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沐秋刚往前走一步,这韩重身边的侍卫就拿着剑冲上来围住了她,一直藏在暗处的那人拧着眉头往前走了一步。
见到宫沐秋背在身后的手打了个手势,那人又拧着眉头往后退了一步,继续看着这边。
“大人这是着急了?大人莫要怕。”宫沐秋站在原地,淡定地看着韩重,丝毫不在意周身指着自己的剑。“韩大人,在下是来找袁大人要个说法的。袁大人当初可是和我们寨主说好的,在下来问问大人,可曾想好了?”
“你在胡说什么!你这是……胡说八道!”袁清瞪着眼睛,恨不得现在就自己上手将人送到监狱去。他和白山寨的事情要是在这里被捅出来,那就完了。
韩重瞥了袁清一眼,今日这事本就闹得他心烦,这袁清还给他出这么烦躁的问题。他忍着脾气伸手挡了一下袁清,拧着眉头示意袁清莫要说话。
他背着手,眼眸一直盯着宫沐秋,“阁下想要个缘由,这个地方多少有些不方便,不若阁下移步?此事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阁下意下如何?”
袁清有些讶异地看了一眼韩重,他之前以为韩重只是在朝中待多了,看着沉稳。没想到,他可是真的沉稳,连一个山沟寨子里的山匪都这般客气,他越看越觉得看不下去了。
看袁清有要动手的意思,他赶忙回过身子瞪了他一眼,压着声音低吼了他一句。“不想事情败露就闭嘴!”
“……”袁清没法,只能缩着脑袋站在一边,抽个空就看一眼宫沐秋。
“两位大人,商量的如何了?”宫沐秋淡淡地笑了一下,朝着旁边走动了两步,那周身的剑就跟着她动。“在下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白山寨一事,袁大人不给个理。今日看到这些个人,两位大人也没个理,这怕是真的要拿我白山寨说话了?”
底下的人一直听着,本来就不耐烦,这听到宫沐秋突然说了这么个事,心里就更是不舒服了。韩重和袁清拿个山野中的人都没办法,这要是真的打起来,那这白山寨的人他们怎么能打得过。
“大人,怎么不抓住她?”
“闭嘴!”韩重真是被这些人给闹的心烦,他不想抓住这个人?那还不是这些人加在一起都不一定能抓着这个人。刚刚见她从树上下来的时候,韩重就知道了,这个人不好惹。
官场上混迹这么些年,他韩重又喜欢战场上那些事,看人的眼光……虽然时常会差一点,但武功这块,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定然不会有偏差。
“带下去操练!”
宫沐秋瞥了一眼这些人不甘不愿地跟着离开,眼底闪过一抹笑意,等转过身时还是一副平平淡淡的模样。“大人可想好了?我们白山寨这么大,人这么多,可也没怎么惹事。袁大人说要招兵就招兵,将我白山寨放在何处?”
没想到宫沐秋居然这样就将话说出来了,袁清又生气又怕韩重找他出气,只能忍着气不说话,又忍不住只能低声嘟囔两句。“压根就不是为了白山寨,有理说不清!”
“袁大人,瞧你这意思,是欺负在下这白山寨里的人什么都不懂?都是些乡野莽夫?!”
韩重拧着眉头,见宫沐秋这眸间闪着愠怒的神色,话语间隐约露着一抹自然的杀气,让他总感觉自己像是从哪里见过这人一般。但……这白山寨里的乡野莽夫,他肯定不会见过的。
“阁下,袁大人近些日子身子不好,未有这般意思,阁下莫要在意。”
“大人客气了,在下也不想给您惹麻烦不是?袁大人这一直不给白山寨一个口信,这寨中的弟兄们可都等着呢。这此处的兵,在下可都是瞧见了,这么些人,端了我那寨子可是易如反掌的事。”
“阁下想说些什么?”韩重不想节外生枝,这个人不管是白山寨子里的谁,他都不想再出现别的事情。“袁大人招兵,可不是为了白山寨。本官来平城多日,未曾听过白山寨里的事,想来白山寨应当是上下治理有方。”
宫沐秋在心里冷笑了一下,眼中闪着淡淡的笑意,“大人说的是。”她转过身子瞧了一眼袁清,眼中闪着淡淡的笑意。“袁大人,这些日子送给您的赔礼你可欢喜?”
“原来……原来是你!”袁清指着她,嘴唇都气的发白。这些日子他一直都能在夜晚收到莫名的东西,大半都是白山寨里的东西,吓的他连日来觉都没睡好。“你这个贼子!”
宫沐秋冷着眉眼,“袁大人说话不作数,在下自当是要为寨子中的人讨个公道!韩大人,江湖路远,后会有期。”
她话音刚落,便有一柄剑送了出来,将那些指着宫沐秋的侍卫给吓的人都乱了。宫沐秋趁机一脚踢翻几人,夺了一柄剑在手,转身便将剑指向了……韩重。
“大人,下次再见,希望您还是如此沉稳。在下先走一步,多谢两位大人的‘款待’。”
眼睁睁地看着宫沐秋拿剑指着自己,两句话下去,这周边的人依旧拿不住她,只能任由她打伤自己,随后跃上树枝淡然地离开。
“……”被人这么指着自己,袁清气的更是烦躁,脸色都白了。“大人,此人如此口出狂言!怎么能放她回白山寨,下官必要将她拿下!”
韩重沉默了一会,才拧着眉头瞪了他一眼,“闭嘴,一个白山寨都搞不定,你这个平城的百姓官是怎么做的?!她,你抓不到,别想了。”
能来去自如地将袁清抓走,还能一点都没让人察觉,出现在这里。这个人……的身手十分了得,怕是平城也找不到几个比得上的,看谈吐和样子,倒是不太像白山寨里的人。
她是谁?
“大人,这不过一个人,平城这可都是下官的人,还真怕抓不住一个姑娘!”
这么些时间,韩重都被这些人给吵的脑子发懵了,一时没有将这些烂七八糟理顺,这气着他就慢慢顺了下来。便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忽略了。
“……蠢货!”好长时间也不发火,他这是被气得连话都说不下去了。“掂掂自己几斤几两,再来说这句话。”
他甩了甩袖子,直接大跨步先离开了,气的他直接忘记了自己想着的事。可怜袁清碰了一鼻子的灰,只能闷着气将气发在别的地方。
宫沐秋离开练兵场,便和一个士兵撞到了一块,那士兵将身上的衣裳卸下,便露出了扈守的脸。他拧着眉头,显然是对刚刚的事情不太欢喜。
“小姐,韩重好像见过您,您刚刚出现的时候,他便一直盯着你看。属下怕……他是不是认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