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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温洋这个闷葫芦

“你的镯子呢?”我哥突然说一句话。其实那个镯子是去年他带我去马来西亚买的。

“哦,今天晚上在一个老人家家里吃饭,他们不收钱,我就把手镯送给她了。”

他看着我,摇摇头。

“哥,我决定了,明天我去面试。”我埋着头。

“你自己决定吧。”他牵着我的手进屋。

我进了屋,抓着他的手臂,想起了要说的话。

“哥,你今天是不是不高兴啊?”

“没有。”他侧着脸。

然后我走到他面前看着他。“你确定,你的表情不像是没事儿。”

他眼睛又直直的盯着我。然后还是没说什么。从我身边过去了。

那天晚上,我忙着准备面试的资料,甚至把第二天的衣服和鞋子都准备好了,那双高跟鞋是学校一次校庆活动,我们班朗诵准备的。不过没穿,因为老师让我站第一排,也不会挡着别人。第一次穿高跟鞋,不知道会不会适应。

可能是太紧张了,失眠。去客厅倒水喝的时候看见哥哥房间还亮着,就敲门。

“进来吧。”

我进去的时候他坐在电脑面前,戴着眼镜,我以前没见他戴眼镜。

“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

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准备起身出去了。

“你先忙吧。”说着我就出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开车送我去了酒店。

“我先去上班了,你自己能回去吧?”

“我点头。”然后他就扬长而去。我在外面转了好一会儿,我发现自己还是没有做好准备。

转悠了一会儿,进了酒店大厅,我去问工作人今天的招聘面试在哪里,他们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说不知道。

我去旁边的椅子上坐着,给王先生发了条短信。

然后他回了信息:你来我办公室吧。

到了王先生的办公室,他正接着电话,看到我示意我先坐下。他的办公室在酒店的的顶层,我看了酒店的指示图,一共有12层,顶层左边是贵宾套房,右边是他办公室和休息室。酒店第一层是后厨和大厅接待,第二层是娱乐和餐厅,第三层是会议室和其他工作人员的办公室以及休息室,其他的都是酒店房间。我看着窗外的不太蔚蓝的天,王先生真是高处不胜寒。

王先生挂了电话走过来坐在沙发上,我想问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王先生,面试是假的吧。”

他笑着点点头。“是这样的,我只是想让你做我的助理,我不知道怎么说,才找了这个借口,希望你不要介意。”

“为什么是我啊?”我想我初出茅庐,没有什么工作经验和阅历,工作能力也就更不能测评了,怎么就是我呢?

“我喜欢你,想和你交往。可以吗?”我当时看着他不太正式,又吊儿郎当的语气,就觉得这可能是玩笑。

……

“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我很儿戏,都没见过你几次面就说出这样的话,但是我认识你也有三年了,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很好奇,没想到你是温洋的妹妹”。他看着我笑。“我觉得很有趣,后来由于酒店的问题很忙,所以没时间去找你。”

“有段时间你哥说你谈恋爱了,我看过那个男孩子,我本来想放弃的,但有一次在酒店看见他和别人在一起,我就把照片拍下来给温洋了。我知道你可能还不喜欢我,但我想先和你确认关系,然后我们慢慢培养感情,你来酒店上不上班都无所谓,我只想告诉你,我很喜欢你,可不可以和我交往?”

我听他说了这么多,感觉自己口袋里的面试资料都白准备了,我都还算是一个没踏出大学校门的三无小青年,我来面试都是鼓足了勇气,现在他说的话我全自动屏蔽了。

我先站起来,看着他说了句,“不好意思我先走了,这样的话。”拔腿就跑,我最先想到的是我哥,我想他可能早就知道了,看他的反应就知道,竟然瞒着我这么大的秘密。我拨通了他的电话。

“温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不知道这样很无聊吗?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告诉我。”

“怎么了?”他听我喘着粗气说完一大堆话。就说了句怎么了。

我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王舒克要和我交往,这事你不早告诉我,你知不知道刚才我多尴尬。”我说完觉得很莫名其妙,他身边有着像于沁姐这样的完美女人不要,干嘛非得看上我呀。

我哥稍微停顿了一会儿,然后问我在哪儿,我说我不知道。

“今天我不回去吃饭了,不用担心我。”

然后我就挂了电话,脑子里一直浮现着王先生刚才说的话,心里还是乱着的。

我去麦当劳坐了几个小时,就挨着窗边想,这种微妙的变化很奇怪,像是我一个人在战斗。身体里的灵魂散落出来到处都有。然后他们又像线条缠绕在一起,纠结矛盾。

“你没事吧?”我哥在我对面坐下的时候吓了我一大跳。

“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找到我的?”我突然记起手机定位了。“哦,那个啊。”这一连串的反应在我哥眼里就跟傻了似的。

“你答应了吗?”

