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初说：“不是让你不说话，是别把话说绝啊！我要去王氏上班的，昨晚老爷子刚宣布我加入王氏来着，这下好了，我还怎么去啊？”
楚未晞看她满脸不高兴，一哂：“怎么，就这么想进王氏？王氏有什么这么吸引你吗？”
“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这是我的计划！计划你懂不懂？小九爷，随便打乱别人的计划，那是很可耻的事你知道不知道啊？”姜望初拍着桌子气道。
楚未晞倒是理直气壮，他说：“怪我？你从来不告诉我你要做什么，连出门去哪儿都不跟我说。”
他这话里，还带着股幽怨，姜望初都快气笑了，不怪他，那怪我咯？
早就知道不该跟他合作，这家伙就是个背后捅刀子的主儿，保不准他就是故意的！姜望初越想越气，早餐都吃不下去了，推开椅子站起来就走了。
楚未晞看她背着她的背包出门了，荣伯站在一旁，笑道：“小九爷，我最近在网上学了一句话，不知你有没有听过。”
“嗯？”楚未晞扬眉，“什么话？”
“叫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楚未晞：“……”
姜望初气呼呼，背着包出门，打了车七弯八拐的，到了南城的江北老城区。她拿出口罩戴上，双手插兜，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走过。
这片老城区最近申报成为文化老街区，几条相连的街道统一粉刷，统一招牌的样式，街区上方还挂了古色古香的灯笼，一到晚上，整条街的灯笼都亮起来，营造出一种古代的穿越感，一时间成了南城的网红街，吸引不少游客来这里。姜望初对这些街景毫无兴趣，走过一条步行街，拐弯进入了一条短街，往里走，是一座很大型的传统市场。她走入一家卖银饰的店铺，对昏昏欲睡的店主说：“老板，督目睡，东西被人偷走都唔滴哦。（老板，打瞌睡，东西被人偷走都不知道哦。）”
银饰老板打了个激灵，看到姜望初，笑了笑，站起来，说：“阿妹，爱脉个？（小妹，要什么？）”
姜望初笑了笑，耸耸肩膀上的背包带，说：“磨钱，锅头会吊起，想告滴钱来用。（没钱，铁锅要被吊起来了，想换点钱来用。）”
银饰老板一听就懂，看了眼姜望初的背包，说：“嗯有脉个？黄金打八折收。（你有什么？黄金打八折收。）”
姜望初摇头：“嗯收唔起，十分重。（你收不起，十分重。）”
银饰老板迟疑了一下，又笑嘻嘻说：“捱就收黄金，其他不爱。（我就收黄金，其他不要。）”
姜望初也笑了，对银饰老板比了个手势：“嗯不爱，有人爱。（你不要，有人要。）”
这下，银饰老板彻底动了，姜望初比的手势是江湖暗号，他眼睛快速看了一下外面，这当口，外面没什么人，他递给姜望初一个号牌，说：“出门直行，看到门头有只老货坐等晒日头，嗯就从则各门入去。（出门直行，看到门口有个老人坐着晒太阳，你就从旁边的门进去。）”
姜望初点点头，拿了号牌就出了店铺，依照老板的指示，找到入口。门口坐着晒太阳的老头很老了，满脸的沟壑，看到姜望初，冲她笑，说道：“安靓诶阿妹呦。（好漂亮的小妹呦。）”
姜望初有点无语，这么老了还调戏小姑娘，没搭理他，径直走了进去。通过一条昏暗的甬道，尽头有道门，门口站着一个精壮的男人，目光阴冷，看着姜望初。姜望初把手中的号牌给他，他看了一眼，点头，为姜望初推开了门，门后是一条向下的石阶，走下去，眼前顿时豁然开朗！
一个起码五百平方的空间，几十条白炽灯将这里照得亮如白昼，中间一条通道，左右两边搭建了高高的柜台，并间隔成一个个小隔间，半截帷幔垂下，遮住隔间一部分视野。柜台四周散着一些男人，他们不进去，只来回走动，面无表情，目光冷沉地注视着四周。
姜望初知道，这些人是镇场子的打手，这里，是南城的一个地下交易所。不管你想买什么，卖什么，都可以到这里来，价钱适中，任何事都好商量。她刚刚在银饰店里和老板交谈，用的是南城特有的方言，说的都是暗语，就是为了拿到进这里的号牌。
从王家那里顺出来那么多王宝珠的珠宝，一直压在手里没出，今天终于找了个机会出手。王宝珠每次看到自己不是冷眼，就是怒骂，姜望初早看她不顺眼了，可惜自己暂时不能动手，只好卖卖她的珠宝消消气。
那些珠宝都是价值不斐，全部出手，少说也有八位数的收入，想想就开心。
姜望初挑了一个空的隔间，钻了进去，她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黑袋子，递给了坐在柜台后的男人，淡淡一个字：“卖。”
男人接过，打开黑袋子，倒出里面的东西，快速鉴定、估价，然后在纸上写了个数字，递给姜望初，姜望初看一眼，也写了个数字，相互来回几次，直到双方满意。这是在杀价，之所以写在纸上不说，是为了防止隔墙有耳。
交易很快就完成了，等姜望初再出来，时间只是过了半个小时。
姜望初带着口罩，走出了短街，又拐回了文化老街，这次她开始优哉游哉地逛起了老街，还买了不少特产。她一手提着袋子，另一手拿着手机给林豆豆打电话，嘴里还吃着刚手工打好的糍粑。
“喂豆豆，你几号过来呀？我提前到水晶餐厅订位，这次一定能吃成。”
那边，林豆豆沉默了一会儿，说：“呃……我，我可能不去了，最近有点忙，也请不了假。”
姜望初听了，很失望：“不过来了？不是说要去参加你川川的悼念会吗？”
林豆豆说：“是啊，但是公司里最近忙嘛，不让请假。我下次有假期了，再过去找你玩。”
姜望初说：“那好吧，来之前提前告诉我。”
林豆豆：“嗯。”
要挂线之前，林豆豆忙又叫住她：“姜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