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走近,易小路猛地转过头来,口鼻的血水就这样挂着,耀飞吓得哭了,丢了刀子,跑去抱住爸爸的双腿:“爸爸,好怕,我好怕!”
“易小路,你再乱来,我可毖了你那妞!”耀扬抱起儿子恨恨道。
“我手下三千人就在元朗外面,如果我们没有活着出去,你知道那是什么结果!”易小路的声音丝毫不减气势。
耀扬张嘴笑道:“自然没人杀你,我也不敢,杀了你且不是送自己去监狱,我可没那么傻!这样好了,看你小子还有几分骨气,陪我儿子玩玩就放你们走!”
“怎么玩?”易小路问。
“他想看看你手上的骨头!”
易小路不动身色,耀扬吩咐道:“你们过去,拉他过来,把右手按在桌上!”
杨墨雪又叫了起来:“路哥,不要,千万不要……”
易小路的眼中依然坚定,他的右手就这样被按在了桌上。
耀扬抱了儿子放在桌前,又把刀递给他,道:“飞儿,快去,这回他跑不了了,划开他的骨头看看是不是铁的。”
耀飞见易小路被十多个人按着,马上壮起了胆子。
就算是猛虎,也应该动不了了。
他的刀向易小路的手背划了去,血马上染红了桌子,易小路没哼一声。
他的第二刀又待划去,然而一旁的杨墨雪再看不下去了,她不知哪里来的力量,竟然挣脱开向这边扑了过来。
惊变突起,那两把枪响了一把,子弹穿在杨墨雪后背,杨墨雪倒了下去。
易小路悲啸一声,用力一挣,按住他的十余人竟然向两边跌开去。
十多个人可以按住猛虎,但易小路且非比猛虎更猛。耀扬吃了一惊,耀飞吓哭了。
易小路不顾这些,跑去抱起杨墨雪,用手心去堵她后背的血孔。他的手心热热的,他的血已经沸腾。开枪的人吓得瘫了下去,耀扬呼道:“谁叫你开的枪?”
“别出声!谁也别出声!”易小路的声音大得几乎震聋了所有人的耳朵,耀飞的哭声更大了。易小路把耳朵凑去杨墨雪的嘴边,杨墨雪轻轻道:“抱我回家,我想再看看码头的浪花!”
易小路抱起杨墨雪向电梯走去。
“老大,让他走吗?”
耀扬道:“电梯已经被我拆了,十八层,每一层都有十个人,假如他能走下去,就让他走。”
“一百八十个人,老大真是想得周到。”
耀扬笑了,道:“要是想不周到,能做你们的老大吗?”
接下来发生的易小路已经记不清每一个细节了,他只记得走到一层的时候他昏了过去。而他醒来之后就上了法庭,进了监狱,罪名是故意伤人罪,而且证据确凿,他一共打伤了一百八十个人。
而这之后,杨墨雪就没了下落,所有人都告诉他,杨墨雪已死。
“路哥,你在想什么呢?来,喝酒!”是螃蟹的声音,易小路回过神来,道:“酒就喝到这里了吧!是时候说说帮里的事了。十年了,我交代你们的事做得怎么样了,鱼头先说。”
鱼头道:“按你说的,这十年里我们没参与任何帮派斗争,努力发展产业,目下西贡的所有资产已超过十亿!”
易小路道:“龙虾,你呢?”
龙虾道:“滇城、台城、澳城三大城市的的势力都已经与我们交好。”
螃蟹接着道:“我也已经训练出了八百精英,随时可以上阵。”
易小路闻言,眼望向远处,道:“那好,我们就用三年时间来称霸港城黑道!”
“是,一切听路哥的!”三人一同回答。
易小路道:“鱼头你去取三亿来,给龙虾带去,龙虾再去一次滇城、台城、澳城,每城花一亿,让他们不要岔足港城争斗,尤其不要帮东星洪堂。螃蟹你带人守好地盘,帮派兄弟的月钱全部涨30%。鱼头,你再吩咐人下去,三个月内势必阻断东星洪堂的财路,断他们的经济。那样,东星洪堂就不堪一击了。”
龙虾螃蟹应了,鱼头却道:“东星的财路易断,但洪堂却很难。”
“说来听听!”
“东星的经济以毒品为主,我可以派出人去守住进货通道断他们的货,这并不难,洪堂的经济却是盘口收入,尤以铜锣湾为大,基本占了一半,铜锣湾一条街每夜就有一千万的毛收入,要断就必须把铜锣湾抢过来。可是我向来不擅武艺,只熟悉经营。”
易小路道:“那好,你去负责东星,我三天后去取铜锣湾。”说完又转问螃蟹:“铜锣湾抗霸子是谁?平常有多少人马?”
螃蟹道:“抗霸子是军头,据说是陈浩南之后的洪堂第一打手。铜锣湾每日常在的人近一千,若是近处的调来总有三千以上!”
易小路把玩救杯,一会方道:“你把那八百精英召集,三日后随我往铜锣湾!”
螃蟹道:“八百,太少了吧,怎么也要二三千吧,帮里总有五千以上。”
易小路道:“就这么定了,人不能太多,以免对方偷击,你要守好所有地盘,没人不行。”
一切吩咐定,易小路有些倦了,鱼头向另二人使个眼色,道:“路哥,那你休息,我们去了!外面有十个姑娘,都是西贡歌舞厅台柱子,路哥可以叫她们进来。”
易小路点点头,道:“对,你们先去休息吧,以后的事情还多,千万不能累坏了身子,该叫的时候,我会叫她们进来。”
酒桌还没有收拾,盘中的花生还剩下几粒,易小路抬起盘子来,把那几粒花生倒在手心里。
他从来就不会浪费,或许正因为节俭他才能闯出西贡,在港城占这一席天下。
易小路永远也不会忘记十二岁时领着十多个孩子经营西贡那个小小的鱼市时,能吃上一盘花生已经是很奢侈的了。
易小路把手心的花生一粒粒的放入口中,慢慢嚼细,然后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