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杜小仙人开着从龙胖子那儿‘借’来的宝马x5，一路上不停的唉声叹气，好像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压在心口，却又找不到倾诉对象，难受的一匹。
“怎么，舍不得那蠢萌蠢萌的女孩儿？”凌凡坐在副驾驶，余光扫了他一眼，笑道，“既然舍不得，那就带她一块走呗。”
杜小仙人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烦躁的道：“可他么的别提了，想起来就恶心。”
“咋了？”
杜小仙人愤然道，“仙儿爷说了，你可不准笑，不然生孩子没**儿……”
“屮！”
凌凡翻了个白眼儿，撇嘴道，“你爱说不说，小太爷还不稀罕知道呢。”
“你真不想知道？”
“嗯！”
“嘿，仙儿爷我这犟脾气，你不想知道，还就偏偏说给你听了。”杜小仙人一副犯贱的模样，随即，又是一脸悲愤的道，“小凡凡，这么跟你说吧，那小婊砸，不仅是个假鬼子，还是个假娘们儿……”
“人家才多大，本来就不是娘们儿啊。”
“此假娘们儿，非彼假娘们儿！”
“何解？”
凌凡好奇道，“难不成，是个带把的？”
“嗯！”
杜小仙人生无可恋，愤然悲号，“谁能想到，在她蠢萌的外表下，居然隐藏了一个男儿身，该死的人妖，差点儿毁了仙儿爷的一世英名……”
“哈哈哈……”
凌凡瞬间脑补出一个邪恶画面，水汽氤氲的浴室，杜小仙人和蠢萌少女彼此深情凝视，情到深处、宽衣解带……
“话说，仙儿爷，您老人家的鼻子不是比狗还灵百倍么，咋就连个男人和女人都分不清了？”
“你懂什么，这家伙每天雌性激素当饭吃，要不然，仙儿爷早就戳穿他的真面目了。”杜小仙人化悲愤为油门，一脚踩下去，硬声把一辆宝马开成了飞马。
一路飞驰。
没多久，车子便进了县城，杜小仙人早有打算似的，将车停在工商银行前，自顾下车，等回来的时候，随手丢给凌凡一张银行卡，道：“这是龙胖子给的一百万，仙儿爷已经验过密码了，六个八……”
“你没取点出来？”
“两万！”
杜小仙人倒也光棍，边开车，边道，“小凡凡，今晚上仙儿爷损失可不小，这个暂且不提。
咱就说，以后作为你在县城的代理人，仙儿爷提前支点薪水，作为经费，这怎么说都不算过分吧？”
凌凡愕然道：“什么代理人？”
杜小仙人贼兮兮的道：“揽活总代理啊。你想，你术法牛逼，但是人脉不足，日后咱哥俩合作，一旦有大生意，仙儿爷替你接单，谈好价格后，再由你来出手，到时候想不发财都难。”
凌凡有点明白了过来，哼哼冷笑道：“合着，你就动动嘴皮子，力气活全由小太爷一人承包呗？”
“话不能这么说嘛，”
杜小仙人舌灿莲花，吐沫飞溅道，“您可是小太爷，那就得有爷的范儿，耍嘴皮子谈价码这么低俗的差事，哪儿能让你亲自来呢。
一来，跌份儿。
二则，就我这两下子，一出手，非砸了小太爷您的金字招牌，到时别说发财，咱哥俩就是吃屁，那也得有人给咱放不是。”
“真他么恶心！”
杜小仙人嘿嘿笑道：“话糙理不糙嘛！”
凌凡没反驳，望着窗外的夜色，沉吟不语。以往在莲花村，他对钱的概念十分笼统，守着爷爷留下的医馆，不缺吃喝，足矣。
靠医术、秘法，赚钱成土豪？
从未想过。
但，晓晓为了攒读大学的学费，差点儿丢了命，让凌凡意识到，有时候，还真是有钱千里平摊，没钱举步维艰。
至于杜小仙人，这家伙虽然贪财、胆小又话痨，为人倒是离不了大谱……
更何况，他终究是要走出大山，去完成爷爷离世前曾叮嘱过的事情，如今早些接触外界，未必是件坏事。
想到这儿，凌凡道：“怎么分账？”
闻言，杜小仙人顿时喜不自禁，舔着脸笑道：“你吃肉我喝汤，仙儿爷这身子骨，有口汤，就倍儿棒……”
随后——
兴高采烈的杜小仙人，开车在县城转了一大圈，总算找到一家开门营业的手机店，二话不说，直接砸了小一万，给凌凡配了一款国产最新款式的智能手机。
“我要这玩意儿干嘛？”
杜小仙人一副看土老帽的表情，道，“小凡凡，你住在山里，不配个手机，一旦有大生意上门，仙儿爷咋联系你？
还有，以后生意兴隆，你好歹得给仙儿爷配辆车，这x5，可是借的，能开多久还不一定呢。”
“以后再说吧！”
凌凡把手机塞进百宝囊，道，“行了，既然没别的事儿，小太爷就回了，你开车注意点，这车看着挺贵，撞坏了，估摸你修都修不起。”
“不找个宾馆住一晚？”
凌凡摇头道，“不住了，小太爷回去还有事，走了！”说完，头也不回的朝莲花村方向走去。
“我靠，这大半夜的，又是山路，你就这么走回去？”
杜小仙人钻进车里，急忙追上凌凡，道，“上车吧，仙儿爷开车送你回去，顺便在你的神仙窝住一晚，沾点仙气儿……”
“仙你妹！”凌凡笑骂一声，却并没有上车，去往莲花村的山路，本来就崎岖难行，更别说这风雨夜了。
见凌凡执意步行，杜小仙人也没坚持，只是扯着嗓子，冲凌凡的背影喊道：“小凡凡，你可当心点，仙儿爷还指望你带着发财呢。”
凌凡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算是回应。
回到莲花村，已然是下半夜。
凌凡卸掉蓑衣，用热水洗了把脸，把行山杖往地上一杵，默念法诀，倏然间，一道道黑气从行山杖中冲出，化作一张张样貌恐怖的怨灵。
凶残狠戾的怨灵，在半空中盘旋游荡，却不敢靠近凌凡半分，更逃脱不了这似乎施了某种禁制的房间……
凌凡合身躺在床上，望着一个个血肉模糊的怨灵，自言自语道：“到底，哪一个才是你的本来面目呢？”
然后……
就这么在满屋子怨灵乱飞的情形下，双眼一闭，不一刻，便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心，真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