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禅第二次出现的时候，你看他脸色有些不对，我问你，你当时还回避我的问题，说明肯定有什么关于周禅的事，牵动了你的情绪。”
“周禅是带着陈染消失的，直到朱诗妍叫嚣找钻戒才出现，期间肯定是和陈染在一起。所以你碰到的有关于周禅的事，应该也是和陈染有关。”
“再加上你那时对周禅的反应不是反感，而是难为情，有什么事能让我的小九奶奶害羞，应该就是男女之间的那些事了。”
“我刚刚纯属试探一下，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大，小九奶奶，你到底看到多少啊？”
楚未晞的推理，有理有据，逻辑完美，姜望初找不到一点反驳的空隙。再加上刚刚被他随便一诈，自己什么都倒出来了，无从抵赖，只能老实说了。
“我真的没看到，就听到声音！真的，房间里乌漆嘛黑的，那声音一听……一听就……哎呀，我真没看到！”
姜望初一说起这种事，她就浑身不自在，脸烧红烧红的，从楚未晞怀里翻下来，远远地躺着，背对着他。
楚未晞的怀里一空，身上压实感没了，明明房间里有暖气，他还是觉得各种冷，好像房间里漏风一样！
他皱着眉头，说：“小九奶奶，我冷。”
姜望初正别扭着，不乐意靠近他，烦躁地说：“冷着！”
楚未晞无奈，只好自己努力挪啊挪，靠近她，挨着她，冷不防还打了个喷嚏：“阿嚏！”
姜望初顿了一分钟，气哼哼转过身，抓紧被子，钻他怀里贴着。
楚未晞满意地抱着她，为她掖好被角，亲吻她的头发。
房间里静默了半晌，楚未晞又开口：“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姜望初炸毛了，张嘴在他胸前狠咬一口：“你睡不睡？！”
“嘶！”楚未晞吃痛，这下彻底不敢再撩她了。
黑暗中，英明睿智的小九爷默默为自己掬一把伤心泪，到嘴的鸭子，直至今日还是只能闻一闻。
接下来几天，姜望初都在家里窝着看书。
一月末的京城，居然下雪了，这可把姜望初这个南方狗给高兴坏了。
当时，家里人都在，因为天气冷，就围着一起喝茶聊天。玉树临风四子都在，说着外面的趣事，荣伯也在一旁听着，楚未晞则悠然地喝茶，看新淘来的老棋谱。
忽然姜望初从外面跑进来，一脸震惊地跑进来，指着外面冲楚未晞喊：“雪！雪！”
她太激动了，大家没听清，还以为她说的是“血”，都被她吓了一大跳，玉树临风四子瞬间站了起来，高度戒备，荣伯也立刻护在楚未晞身边。
唯有楚未晞，只是怔了怔，就笑着放下手里的棋谱，问她：“下雪了？”
姜望初笑着用力点头：“嗯！下雪了！”
那表情，像极了天真烂漫的孩子，谁能想到前几天晚上，她还在周家摔杯子，和周家夫人对骂，叫嚣让周禅出来说事。
众人这时才听清，哦，下雪了！
虚惊一场，楚风忍不住吐槽：“雪而已，又不是没见过。就这点雪，还没落地上就化了，有什么好玩的。早着呢！”
这话一出，其余三人默默为他点个蜡。憨实的楚树想救他，可惜楚风话说得快，声音还大，该听得不该听的，都听见了。
姜望初有些不好意思，想说自己没见过雪，激动过头了。
但她家护妻狂魔已经出马了，笑着对楚风说：“你说得有道理，去，拿个盆到外面接，别让雪落地上化了，装一盆给小九奶奶玩。”
楚风傻眼：“啊？我……”
楚风还想说什么，楚临捏起一粒蜜枣，弹进他嘴里；楚玉起身，一把捂住他嘴巴，带着他往外走，楚树去给他找盆去了。
让你接雪算清的了，再说，再说小九爷让你徒步去东北装一盆雪回来给小九奶奶玩！
下雪了，姜望初兴致大起，晚上弄了个全牛火锅宴，寒冷的天气里，吃热辣辣的火锅最爽了，什么肥牛、黄喉、毛肚，真的是吃得那叫一个爽。
尤其是为了接雪，在外面冻了两个多小时的楚风，敞开了肚皮吃，高兴地让他天天接雪都愿意。
楚风接了两个小时，也就接了一小碗雪，还化了，成了一碗水。
姜望初看着犹豫半天，最后还是泼了。
她对楚未晞说：“可惜了，京城这些年的空气质量不好，这雪怕也是不干净，不然的话，可以效仿古人，拿雪水煮茶，也是一桩美事。”
楚未晞笑着说：“等我空下来了，带你进山，山里空气好，雪下得也大，你放一个酒坛子在外面，过一晚上能接满满的一瓮雪。不仅能煮茶，酿酒也行。”
姜望初听了，心生向往，便道：“那说好了，等你空下来了，就带我去。”
楚未晞道：“好。”
次日，姜望初给师青青打电话，告诉她京城下雪了，师青青听了也很羡慕。她见过雪，但是自从在越城生活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雪了。
三叔在旁边听了，不以为然地说：“京城的雪算啥？我东北的雪才漂亮的，鹅毛一样，一片一片的，一晚上能堆得半截门那么高，要是晚一点出门，能把门给堵了！”
“而且我东北的雪才是真正的白雪，远远看去，就跟白棉被一样，老漂亮了！”
师青青烦他，每次和姜望初讲电话都有他，成天在旁边像只苍蝇一样嗡嗡嗡。
“哎呀你边儿去，烦不烦！”
师青青赶他，三叔不敢反抗，又不肯走，就兜着手蹲一边去，继续支棱着耳朵听。
师青青问姜望初：“闺女，你们还要在京城待多久啊？元宵节回不回得来啊？我还等着和你一起去逛灯笼会呢！”
姜望初听了，迟疑地说：“我也不知道啊，原本以为就在京城住个三五天就走了。不过现在看来，可能要长住！他们楚家那几个亲戚，都不是人，天天欺负我家小九！”
师青青一听就炸了，一拍椅子扶手：“什么？他们敢欺负我女婿？！”
姜望初吊起眉毛：“可不是吗？青宝，我跟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