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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转眼间,寒假来临,春节将至,看着同宿舍的同学欢欢喜喜地收拾行囊往家赶,肖一琴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心情居然很平静,甚至还产生了一种恋恋不舍的感觉。到底舍不得谁呢?想到与霍子诺将要分开一段时间,惆怅自然涌上了心头。

思考良久,肖一琴又一次约了霍子诺。这一次他们坐在了环境优雅的餐厅中,轻柔的音乐宛如泉水般流泻在他们周围,再加上朦胧的灯光,清淡的茶香,增添了几份浪漫的色彩。

两人相谈甚欢,临分别时,肖一琴拿出一个小礼盒,真诚地说:“霍大哥,这一段时间真的谢谢你的关心和照顾,我真的无法回报。新年要到了,我想送你一份小小的礼物,还望你收下!”

霍子诺开心地笑了,说:“傻丫头,我们之间还需这么客气吗?你还是收起来吧!”“不,你一定要收下,否则你就是看不起我!”肖一琴小脸急得通红,眼睛里都蒙上了一层雾气,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不由心软,霍子诺连忙投降:“好,我收下!”

肖一琴这才展颜露笑,一张小脸霎时间绽放出光华,真正叫明眸皓齿,令人心动。霍子诺心中一慌,赶紧端起茶杯,低下头浅酌一口,以安定情绪。

肖一琴哪注意到这些,她只要一想到马上就要到来的分离,心中还真有些难受呢!“霍大哥,明天我就要回乡过年了,你什么时侯回去?”“我大概也在这几天吧!”霍子诺忽然想起了什么,叮嘱道,“对了,现在是春运期间,人多繁杂,你一路上要多加小心!”听着霍子诺细心的嘱咐,肖一琴心中自然又感觉到无限的温暖。

第二天,肖一琴谢绝了朋友刘艳要相送的好意,独自一人提着重重的行李箱,挤过层层的人群,经过努力奋战,总算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一切安顿下来后,她才算喘了口气。这时,口袋中的手机传来震动,打开一看,原来是霍子诺的信息:“一路平安!”肖一琴发自内心地笑了,回了过去:“谢谢,明年再见!”

旁边的一位阿姨深有感触地说:“小姑娘跟男朋友发信息呢,笑得这么甜蜜,还是年轻好哇!”肖一琴哑然了:我真的笑得这么明显吗?不过,才刚刚分离,思念的种子就开始在心田破土而出,长出芽儿来了,笑意渐渐淡去,愁绪一点一点地涌上心头。

很快,经过一天的车途劳顿,肖一琴回到了思念已久的家,是啊,一年未见,亲人相见格外亲热。望着父母斑白的头发,她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掉下来。她连忙掏出给父母买的衣物,肖妈妈看了,当即眼圈就红了。因为这一年来女儿一直都没回家,而且都没要家里的一分钱,全部是靠自己打工赚来的钱生活、学习,看看人清瘦了不少,怎能不叫她心疼呢?肖爸爸理解地拍拍她的肩膀,欣慰地说:“我们应该开心,有这样一个懂事的好女儿。”

亲人重逢,共享天伦之乐,这对于肖一琴来说自然是幸福的。但是很快她发现自己的心中总有所牵挂,在父母看不到的时侯常常感到失落。晚上也难得睡个好觉,常常在梦中醒来,因为有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庞总是在她眼前闪现,他在面前微笑着向她招手,她伸出手去可是却扑了个空。“霍子诺,霍子诺!”她大喊着从梦中醒来,才发现自己是处于家中的卧室里,而他却在千里之外的C城。山水隔不断,相思断人肠!原来霍子诺这个名字真的已经在自己的心田中扎下了根,一旦有了这个认知,心中的爱苗像冲破石头的小草茁壮成长,很快形成绿茵一片。她真想插上翅膀飞到他的身边,第一次有了度日如年的感觉。回想起两人认识的点点滴滴,场场幕幕都是异常的温馨与甜蜜。

除夕夜,这是一个阖家欢乐的日子,肖一琴在与父母享受温馨的同时心中也默默思念着霍子诺。吃完年夜饭,父母在收看春节文艺晚会,肖一琴则早早地躲进卧室里,趴在房间的床上,听着窗外传来的鞭炮声,不知不觉又想起了那个人,不知他顺利到家了没有,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与父母亲人团圆?是否也会想起远方的我呢?

