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未晞眉一压:“现在就去办!”
楚玉不敢耽搁,冷静地说了声:“是。”
他迟疑了一秒,问:“您买来是怎么用的?什么价位合适?”
楚未晞冷漠强硬地说:“不管什么价位,只要她写得让我满意,多少钱都没问题!给你二十分钟!”
楚玉一愣,这么急?
他也不敢再耽搁了,挂了线,立刻就找团队评估这本小说的价值,预估出一个合理的价位,找职业经纪人与作者联系,给了一个略高于市场价的价格,买断这本书的所有版权。
写这本小说的作者是个矮穷矬小透明码字工,忽然撞大运,有人花大价钱买断她这本书的版权,简直傻眼。起初她还以为是骗子,手机那边呵呵两声冷笑,把手机给挂了。
当第二次接到来电,并给了10万块做定金之后,她才开始相信,十分狗腿表示愿意将版权出让,还表示金主要她怎么写,她就怎么写。
“您放心,我保证让您满意,女王为爱洗手作羹汤,不爱江山爱美男,先婚后爱,一胎十宝,您要看什么我都给您写!”
为恰饭钱,某不要脸作者毫无底线,狗腿谄媚。
于是,这本奔着独身主义、不婚主义、爱江山不爱美男的硬核大女主文,到后面彻底崩人设,成了傻白甜玛丽苏文。
姜望初看到后面,发现女主居然一胎生了十个宝宝,差点没被口水呛死!
“傻逼文!”姜望初愤怒地将这本小说给删了,谁看谁脑残!
远在某无人海岛出差的小九爷,偷窥妻子的阅读器,发现那本言情小说已经被删了,里面又是一堆侦探猎奇小说,不由松了口气。
日常维护家庭和谐,他是真不容易。
楚未晞这次去出差,工作比较多,行程也很紧凑,所以时间也长,预计有大半个月不在家。
姜望初第一天晚上挂了楚未晞的视频请求,第二天就后悔了,想打给他,又拉不下脸。她心里想着,他再打来,她一定好好跟他说话。
结果,楚未晞愣是没再联系她。
姜望初捏着手机,咬牙切齿:“好你个楚小九,不就挂了你一次视频通话吗?至于这么小气吗?行,你不联系我是吧?我也不联系你!稀罕!”
于是,第三天,楚宅上下都觉得气氛不对,小九奶奶杀气很重。
大家在私下里议论,到底谁惹小九奶奶了?但大家不敢说,也不敢问,只能夹紧尾巴做人。
姜望初大刀金马地坐在厅子里,时不时瞟手机一眼,那怨气浓的,都快凝出水来了!
小萌走进,喊了她一声:“小九奶奶……”
“干嘛?”姜望初火气很大地应了声。
小萌吓得缩了一下脑袋,走过去,颤巍巍地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这个……有您的信。”
姜望初瞟了一眼,伸手一把扯过:“信?谁TM这么无聊,什么年代了,写个屁信!短信都不会发吗?”
小萌大气都不敢喘,这脏话都飙出来了,到底谁惹她了,赶紧过来道歉啊!
姜望初瞟了信封面上的字,用毛笔写的,很飘逸的行书,上面写着——吾妻望初亲启。
姜望初一愣,楚未晞写的?
她赶紧拆开来,抽出一张信纸,上面没写什么,短短一行字: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落款是:夫,未晞。
姜望初脸一红,楚未晞这混蛋,居然给她搞鸿雁传情!
她抿了抿嘴,心里哪里还有怒气,信纸打开了看两眼,又折叠起来,又打开看两眼,又折叠起来。
小萌就看着她嘴角的那笑,越来越深,越来越明显。她大大松了口气,好了,原来又是小九爷惹怒小九奶奶,这夫妻俩,真折腾人。
小萌摇了摇头,背着手出去。
外面的佣人小心翼翼地问:“小萌,小九奶奶还生气呢?”
小萌摆摆手,故作深沉地说:“没事了,散了吧散了吧!”
自接到楚未晞的情诗后,姜望初就想着也回他一封,但她还没来得及想好写什么,楚未晞那边一封接一封地发过来。
第二封写的是:“纸短情长,道不尽无穷相思,今夕何夕,得见吾妻?”
第三封写的是:“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尽。又是思念爱妻的一日。”
第四封写的是:“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吾妻之可爱,穷尽平生之所见,无人能敌,若有能与之匹敌者,皆虚幻也。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家见吾爱妻。”
第五封写的是:“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第六封写的是:“往日总嫌时光飞逝,来不及好好陪你,如今总觉日子太长,等不及回家见你。”
楚未晞一个视频也不发,一个电话也不打,但情诗情信却是一日一封。
姜望初被甜得晕晕乎乎,重新把删除了的小说又下载了,《重生之我要做女王》,底下评论已经骂上天了,有的说作者中邪了,有的说作者找枪手代写,有的说难看死了,弃坑。
姜望初却觉得,嗯,好看,非常好看。
男主像他,女主像她!
最近几天,楚宅上下最为重要的事情,就是等信。
因为他们家的小九奶奶每日里最重要的事,就是等他们家小九爷的来信。这送信的来得早,全家上下皆大欢喜,这送信的来得晚,那全家上下就跟着愁云惨淡。
小萌和秀姐眼瞧着她们家彪悍的小九奶奶,一日一日倚门远望盼郎信,就跟深闺怨妇一样,心情十分复杂。
小萌对秀姐说:“秀姐,你说,小九奶奶还记得她前几天教导我们,做女人要独立,别一天到晚总想着男人这句话吗?”
秀姐叹了口气,和蔼地拍了拍小萌,说:“哪有不思念丈夫的女人,只有对丈夫失望透顶的女人。不想,大概是没什么值得想,有值得的,自然是日日夜夜都在想。”
小萌似懂非懂,她脑子里想起方潼那张脸,虽然总是傲娇地在她面前装酷,但该护着她的一点儿也不落下。这样的男人,大概是值得想的吧?
她想着想着,也偷偷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