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锦衣手上的动作一顿,然后便立刻接起了。
这是公司内部的设置的,基本上每个部门都会有。
“喂?”
她低声的开口。
很快,话筒的那一头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现在来我办公室一趟。”
慕斯城话音一落,便直接挂断了,半点犹豫都没有。
许锦衣愣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去他的办公室?
果然是被发现了吗?
她心里猜测着,在这种敏感的时候,实在是找不出那个男人要见她的第二个理由。
许锦衣虽然在心里思索着,但也并没有故意拖延时间,收拾了一下办公桌上的文件,便起身走了出去。
几分钟过后,她已经出现在了总裁办公室的门口。
许锦衣伸出手去,轻敲了三下。得到允许以后,才推门走进去。
“总裁,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在距离办公桌几步远的地方停下,然后沉声的开口。
而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此时也抬起了头来。
“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想问问你,对于公司这次损失所造成的原因,是怎么看的。”
慕斯城根本就没拐弯抹角,直接了当的问了出来。
许锦衣闻言,心下一跳。
这次损失所造成的原因?
不就是文件的泄露吗?
她心里的情绪翻滚,但脸上的表情确实不动声色,沉默了一会儿后才开口。
“很抱歉总裁,我太过于愚钝了。”
许锦衣的话语中似乎带着几分的惭愧。
虽然他们两人的关系错综复杂,但在公司里,面对公事时,还是会摆正自己的态度。
不过,偶尔也会有意外发生。
“哦?那你的意思就是不知道?”
慕斯城从位子上站了起来,绕过办公桌,一步步的走近。
许锦衣见状,心里越发不安的紧张,微低着头,让人看不清楚她此时的表情如何。
“那不知这份文件,你还有没有印象?”
挺拔的男人在她的面前停下,接着视线里就出现了一个格外熟悉的封面。
许锦衣抿了抿唇角,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这份文件,不知道在你的手中有没有发挥自己最大的用处呢?”
他又接着开口,一字一句里带着一些意味深长。
许锦衣原本紧绷到了极致的精神,又是一阵的发着颤。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有些艰难的开口。
即使在来之前,心里已经做了最糟糕的打算。
但只要不到最后一步……
慕斯城的嗤笑声突然响起,带着浓浓的嘲讽与不屑。
“不知道?那要不要我说的再清楚些?”
他越过了面前的许锦衣,走到了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下,语气不急不缓。
半点也不像是公司出现了巨大损失的模样。
“直接告诉我吧,你把这份文件给了谁。我或许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
慕斯城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但却是没有多少情绪,甚至还带着几分的冷意。
他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许锦衣突然冒出了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这段时间以来的担忧害怕,也仿佛找到了发泄的途径。
“我没有给谁。”
她在沉默了一会儿后,吐出了这样一句话。
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许锦衣没有转身,也自然看不清楚慕斯城此时的表情。
“是吗?”
他意味不明的反问了句。
突然,没有任何预兆的就是一声巨响。
原本摆在桌面的水杯,被砸了个稀巴烂。
“许锦衣,你是把我当傻子还是把我当瞎子?”
慕斯城突然站起,从身后握住了许锦衣的手,强硬的把人扭了过来,与自己面对面。
两人直接来了个四目相对。
“你是不是忘了我的办公室里有监控?你是不是忘了别墅里也有监控?你觉得你的所作所为,能够逃得过我的眼睛吗?”
他极尽残忍地开口,声音低沉。看着面前女子的脸色一点点苍白。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一早揭穿你吗?因为你在我的眼里,是一个钓出大鱼的诱饵。所以,你最好给我放聪明点!”
慕斯城话音一落,便甩开了许锦衣的手。
而后者,直接跌倒在了地上。
她的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楚此时的表情。
办公室里的气氛,已经糟糕到了极点。
许锦衣维持着跌倒在地的姿势没有动,也没有任何要开口的意思。
她知道事情被揭穿以后自己不会好过,但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把慕斯文给交代出来。
她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孩子,或许还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里。
而这个消息,只有慕斯文一人知晓。
无论如何,她也不会把对方给“卖”了。
最重要的一点。
许锦衣脑海里快速闪过慕斯城对那个孩子的残忍无情。
如果面前这个男人知道了消息,一定会再次夺走她孩子的性命吧?
许锦衣只要一想到这里,就从灵魂深处摸出了一种恐惧感。
绝对、绝对不能让慕斯城知道这个消息!
“我不知道你口里的大鱼是谁,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放聪明。”
她抬起头,对上慕斯城那一双有神的眼眸,然后一字一顿的开口。
这个世界上,或许没有什么能够比得上一个母亲的决心,和对孩子的保护欲。
“你…”
站在不远处的男人突然觉得一阵都无力。
他却是很想知道是谁指使许锦衣来做这种事的,但之前的那番话,也仅仅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原因罢了。
而真正的原因则是…
正当双方有些僵持不下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从外面推开了,一个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总监?!总监你怎么了?”
谢天爱震惊的声音响起,然后很快地跑到了许锦衣的身边,将她扶起。
她本来是来送文件的,见外边没人,还以为办公室里也是空着的,便直接推门走了进来。
万万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一个场景。
谢天爱的脑海中,迅速的闪过许锦衣曾经说过的话。
竟然诡异的和面前的场景重合了。
“我只是那个男人,任意折磨取乐的对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