“你说我像云在随风飘荡……”忽然熟悉的电话铃声响起来,一接通,原来是好友刘艳打来的,这几天少了那家伙的聒噪还挺想念的。果然刘艳在电话里哇啦哇啦地说了一通,大诉着自己的“相思”之苦,肖一琴嘴边噙着微笑,耐心地听着。

忽然,刘艳故作神秘地说:“喂,琴啊,昨天我遇见了一个人,你猜是谁吗?”“是谁呀?”肖一琴好奇地问。“嘿嘿,就是你天天念叨着的那位霍大哥,昨天我和表哥他们去蓝点酒吧玩,正巧看到他在台上献歌呢!”

啊,霍子诺没有回去?是没买到车票还是有什么事耽搁了?那今天大除夕的,他一人在异地会不会孤单?想到这里,她再也无心和刘艳闲扯,聊了几句,拜了个早年就挂了。

手拿着电话,肖一琴的心底冒出了一个念头,手随心动,她迫不及待地按响了一连串熟悉的号码,“嘟……”电话响了半天也没人接。肖一琴有些着急了,心里也有些发慌了,她再次拨通了电话。幸好,这次有人接通了。当那个熟悉的低沉的声音通过无线波传来时,她觉得自己的心渐渐地平静下来。

电话通了,“霍大哥……”唤一声就再也说不出来,只感到一股热浪将要从眼睛中夺眶而出。“是肖一琴吗?新年快乐!”霍子诺的声音飞扬起来。“霍大哥,你没回家吗?在哪儿呢?”终于,肖一琴收拾自己的心情,问道。

“噢,车票打晚了,嘿嘿,对打工者来说哪儿不是家呀?再说,年关酒吧生意火爆,可以多唱几场,那可是一笔好的收入!正好今晚除夕,不需要开工,我可以好好休息一下。”霍子诺那谦和的笑声又传过来,惹得肖一琴一阵心疼,她说:“霍大哥你一个人过节可别太亏待自己,要吃好穿好,还要多想些快乐的事情!”

透过电话,霍子诺听着肖一琴那清亮的声音,心中一阵感动,每逢佳节倍思亲,尤其在这样一个合家团圆的除夕,他也格外想念自己的亲人。长年累月地在外拼命地干活,更多的是推卸不了自己肩头的那份责任。漫漫长夜,自己的确感到一丝孤单,身体也感到从未有过的疲惫,让他只想沉睡。可是在这样一个寂寞的夜晚,居然是一个视作妹妹的女孩送来春天般的关心和问侯,怎能不叫他的内心倍感温暖呢?

心念嘴动:“没事的,我一个人快活得很呢!对了,我要说声谢谢你,你送的领带真漂亮,明天大过年的我就把它戴上。”“真的吗?那明年我再送一条!”肖一琴喜出望外。“别再破费啦,对了,你现在干什么呢?在家开心吗?”于是肖一琴就滔滔不绝地向他介绍起自己回家后的见闻和感受,当然大多是她在说,时不时霍子诺插一句。

就这样,两人隔着万水千山,凭着那看不见触不到的电波相互交谈着,两颗年轻的心也在逐渐地接近。不知不觉到午夜十二点,外面的鞭炮声不绝于耳。“好了,时间不早了,祝你全家新年快乐,祝你晚安!”“霍大哥,新年快乐,也祝你晚安!”肖一琴恋恋不舍地收了线,耳朵热烘烘的,仿佛霍子诺那温热的气息萦绕在自己的周围,她觉得自己醉了,醉在这样一个充满甜蜜回忆的除夕夜中。

新年来了,走亲访友是难免的,可今年肖一琴总觉得自己乏了,身子懒懒的,哪也不想去。好不容易过了初五,她就琢磨着准备离家去学校,因为这几天她真正品尝到度日如年的滋味,可是面对双亲她又无法开口,只是强颜欢笑。

勉强在家多呆了两天,初八一早,肖一琴就踏上了去C城的路程。母亲大包小包给她塞满了,还再三嘱咐她回学校慢慢写论文,别着急。望着寒风中母亲那瘦削的脸庞,肖一琴的内心涌上一阵惭愧,因为她借用的理由就是开学前要完成导师布置的论文。而这论文需要查阅很多图书资料,需花好几天时间,很显然家里不具备条件,只能回校。父母自然认为孩子的学习重要,所以早早就打发她上车了。其实老师是布置了论文,只不过对于肖一琴这样学习优异的学生来说,早就完成了,现在她的目的不用说,自然想见心中的他。

长途汽车载着满满的乘客快速地驶向C城,此时此刻坐在车窗旁边的肖一琴真正尝到了“归心似箭”的滋味,柔和的阳光探进来,调皮地撒落在她的脸上、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希望之光。经过一天一夜的颠簸,汽车慢慢驶进C城,肖一琴的心也不禁雀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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