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然道:“几位,我哥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也容不得你们云家这般羞辱!如果云小姐真的无意与我哥结亲,那今天就把话说清楚,省得日后又来纠缠不清,我们也不是一定要高攀你们云家!”
云家五子虽然心中隐约觉得,是云意迟在两边推,但到底是自家妹子,怎么容许别人说她坏话。
云家大哥立刻沉下脸道:“小九奶奶这话什么意思?我妹子怎么了?怎么就会纠缠不清?女孩子家脸皮薄,情绪反复也是常有的事,怎么,小九奶奶你嫁小九爷的时候,还上赶着吗?”
云家其余四子跟着讥讽地轻哼。
姜望初嗤一声笑,道:“上赶着倒没有,但我一口唾沫一口钉,绝不欲迎还拒、惺惺作态,要嫁便嫁,不嫁就不嫁。情绪反复那也得分情况,婚姻大事,怎么能儿戏?你家说亲都是今天答应明天反悔的吗?”
云家二哥不干了:“你等会儿,什么时候就说亲了?我们家几时答应让我妹子嫁他了?怎么就今天答应明天反悔的?”
姜望初反手就一个讥嘲:“既然没说亲没答应,那你们兴师动众过来质问什么?本来就没有的事,被你们这么嚷嚷,不是也变成是了。你们倒是不怕唱衰云小姐的名声,上赶着给她找男人按头娶她!”
云家老三气急,大喊:“孩子都有了,他想不负责?”
姜望初双手一叉腰,瞪着云家老三,声音比他更大:“我们倒是想负责,是你云家小姐说不要!你们云家高贵!你们云家有矿!你们云家有皇位要继承,看不上我们!行了吧?!”
她手一指,喊得比谁都响:“不用嚷,有种让云意迟过来!老娘还不信了,这么简单的事都闹不明白!娇柔可怜、两面三刀全让她一个人给演了,我祁善哥里外不是人了还!”
“让她来!我倒想听听,究竟是她不屑,还是我们不负责!”
姜望初气势十足,云家五个大男人都没能把她的气势给压下去,心里那个憋屈。
我去,打架打不赢人家,吵架也吵不赢人家,这女人怎么这么彪悍,楚未晞怎么敢娶她呀?
楚未晞,你要是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
这事闹到最后,云家一大家子都来了,云爸爸云妈妈带着几乎要晕厥过去云意迟赶过来,与云家五子汇合,一家子坐在了大厅里,沉默不语。
楚未晞接到通知,匆匆从公司赶回来,坐在大厅首位,到底还维持着主人的风度,温和劝茶。
姜望初可不,她坐在楚未晞旁边,人都快气炸了,看都不想看云家人一眼。
祁善倒是很平静,他并不生气,他可以理解云意迟为什么这么做。
两人的开始本就是个错误,若不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两人就是陌生人。她不愿意嫁给他,祁善理解。
至于云意迟说,是他不愿意负责,他也能理解。毕竟,把责任推卸到别人身上,那是人的天性。
他不生气,只是有些难受。因为难受,所以也不太愿意看她,从她到了楚宅,祁善的目光就一直躲着她,当没看见。
事情的经过,大家都了解了,云意迟在两方对质下,也不敢再瞎编,老老实实地说:“是我自己不想结婚,跟他没关系。对不起,爸爸、妈妈,对不起,哥哥们,我说谎了。”
云意迟在云家极受宠爱,不管她做错什么,大家都会原谅她。所以,她一道歉,云家这边就没人责怪她了。
云妈妈牵着她的手,疼惜地说:“你既然不想结婚,那就直说便好,没人会强迫你,为什么要推卸到祁善身上?这让大家误会了他,多不好。”
云意迟眼眶泛红:“妈妈,对不起……”
云妈妈刚要说句“没关系”,姜望初那边冷笑道:“对不起谁啊这是?受委屈的好像是你们云家似得。”
姜望初的不留情面,让云家人脸上露出尴尬神色。
云妈妈心中暗道:这楚家小九奶奶怎么一点情面都不讲?
云妈妈看向楚未晞,希望他说句话责备一下姜望初,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人难堪呢?
结果,楚未晞面上带着浅淡温和的笑容,一点儿要责怪妻子,甚至制止妻子说话的意思都没有。
云妈妈更郁闷了,楚家新一代的家主和主母,一点风度都没有。
云爸爸干笑两声,说:“呃……这个,这次是我们云家做事欠妥,小九啊,云叔叔给你们道个歉。”
楚未晞微笑道:“云叔叔,你跟我道歉干什么?我这儿还一头雾水,不知发生什么事呢。”
意思是,你要道歉找错人了,你找别人道歉去。
云爸爸碰了个软钉子,也郁闷了起来。云家大哥看不得父亲受窘,猛地站了起来,说:“是我做事鲁莽,没问清楚就带着弟弟们跑过来兴师问罪,要道歉也该是我道歉。”
他看向祁善:“祁善,对不起了,误会了你。”
祁善抬起眼,淡淡地说:“没关系。”
他站起来,说:“云先生、云夫人,既然今天人这么齐,那就趁机把话说清楚吧。我和云小姐之间,是一个错误,给大家造成这么多困扰,我内心也很愧疚。我不推卸责任,我也不上赶着拿热脸贴人冷屁股。”
“这样吧,我向云小姐赔偿一笔钱,金额你们定,以作弥补。我知道云家不缺钱,但这是我的心意,还请云先生和云夫人成全。”
“往后孩子生下来,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直接开口,只要我祁善做得到的,绝不推辞。”
他话音刚落,姜望初站起来,气道:“凭什么呀?男欢女爱你情我愿的,凭什么你要赔偿?合着她没爽到啊?要不是你救她,她被哪个王八羔子捡尸还不知道呢!要不是因为你,那何启耀想欺负她的时候,我干嘛找人救她?现在她倒一副受害者的嘴脸,凭什么呀?”
姜望初的话,让整个云家人恨不得找地缝钻了进去,羞愧到无地自容了。
“就凭我是男人!”祁善平静的一句话,把姜望初的怒气给堵了回去,他摆摆手,让姜望初别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