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今日我教你的这些你仔细思量吧,明日我再来给你详细讲讲。”
“好,师父。”
公孙树看着眼前的公子荼,终究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然后转身离去了。
“殿下。”
出了宫门,早有随从驾车在大街上等候了。
这车确实差羯到了临淄之后安排给公孙树的。
到了临淄差羯才发现,公孙树作为姜国公孙,出入却连一辆马车都没有,这却实在是不应该,他没来的时候,应该有不少齐国权贵暗地里看了笑话。
因此他赶紧为公孙树配备了一辆马车,还安排了一位稳重的随从做了公孙树的御手。
“走吧,戚杵。”
“喏,公子。”
一路无话,不多时公孙树便回到了自己的府宅之中。
“差羯大人,今日可有什么收获吗?”
“殿下,今日我去拜访了齐国司寇鲍牧大人,礼物都送上了,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去帮我们在齐侯面前说,也不知道齐侯会不会听他的。”
“哎。”
长叹一口气,公孙树和差羯相顾无言。
这几日差羯拜访了不少的朝中权贵,他们能搭上话的都去试了试。
只是,第一个为公孙树去向杵臼说了这件事,便被杵臼骂了个狗血淋头,赶出宫来。
于是后面的人便不敢去说了,当差羯上门时,要么见都不见,要么委婉拒绝。
这些天,他们好不容易搭上了鲍牧的线,差羯今日上门,鲍牧却没有拒绝他,收下了礼物,却不能保证一定能成事。
不过,自从杵臼把第一个去说的人骂出来之后,鲍牧却是第一个应下这件事的人。因此,虽然知道没多大的希望,但是差羯抱着万一的想法,便先回来等消息了。
此时和公孙树说了,两个人也没多的办法了,只能看明天会不会有好消息传来。
“却是幸苦差羯大人了,走吧,吃晚饭了。”
“羯这几日毫无所得,却是对殿下的事无有帮助,哪里能说幸苦呢。”
差羯苦笑一声,却是肚子里却是对自己无力的埋冤。
“差羯大人怎么能这么说?齐侯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再怎么做,也只是尽人事,却与大人无关。”
公孙树却露出一点微笑,拉着差羯的衣袖就去吃饭去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公孙树在院子里练习着《易筋经》,而差羯也去房间里琢磨着事情去了。
此刻,在齐国王宫之中,杵臼正在接见前来求见的鲍牧。
“我不是给你们说了,不许再给我说有关公孙树的事了吗?鲍牧大夫,你是不是不把我的话放在心里?”
杵臼坐在主座之上,看着下方的鲍牧,怒声呵斥。
“臣惶恐!”
“做好你自己的事便是,不该你管的事你别管。”
“喏,君上。”
鲍牧拜服在地,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出一个。
“阿父!”
这个时候,忽然从门口传来一个童声,鲍牧匍匐在地,听见了这个声音就像是听见了天籁一样,却是听出是公子荼的声音,想着公子荼到了,以杵臼对公子荼的喜爱,肯定注意全都被公子荼夺去了,不会在在意自己了。
“阿荼,你怎么来了,快过来,到你阿父怀里来。”
果然,眼见门口转入公子荼的身影,杵臼先是微微一愣,不知为何公子荼会在这个时候到这边来找自己。
不过很快他便露出了欢喜的笑容,忙不紧地招公子荼到他座上。
公子荼自然是很自然地走了过去,坐在了杵臼的怀里。
“你先下去了吧。”
杵臼看着下面还拜倒在地的鲍牧,只觉得碍眼,没好气地挥手让他走了。
“喏,君上!”
听了他的话,鲍牧如蒙大赦,赶紧又对杵臼一拜,便连忙起身,慌慌张张地走出了大殿。
“阿荼,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找我了?是不是哪个宫人没做好,惹了我们阿荼的不快?还是你母亲又凶你了?”
“阿父,都不是。”
公子荼抱着杵臼的脖子,“阿父,我是想问你,是不是我师父想要离开了。”
听了公子荼的话,杵臼微微一怔,然后心底里油然升起了一股怒意:
“公孙树这是眼瞧见在别处使不上力,想要公子荼来动摇他的心了?”
眼睛微微一眯,杵臼压下了自己的怒火,回道:
“是啊,怎么了?”
“阿父,你放我师父走好不好?”
公子荼听了杵臼承认,不由的摇了摇杵臼的脑袋,撒着娇求道。
“是不是你师父对你说了什么吗?”
“没有啊。”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几日师父教导我的时候,我感觉他心地里有一股迫切的味道。因此,我觉得他应该是想走了吧。”
“哦,他是没有好好教你吗?”
杵臼听了公子荼的话,心里怒意更甚,只是压着不发。
“没有没有,阿父,我师父很认真地教我呢,我的剑法已经学的很好了。”
听了杵臼的话,公子荼连忙否认,力图不要让杵臼对公孙树产生不好的印象。
“阿父,你就放我师父离开吧。”
“你是这样想的?还是他求你了?”
“师父没有求我,阿父,你为什么不放师父离开呢?”
公子荼否认了杵臼的话,随后又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这是为你好啊。阿荼,公孙树这个人他所学的武艺你也是看到过的,有夺天地造化之能,和我们齐国传世之书一般。若是能把他留在齐国之中,等日后阿荼做国君的时候,他一定会辅佐你成为诸夏霸主的。”
“阿父,日后我做了国君,一定会成为诸侯之长,诸夏霸主的。但是,阿父还是放师父回去吧。”
“嗯?”
杵臼面露疑惑地看着公子荼,公子荼也定定地看着他,眼中有请求,有坚定,也有一丝丝的霸气。
“可是,他这样的人,若是不能为我所用,日后一定会成为我们的麻烦的。”
“我相信师父,师父就算以后回到了姜国,他也不会对我不利的,说不定以后,他还会带着姜国的军队,帮助我成为霸主呢。”
“你啊,阿荼你太不了解人心了,现在他对你好,以后为政姜国的时候还能处处对你好吗?”
“阿父——”
“好吧,好吧,难得你这么求我,我便应了你便是。”
公子荼露出了可怜兮兮的神色,杵臼看了苦笑不得,无可奈何,只能先应下了公子荼的请求。
“明日,明日我便招他入宫,给他说了这事。”
“谢谢阿父,阿父最好了。”
“哼,我最好,你心里还不是向着你师父。”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