我摇头。

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对我哥说,问他王先生是不是真心的?他这个人真不真诚?可惜我说不出来。

“你觉得王先生怎么样?”我看着他问。

“挺好的。”

他站起来说先送我回去。还是死鱼脸,没有什么表情。

我坐在车上,一直看着我哥的脸。

我觉得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了。我说完就后悔了。他转头看着我,眼睛里流露的神情也是温柔且陌生。

我不再跟他说话,事已至此,唯有我自己认清自己。

回去以后就差不多是一点半了,他只是把我送回来了,然后又走了。我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坐着坐着就哭了,只是有点压抑,让人无法自拔的接受,像我每次哮喘发病,感觉快要死掉了。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甚至活到现在,我连一个可以哭诉的人都没有。

去学校准备了一些考研的东西以后,就去图书馆借了几本考研要用的书,一直待在里面,在这里我感觉一切都好,管他外面夜黑风高,人间烟火。都与我无关,让我死在这里也好,我只愿有一块安心之地。

出门的时候故意没带上手机,一是因为麻烦,二还是因为麻烦。九点半图书馆关门了,我抱着书走出来,去公车站牌边坐着,夏天的风是暖的,人们趁夜色迷人都出来了,比白天更多人。

“温露,你怎么在这儿?”

我抬头看,是杨柳。他骑着一辆很酷的摩托车。

“哦,我来看会儿书。”

他问我是不是在等车,我说是。

“我送你回去吧。”他示意我上车。

不用了,车马上就到了,你先走吧。

“没关系,我送你回去。”

我刚站起来,后面有一辆车按了喇叭,我看了看车就知道是我哥。

“我先走了。”杨柳看着我笑着点头,然后风一样的骑走了。

上了车,我抱着几本书手不太方便。其实是为了缓和一下我们之间的气氛。

“帮我系一下安全带。”

他知道我怀里抱着书,反应了几秒钟,侧过身来给我系上了。我心里微微一笑,看来也不是无可救药。

不过在回去的路上他依旧没有说话。到了门口的时候,很远就看见王先生的身影了。

下了车,王先生走到我面前,说他为他今天的行为道歉之内的话。我哥站在我后面,他让我先进去,我不知道他们在外面说了些什么。

我进了屋,打开手机看到了很多个未接电话,还有信息,有王先生,也有温洋的。

过了一会儿,我哥进来。我问他王先生是不是走了。他点头。

“你喜欢他吗?”

“我不知道。”

“你想见到他吗?”他背对着我喝了口水。

我看着他的背影,说不知道。

然后他转过头靠近我。

“你跟他在一起的的感觉和跟我在一起的感觉是不是一样的?”

“我觉得有点像。”

突然觉得我哥很恐怖,我推开他,去冰箱拿了牛奶喝。脑子里一直闪现的就是他有病。

晚上回房间王先生打电话说他明天早上来接我上班,说了一些早点睡之类的话。

我都没拒绝的缝隙。

第二天一大早门铃就响了,我知道是王先生。

“哥,我先走了。”我拿起提包就飞奔出去,门缝都不敢开大了,可是后来一想,我哥还是知道的。

王先生看了我笑着说,“上车吧。”

我知道有些事情我能决定,有些我做不了决定的事就只有顺其自然了。

到了酒店,王先生带我到会议室,他的目的是把我介绍给所有人。

“这是我的特聘助理,温露。”我点头微笑,“我是温露,是刚毕业的实习生,请多多指教。”

我说完的时候大家的眼光明显的发生了异样的变化,因为我是没经验的实习生,我觉得一个现代企业管理是不能这样的。当然,王先生也有点尴尬,我无所谓,因为我已经知道了结果,这是一个透明的时代,很多时候你的幸福都是由别人的推理来完成。

不过那些人还是表示欢迎,至少看在王先生的面子上是这样。

所以不到一天的时间,酒店的所有人都知道了我跟王先生关系不简单,各种猜测随之而来,说王先生公私不分。还好我坐在王先生最顶层的办公室里,眼不见为净,我终于反省自己当初应该坚决的说“不”的。不过王先生似乎根本不在乎这些,他告诉我,猜测只不过是不明事理的人编出的谎言,他们总会归于平静的。

我哥知道这些事,但他装作不知道,我很少回家吃饭,他也越来越爱喝酒,甚至抽烟,很多次都是别人找代驾送他回来。倒在门口,一身酒气。我从没有看见这样的他,心疼他,又无原故。第二天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很多次他都问我幸福吗。我只是微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有时候王先生送我回家的时候他已经在家了,他会让王先生进屋坐会儿,他们还是讨论网球和商业上的事,谈谈就走了。几次他喝醉酒回来死死的抱住我说好累,不停的说他错了。我问他怎么了他也闭口不说。就只是没理由的哭。以前没见过他哭,他是我哥,他有什么事瞒着我,我觉得我应该跟他好好的谈谈了。

星期六的早上,我哥醒来看见我坐在他床边。

“怎么了?”他起身看着我。

“先喝口水吧。”我把杯子递给他,心里还是在纠结到底要不要问他。

他看了看我,接过水杯,然后说了声谢谢。

“哥,你最近是不是不太舒服?”

