修炼的师叔,这江湖上出现了百年不遇的高手,他绝对会来的,我等的就是这个时候,抱歉了几位,有师叔出手,龙元就是我张灵玉一人的了。等我找到方法将龙元彻底吸收,便能无敌天下号令武林,到时我就是武林盟主了,毕竟哪个'管家'不想当主人呢。”

石室中两位当世狂人相遇,银翼魔君依然坐在椅上也没有多余的话语。林岳峰抬手一招‘排山掌’攻来,掌势凌厉雷霆万钧,对着银翼魔君的面门击去。银翼魔君偏头一躲,砰的一声掌力擦着右耳在身后石椅背上生生被掌力打穿。银翼魔君眼疾手快左手一招鹰爪手,两指扣住林岳峰的出掌手腕。手指猛一用力要将其手腕捏碎。林岳峰手腕一抖震开其手,顺势挥臂横扫使一招‘游龙摆尾’。这横扫之力重若千斤连一尺厚的石椅背也好似豆腐一般触之即碎,若是被手臂扫到定会身首异处。银翼魔君猛然躬身躲避,看动作好似要撞入林岳峰胸口。刚刚躲过一招银翼魔君突觉脸上一阵风压而后眼前一黑,原来是林岳峰的铁膝盖已经撞到了他的面门寸许处。千钧一发之际,银翼郎君向右猛一甩头堪堪避过,他顺势握紧右拳对准林岳峰腰部挥去。林岳峰早已看见,但他没有闪身躲避的意思,因为银翼魔君的后脑已经暴露在他左手手肘下,他可以在其拳头碰到自己前便可结束战斗。林岳峰心中想道:“虽然只是简单的几招对博,但也能看出这小子武学之高在同辈中恐怕没有对手了。只是这小子太过狂妄,竟然坐在椅子上和老子打。哼,既然如此就别怪老子心狠手辣,让老子教教你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眼见林岳峰的手肘会比银翼魔君的拳头先伤到对方,就在这时银翼魔君的拳头上瞬间弹出一柄四寸长的袖中剑。林岳峰顿觉腰间一痛,剑尖已经刺破了皮肤,他心中一惊条件反射般的跳开几步。他额冒冷汗看着银翼魔君笑道:“好小子,够狠的。想刺破老子的‘气海’废了我的武功?差点着了你小子的道。”银翼魔君一脸无奈道:“难道只许老头子你杀我,就不许本尊废了你吗?”林岳峰哈哈大笑道:“好小子,对老子胃口,够狠够味够猖狂。来,我们再来。”银翼魔君笑道:“求之不得。”二人又战在一团,银翼魔君依然没有离开石椅,林岳峰也不用双腿。短短几个呼吸间已经交手不下几十招,二人互相出招拆招打的你来我往。二人出招之快,普通人已难以看清他们的动作。林岳峰是越战越兴奋仿佛脱了缰的野马不时发出“痛快痛快”“这招大擒拿手解的好”“这招金蛇盘丝手用的妙”等话语。又是一连串高深的功夫。突然银翼魔君吐出一口黑血倒在椅子上,林岳峰大吃一惊。他这才明白原来这小子坐在石椅上不是因为其过于猖狂看不起自己,而是因为其身中剧毒。这小子将毒性暂时控制在双腿之中同时用元炁封闭了血管来暂时压制毒性,导致他双腿缺血麻痹无法动弹。他定然是中了那老毒怪的玄天九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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