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我杀了你儿子,你还与我合作,是你老糊涂了,还是我没睡醒?”
讲真儿来说,陆凡对于耿长荣找上门,非常意外。
同时也能看出来耿长荣对儿子的死愤怒到了极点,但是,这同样有可能是一个诱饵。
这些在商场混迹多年的老家伙,比猴子还精明。
耿长荣胸膛起伏,冷哼道,“到底是谁做的我心里有数,陆凡,我就问你一句,答应还是不答应,我不想浪费时间。”
槽!
果然是爷啊,说话这么叼。
“我凭什么相信你,耿三爷,你是老江湖,我也不是嫩头青,况且我也有很大的嫌疑,万一你背后捅我一刀,我不是自找没趣。”陆凡眯着眼道。
阿军道,“你要杀人不会用那些垃圾,我们没有掌握一些东西,就不会来找你,陆兄弟,多一个朋友,远比多一个敌人好,你说呢。”
“这个嘛……”
陆凡故意迟疑,目光变得锐利,“也不是不可以,但我要知道你们准备怎么做。”
不管耿长林还是耿长荣,都是混迹商场二三十年的老麻雀,要让他们真正的杠起来,首先就要他们相互起猜忌。
“楚家不好对付,我要为儿子报仇,耿迪云和楚鸿飞穿一条裤子,他们之间必然达成了某种协议,所以……”
“所以你想让我牵制住楚鸿飞,你虽然想要报仇,却对楚家有所忌惮,假设他们之间真有某种协议,耿迪云就不能随便杀。”
陆凡歪着头,接上了另一支烟,深吸了一口,“你身为耿家三爷,有你的手段和势力,杀耿迪云父子不难,杀了他们之后保住自己才更难,对吗?”
说来说去,这老家伙还是贪,既想着报仇又不愿意放弃耿家的一切。
当然,这是人之常情。
“耿三爷,回答我两个问题,那就可以商量。”
闻言,耿长荣和阿军对视了一眼,随后才道,“请讲。”
“第一,你为什么就能肯定我有那个本事和楚家抗衡,楚家是中海第一家,其能量在国内家族中都是第一梯队,而我只是陆家的一个放逐之人。”
其实从周必成和秦振来海城拜访他的那时候,陆凡就在思考一个问题,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做。
不说他不算陆家少爷,即使现在和陆阳一样如日中天,以周必成两人身份和地位,根本不做那么做。
除非只有一种可能,这两人捕捉到了另外一些信息,和‘隐龙’有关。
那这件事就更有意思了,竟然存在一个知道他身份的人,难道是‘隐龙’内部的人?
想想又不太可能!
‘隐龙’是一个超级财团不假,实际上是一个很庞大而隐秘的组织,有长达千年的历史。
既然是一个隐秘的组织,还在魏老的主持下,绝对不会刻意泄露。
而知道他身份,并且泄露给周必成两人的这个人究竟是谁,是敌人还是朋友,非常让陆凡感兴趣。
所以,这一问是有深意的。
“你是一个被陆家放逐之人,为什么赶来中海和楚家交锋,因为你有这个底气,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可你已经这么做了。”
没有一点斤两,绝不会如此莽撞,除非脑子有病,而陆凡绝不是一个脑子有病的人。
这是耿长荣的判断,也是他的回答。
“好,那么第二个问题。”
陆凡掐灭了烟头,很郑重的看着耿长荣,“你儿子的死同样有可能是我做的,昨晚袭击耿家就是为了让耿家内乱,他的死无非是加剧你们的冲突而已,所以我的问题很简单,如果你判断错了呢?”
耿长荣是什么人?
各方面都不亚于耿长林的老江湖,陆凡不这么问还不能肯定,越是这么问,他更觉得陆凡的嫌疑反倒是变小了。
“如果判断错了,只怪我技不如人。”
看着耿长荣很久,陆凡一句话也没说,打开车门就走了。
“三爷……”
制止了阿军,耿长荣道,“安排人,全力伏击陆凡。”
“三爷放心,我懂了。”
……
直到那不起眼的车消失在视线里,陆凡嘴角才微微上扬。
有时候太精明也未必是好事,耿长荣非常精明,但也有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时候,耿迪云这个锅背定了。
“你变了。”
身后传来了阿力的声音。
“哦?”
陆凡笑道,“哪里变了?”
“变得阴险了。”
丢下一句,阿力就走了。
瞅着阿力的背影,陆凡一脸黑线,“不是,你这话究竟是在夸我还是损我,大爷的,这叫谋略,你懂个屁,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只知道打啊。”
国内不是国外,都市也不是荒野。
直接和委婉,永远是一种方式,能赢就是最好的方式。
要成为‘隐龙’真正的掌舵人,需要的不是你有多能打,而是在这个前提之下,还得学会掌控和驾驭。
陆凡丝毫不怀疑,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在魏老的视线里,以及‘隐龙’那些高层的关注中。
真让身边的人提着刀去将楚家给屠了,那是最愚蠢的做法。
而且陆凡心里一直有一个解不开的谜团,当初答应魏老接下‘隐龙’,其实他并不感兴趣。
为什么改变了决定?
只因魏老的一句话,为了追寻这个答案才答应了魏老。
当天晚上,中海圈子又发成了一件趣事。
耿长荣为了给儿子报仇,发了疯似的寻找陆凡,但凡发现了陆凡相关的人行踪就没有手软。
……
某处。
“你来了。”楚鸿飞示意桌上的酒。
等耿迪云坐下,楚鸿飞又问,“听说你受伤了,严重吗?”
“没大问题。”
大腿被扎了一刀,痛是痛,还要不了命。
“耿风华这一死,你三叔的决心很强啊,可惜他没有那个本事,但也算是帮了我们的忙,迪云,真没看出来你狠起来的时候真特么狠。”
耿迪云瞬间皱眉,“你也觉得是我做的?”
“是不是你一点不重要,明天就是陆凡给出期限的最后一天,昨晚动了你耿家,我倒是非常期待,他今晚会不会动我楚家。”
这样的游戏才更有意思,很久没有遇到一个对手了。
“不管今晚他动不动,明天怎么办?”耿迪云问。
楚鸿飞耸了耸肩,目露寒光,“他不是要我们去磕头谢罪吗,那里的风水不错,适合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