“怎么讲?”他喝了一口水反问我。

“呃,不要喝太多酒,对胃不好,你不是最注意这些吗。”

“哦,最近应酬比较多。”他回答的云淡风轻,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你心里有事吧?”

我想如果换做是别人,我肯定不会这样设置一个开场白,正因为我面对的是一个他知道你有几条颜色的内裤时的人,我就没办法装。

“没有。”他的余光瞟了我一眼。

他看着我,眼神显得很空洞。他没说话,然后把头转向另一边。

“温洋”我叫了他一声,眼泪就流出来,心里突然就崩溃了。

“你出去吧,我要换衣服了。”我知道他心里有事,他再这样下去,会把他自己毁了的。

“你有什么事你告诉我啊,以前我们什么话都会说的,为什么你要把我推很远。”我已经控制不了自己了。在旁边捂着脸哭的撕心裂肺。

我看着他总是会觉得徒劳无功,这是一个我熟悉的陌生人,我以为他是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人,我可以失去一切,都不可以失去他。

良久。他说。

“我要去澳洲了,公司需要。这里的房子会转移到你的名下,我不知道会不会回来,总之,你照顾好自己。”

我看着他,心里该有的紧张慌乱又出现了,如果天在我的世界里有四根柱子,现在已经有一根柱子倒塌了。眼泪酝酿在眼眶里,甚至都流不出来了。

我点头。不敢再去看他。“你怎么不早说啊,这是,这是好事啊,什么时候走?”

“下周一。”

“好,到时候我去送你。”

回到房间以后,脑子里也是空荡荡的,像曾经抓紧的一切全都消失了。曾经习以为常的全都没有了。

这些莫名的感觉就这样回旋在心里,像荡秋千似的,不过再强烈的感情在理智面前还是微不足道的。我想既然我哥要走了,我承蒙他照顾这么久,是不是应该请他吃最后的一顿饭呢。不过后来我想我跟他可能会很尴尬,所以给王先生也打了电话,不管怎样,他和王先生也是朋友,大家聚一下可能以后就难得见一面了。所以晚上王先生还带了于沁姐来。于沁姐坐在我对面,我才突然想起她和我哥在一个公司,她应该很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吧。

“温洋,你不会不回来了吧?”王先生突然开口了,他看着我哥,我哥也看着他。

“还不知道。”他看了看我,我立刻转移视线去窗外。

“温露你就别担心了,我会照顾她的,再说了,我们想你了会来找你的。”说完他就看着我笑,虽然我觉得这事太突然,但是我和王先生,除了是上下级关系多一点朋友之外,其他的照顾,也就不需要了吧。

于沁姐在旁边很少说话,只是默默的吃饭,或者拿起手机玩儿。我记得外面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雨。王先生和我哥谈了一些他们大学的事,关于我哥暗恋一个女生的事。

“后来你跟她说了吗?”王先生问我哥。

“没有,一直没有机会。”我哥摇头失落的感叹。

于沁姐来了兴趣,她说过我哥没有喜欢过谁,现在证明她的猜测是假的,我哥有喜欢的人,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你暗恋谁啊?”我和她几乎是同一时刻望向我哥。我也好奇。

“说了你也不知道。”我哥笑着说。他只是盯着盘子微微一笑。

“那你现在还喜欢她吗?”

我哥看着王先生,然后表情变得僵硬,他似乎是没有准备好答案。

“喜欢。”

于沁姐和我作为女性成员,面对这种微妙的坚守是会觉得挺感动的。可是王先生似乎不这么想。

“你觉得你们有可能吗?”尽管这句话问的有些奇特,但王先生依旧不依不饶。

这一次我哥没回答,他有点无措,所以我们四个人的气氛都显得很尴尬。

吃完饭后王先生本想再去哪玩一会儿,可是我哥坚持要回去了,他说还有很多东西要整理,所以我和他就先回去了,我还记得于沁姐看我哥不舍的眼神,还有王先生的诚挚目送,我哥笑的含蓄,上车看了我一眼,然后开车走了。

“我走了之后你会不会想我?”我哥突然说了这句话,我出于惊讶瞟了他一眼,然后就稍微轻轻的点点头。

隔了一分钟他又开口问我。

“你喜欢王舒克吗?”

