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9月10日,华大正式结束新生军训的日子,按照惯例,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一场迎新晚会的活动,同时因为它还是华夏的教师节,所以不少华大的教授导师等也会被邀请前来来凑凑热闹,给节目打打分什么的。
一辆黑色的奥迪驶到华大的校门,便在伸缩门开启的片刻,车的左后座玻璃降下,从里面探出一名白发老者,老花镜后的双眼望着华大巍峨气派的大门,满是怀念和感慨地吐出一句:
“哎哟,这变化真是大啊。”
“是啊,谁能想到几十年过去,当年一个小门门的大学,现在都能和燕大水木比肩了。”
车后座另一边一名老太太同样感慨不已。
“您二位可是说笑了,咱们华大距离燕大和水木还有相当大的一段距离啊。”副驾驶位上一名国字脸威严的中年人应对着车后两位老者的话,言语间尽显尊重。
“有距离又怎么了,当年苏联美帝甩我们一大截,咱还不是慢慢追上来了。”老者笑,把头伸了回来,关上了窗户。
“您老说得对,有差距咱赶上去就对了。”中年人也笑。
“哈哈哈……”带着笑,车子驶入了校园。
……
“这就是华夏的大学啊,感觉挺热闹的。”此刻阿拉法特和自己的堂弟马哈茂德也通过游客通道进入了华大校园。
“你不是和姑父参观过很多华夏大学嘛,又不是第一次见,有什么好惊讶的。”一旁的马哈茂德不解。
“那不一样。”阿拉法特摇头,兴致盎然地看着黄昏下的华大校园,“别人想给你看的,不一定是你想看的。”
“对了,那个华夏小伙子在哪儿?”阿拉法特问道,“他不是让咱们来检验成果嘛,他人呢?”
“不知道。”马哈茂德耸耸肩,“冬娜说,他可能需要让那些小家伙们参加一个表演,就当是训练的成果展示了。”
“那我倒是有些期待了——你知道他在哪里表演吗?”
“不知道,我跟着你走的啊,怎么会知道。”
“……”
两人大眼瞪小眼,又四下环顾。
唔……这里是哪儿?
马哈茂德打了一通电话给冬娜。身为华大的留学生,一方描述后,冬娜和叶莉娜齐齐出现前来为两位土豪领路。
四人走在路上,自然少不了闲聊。
“唔,冬娜,我看见好多人拿着板凳还拿着手持的霓虹板,是有什么大明星来你们学校吗?”马哈茂德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此时通向华大操场的道路渐渐拥堵起来,一名又一名的学生或是手提或是腕拽又或者拿脑袋盯着小板凳,有过在华夏留学经验的他自然知道这是校方有什么集体活动要开办。
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这些人居然往自己的脸上涂抹汉字油彩,手上还拿着一闪一闪的霓虹板,上面好像写着些华夏人的名字,貌似还有些眼熟来着。
“的确有明星表演。”冬娜听了这话点点头道,“往年华大的迎新晚会虽然也很热闹,但绝不会有现在这样的盛况。”
“的确很热闹。”阿拉法特深有感悟,这的确太惊人了,在石油国根本就看不到这样的画面。
“堂哥,你往人家小姑娘的脸上看什么呢?”马哈茂德发现自家堂哥非常不正经,居然老往女孩子的脸上瞧,堂堂石油国王子居然这么流氓。
“堂弟。我和几位兄弟准备草拟一条法案。”阿拉法特眼睛依旧再四下打量,只不过严重并没有杂色,像是在单纯地欣赏着身边的女子面容。
“啊?”马哈茂德脑子有些没转过弯来,这才聊到小姑娘怎么就提起法案了?
阿拉法特刚才用的是阿拉伯语,显然说话的内容并不想让其他人明白。
兄弟?马哈茂德脑子转得飞快,这个兄弟说得肯定是石油国王室的其它几位位高权重的王储了,堂哥和他们应该是潜在的竞争关系啊,怎么要一起出台法案了?还有虽然身边没人听得懂这话,但这个场合适合聊这些吗?
“是一条女权法案。”不等马哈茂德想明白这些关巧,阿拉法特说道。
“女权法案?”马哈茂德有些震惊,女权问题在石油国算是半个禁忌,虽然没有经济法案等涉及某些人的敏感利益,可对整个石油国的社会影响却远胜前者,没想到堂哥居然准备在这上面下功夫,那些权力只手遮天的老头子可是非常保守的,堂哥在这上面发表异议,分明就是吃力不讨好啊。
堂哥疯了吗?其它的王储也疯了吗?一个搞不好,自己这个堂哥恐怕就得永远被软禁在某个石油国的庄园了。马哈茂德想想就觉得后脊发凉。
转念一想,他却又有些恍然:
是了,也只有在女权问题这样无关各方利益的问题上,自己的那些兄弟们才会达成共识——不,不是无关,而是与各方利益都息息相关才对。这应该算是石油国的新生代政治力量与老牌保守的政治力量的一次交锋吧。这不是利益之争,而是思想模式之争。
可是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告诉自己?
“唔,本来是打算离开时再告诉你的,可我现在看到这么多华夏女孩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她们可以追星,可以和伴侣自由地拥吻——我好希望穆哈也能像她们一样自由。”
为了穆哈吗?
马哈茂德想起了那个可爱的小丫头,想到她以后可能的命运不禁也有些黯然。
原来如此,难怪堂哥愿意出这个头,是为了让穆哈以后能过得更好啊。他能理解堂哥看到华夏女子自由自在生活时的感慨,毕竟他也是从石油国长大的。
“我们准备先从一些简单的地方渐渐入手,比如:允许女性获得驾驶交通工具的资格或者自由储蓄的资格,下一步或许是给予女性工作上的保障。”阿拉法特突然盯着马哈茂德,“堂弟,我希望你能支持我们。”
马哈茂德终于明白堂哥为何来魔都找自己了,不是为了采购,也不是为了抓自己回去,而是希望能够得到自己的支持。脑海中穆哈的身影再一次闪过,小丫头天真的笑似乎近在眼前。原本想置身事外的话没能说出口,反而吐出了一个字:“好。”
“好兄弟。”阿拉法特笑了,用力地拍了拍马哈茂德的肩膀,“我就知道你会支持我们的。”
马哈茂德苦笑,石油国马上会有大事发生,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在华夏呆着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