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楚仁一直在丞相府等着宁远回来,“父亲都去了一早上了,怎么还没有回来?难道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
这般想着,宁楚仁心中更是慌乱,这皇后一出事,丞相府定然不会安稳度过,追求父亲这次进宫回来能带来好消息。
隔的老远,宁楚仁便看到了宁远的马车,连忙抬步向大门走去,“父亲,您总算是回来了!”
宁远满目愁绪,这下马车的脚步都有些不稳,险些就跌下了马车,也幸好一旁的宁楚仁眼快,不然这一跌可就有的受了。
“父亲,您这是怎么了?难道……是皇上说了什么吗?”
宁远沉重的叹口气,“还是先进去再说吧!”
书房内,一片沉默,里面的气氛也实在是憋人的很,但是屋内的宁远和宁楚仁却是没有感觉到。
“父亲,皇上到底说了什么?难道就将皇后关在牢中不管了?”
微微仰头,嘴中一片苦涩,“今日我在御书房前跪了两个时辰……”
“什么?父亲你在御书房前跪了两个时辰?怎会如此?陛下怎能这般狠心?您可是丞相啊!”
冷笑一声,“丞相又如何?即使是丞相,那还是臣子,身为臣子,帝王的意思如何能不从?现在只不过是跪了两个时辰,哪天若是让我们去死,也是无法抗拒的。”
宁楚仁瞬间心凉,他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身处高位,竟然还会轮到这样的境地,仅仅是因为皇上的一句话吗?锤在两侧的双手紧握,眸中闪过一丝狠戾。
似乎是感受到宁楚仁身上的狠戾与怒意,宁远眉头紧拧,“楚仁,现在还不是时候,眼下你妹妹出了这样的事情,若是此事不能好好的解决的话,丞相府也会跟着遭殃的!”
那紧握的双手瞬间松开,即使心中有再多的不甘,此刻也只能深深的压在心底,“儿子知道,那皇后那边我们该如何做?”
沉吟片刻,宁远说道:“此事定然是宫沐秋设的局,不然以淑慎的手段怎么会落得如此境地?看来这宫沐秋是留的不得了!”
“可需儿子派人处理了她?”对于宫沐秋,宁楚仁满怀恨意,先前因为这个宫沐秋,他才会丢了尚书的位子,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侍郎,而自己的妹妹也因为她进了刑部大牢,这个女子,不能留!
宁远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这个时候五公主若是出了什么事,不管是谁做的,都会算到淑慎的头上,所以现在,宫沐秋只能好好的活着!”
“可是,父亲,儿子心中不甘啊!若不是因为她,我丞相府如何能落到今日的地步?妹妹有如何会入了大牢?果然,当初就应该多派些人手让宫沐秋死在回吴国的路上!”
“闭嘴!”
宁远小心的看了看四周,虽说这府上都是自己的人,但是还是要以防万一,“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眼下救出你妹妹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纵然心中有气,但是宁楚仁还是应承了下来,“现在皇上是铁定了心要调查下去,还能有什么办法?”
宁远隐在袖中的手紧握,“我丞相府最近虽然低沉了些,但是身份地位摆在这里,皇上就算是要处置皇后,还要看我丞相府答不答应!再者,太后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说到太后,宁远眸中闪过一丝亮光,“父亲说的对,虽说太后平日里不甚看重妹妹,但是她到底多少是忌惮我丞相府的,眼下妹妹出了这样的事情,她断然是不会任由下去,父亲,可需要儿子走一趟?”
宁远抬抬手,止住了宁楚仁的心思,“此事,你不要插手,这段时间府上不要有任何动作,既然皇上让刑部去调查了,那便让刑部调查,我们若是插手了,反倒对淑慎不利,且等着太后出手吧!”
“……是。”
刑部大牢是个什么地方,那可是审问犯人的地方,这审问的手段向来不会温和,大牢内时不时传来阵阵嘶吼声,在这冷寂的牢笼中显得格外的瘆人。
在大牢的一角,宁皇后蜷缩在墙角处,这几日,她在牢中过得并不好,虽说这里的人顾忌着她的身份,不曾对她下狠手,但是这里的坏境如此差,宁皇后这般娇生惯养的人如何能习惯?
不过几日,整个人都有些神神叨叨的,发丝凌乱,上好的宫服都一团糟,脸上更是憔悴了不少,丝毫不见昔日那高高在上的皇后姿容。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刑部尚书卫恪己缓步走了进来,看到宁皇后这般模样不由一阵唏嘘,这好好的一个皇后变成现在这个模样,还真是天意弄人啊!
宁皇后撑着墙慢慢站了起来,站定后,双手叠放在腹前,双眼直视卫恪己,双肩微沉,仿佛此刻的她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宁皇后,刚刚只不过是幻觉罢了。
“卫大人来了。”
“微臣照例来询问一番。”
宁皇后冷嗤一声,“询问?有何好询问的?本宫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何要承认?难道卫大人也要屈打成招不成?”
卫恪己连忙说道:“娘娘这是说的哪里话,只不过陛下将此事交给微臣,微臣定然要尽心尽力,不能辜负陛下的信任,还请娘娘多多配合。”
一甩衣袖,宁皇后厉声说道:“配合?本宫难道还不够配合卫大人吗?卫大人想知道的,本宫都说了,本宫也说了,此事本宫并不知情,想来定是本宫那贴身侍女杜鹃背着本宫做的,难道本宫的话卫大人也不相信?”
“微臣不敢,但是其中实在是有颇多的疑点,微臣还需细细盘问才能查明真相,若是娘娘想要早日走出大牢,还请娘娘将知道的一切都告诉微臣。”
宁皇后一转身,背对着卫恪己说道:“本宫知道的已经全都告诉卫大人了,其他的,本宫一概不知,卫大人与其花时间在本宫身上寻求答案,还不如去逼问那两个丫鬟,毕竟那两个丫鬟才是重点,不是吗?”
卫恪己可是头疼的很,若是可以的话,他能不能不接下这个差事?这审问的人若是常人也就罢了,偏偏还是皇后,这让他一个小小的刑部尚书要如何?
无奈,卫恪己只好离开牢房。
“大人,皇后娘娘一口咬定这药不是娘娘指使别人下的,那我们要如何?皇上那边可等着交代呢?”
卫恪己难道不知道?这才是他最头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