这一次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王先生是个很好的人,他会教我很多东西,处处维护着我,可是我最难以启齿的是这种感觉所特有的敬畏感也很强烈。所以我想了很久都没想出来。

“王先生人很好。”这是我憋出来还觉得合理的三个字。

他也没再说什么。

而我一路上都想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没有开回家,而是带我去了一个特别安静的地方,我不知道是哪儿,有很浓桂花香味的树。我打开全部的车窗,味道清新脱俗。

我从不会问他为什么,就像现在我不会问他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我想他带我来,定会有他自己的理由。

“我不知道自己会多久回来一次,爸妈可能还需要你多照顾了,有事就打我电话。还有你不要晚上出去,如果有需要就打电话给王舒克。嗯…你的哮喘还是要进行预防,不要太粗心了。你要是想来澳洲,就提前告诉我一声,我来接你。”

我就这样在夜色花香中听他说完了他要说的话,他说的越多,我越是像带不回花香离去的那般怀念。最后深深的失落和奇怪的感伤。

可我不想太煽情,即使离别。所以我只是一一点头答应。

他看我如此回应,犹豫了一会儿。

“你想我走吗?”

“你这是工作需要,不要担心,你也应该好好的为自己考虑了,谢谢你照顾了我这么久。”我说的云淡风轻,慢慢心里想的很多,这些话说的比王先生还不应该,所以我的心里会比见到王先生还紧张敏感。

我哥想要再说什么的时候王先生打电话来了。接了以后我哥特意把头转过去,他挂了电话就开车回去了,一路上及其安静。回到家以后就一直想我哥喜欢的那个人,她是谁,既然不是于沁姐,那我哥一直没有女朋友的原因是不是因为她。我带着疑问最终还是去了他的房间,他的表情挺不一般的,像是察觉到什么,眼神很惊愕的看着我。

“哥,你喜欢的那个人是谁?”我小心的追问他。

“问这么多干嘛?去睡觉的吧。”

“你不说我睡不着。”我坐在他的床上,看着他行李箱的衣服,他桌子上的出国护照,这一切都准备好了,只是差给我们道一声离别。

他在我旁边坐下,然后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又突然开口。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有五年了吧,时间过得很快又很漫长。我越来越了解她,喜欢她以后就想为她做很多事,要清楚的知道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努力的去改变,就是希望有一天能派上用场。他又沉默了几秒。可有一天我发现我不能再待在她的周围了,她有了比我更能照顾她的人,所以,就这样了。”

我听完觉得不可思议,这显然是我不能接受的,喜欢一个人不说出来会很痛苦的。更何况是发生在我哥的身上。

“她喜欢你吗?”我想这时候唯一重点的就是这个吧。

他转头看着我,像最温柔的回眸。我不知道。

最不能把握的牌是不能主动出击的,可能全胜的几率比被雷劈到还小。所以我提不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只能叹息。

“只有离开以后才知道自己爱的有多深,才能检测自己到了怎样的地步,如果淡忘,那是最好不过的”。

他就这样静静的说完,说给我或者自己听。爱情就是这么的微妙,即使它云淡风轻,但还是风起云涌,那些细微的改变足以牵起强烈的心跳。

“那你舍得吗?就这样走了。”

“一切都会好的。”

我哥的声音更小。我站起来准备离开,因为此刻我留在这里只能徒增伤感。

“别担心,总有一天会忘记的。”我拍了拍他的肩。

他慢慢的站起来紧紧的抱着我,我也知道我哥就这样离开了,这可能是最后的拥抱。

可事情比我想的严重的多,他的泪水滴落在我的衣服上,我是回到房间才明白他的心有多痛。可是我也无能为力。

这样的夜晚可能大家都失眠了,于沁姐打电话给我,似乎是迟早的事。

“温露,你知道你哥喜欢的是谁吗?”她第一句就直奔主题。

“我不知道。”我想既然他不说,我们也不能强迫啊。

“你跟他住在一起都没发现什么异常吗?”于沁姐说的异常是什么呢,我哥会暴露出什么异常吗。

“他离开了你会不会舍不得?”

“肯定会啊。”其实这是肯定的,他是我至亲的哥哥,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现在远走他乡了。我难道会舍得吗。

于沁姐又说了一些其他无关紧要的话,最后挂了电话,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表达什么。

若说一切因果相依,那终有因有果。缘起缘灭全凭主观意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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