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术业有专攻,你们的本事我不清楚,没法做出合理的计划。”周一坦言道。
“那我倒有个计划,小狐狸帮忙参详参详。”月音觉得周一说的有理,便毛遂自荐道。
“愿闻其详。”周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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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张家书房。
眼前的人正襟危坐,一板一眼的向张上上汇报月氏兄妹的最新情报。自从决定接纳周一和月氏兄妹了,张上上便让手下人正式建立了二人的情报档案,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上报。
老人听完最新的汇报后,沉吟片刻,说道:“阿伦,你跟我近二十年了,从一个半大孩子到如今也可以独挡一面了,依据这么多年的情报经验说说,他们会如何行动。”
被唤作阿伦的人没半点犹豫,立即回道:“叔,我猜不到。”
“哈哈哈,你就不能想想。”
“想过了,依据目前得到的情报,叫月音的女子应当是得了养蛊堂月文首相术和烧蛋的真传,而月祖是学了她的养蛊和赶尸之法,但是对这几种术法,除了相术外其他的我了解的不多。”男子看着老人诚恳的说道。
“你总这么诚实会吃亏的。”老人笑笑,又说道:“你还遗漏了一个人。”
男子神情有些不屑:“您是说姜帆,那个所谓的依靠狐精蛇怪附体才能看事的出马弟子?”
“你不要看不起出马弟子,如果能请的修炼上千年的狐仙精怪下山,发挥的威力不比养蛊赶尸之术低。东北西南是我国最神秘的地方,里面的能人异士数不胜数,要不是我在奇门之术上因果牵连太深,我还真想趁这把老骨头还能动去探探。”
阿伦听到老人如是说,便收起轻视之色,老人见状满意的点点头。人的格局大小,除先天因素外,更重要的是后天的见识,见识越广格局越大,一辈子什么都没见过,只是生活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见识难免浅薄。要不是他父亲年纪轻轻的意外离世,老人心存愧疚,他也不会对这个孩子如此上心,毕竟自家子侄一大堆,何必培养一个外人。
见阿伦郑重起来,老人便又对阿伦说道:“明天你去见见周一,和他说我的意思,你要参与整个过程,不过只是见证者,不要参与其中,更不要指手画脚。”
阿伦起身应是。
老人面上露出乏色,阿伦见状请示再无他事后退了出去。及至阿伦离开,老人起身拿起一幅图纸,图纸摊开,里面赫然是一只鼎的草图。老人摩挲了半天,喃喃自语:“进程需要加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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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还不知道月音刚出炉的计划又有了变数,正诧异的问着月音这个办法的可能性,因为太匪夷所思了。
别说周一,连姜帆都忍不住质疑:“媳妇啊,靠不靠谱啊,怎么和玄幻小说似的。”
月音倒不恼:“你们惊讶是正常的,说起来师傅第一次教我时,我当初也和你们一样,不过既然我这么说了,你们还信不过吗?”
说着看向自己的哥哥,月祖看向他们似是一脸没见识的样子,沙哑的说道:“难道我们还不如你这个才学几天奇门的菜鸟?!”
周一第一次与月氏兄妹相见,月祖话语就不客气,后来每次见面总有一两句刺耳的话。要不是月祖性子如此,周一还真有点忍不住,幸亏开口的时候少。就这种人还出来跑江湖,早晚让人砍死。周一恶意揣测着,面上则装作没听见继续和月音探究计划的细节。
其实周一之所以这么想,是不知道月祖的本事,月祖在西南可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凡是赶尸的,养蛊的,谁见了都得肃立一旁听其训导。一来是因为养蛊堂少主这个身份,二来在专业手段上除了那几个传说中的人物外,还真没几个比的上的。而那几个人物或因年岁已高,或因早年身体留下的病痛,已经轻易不再出山了。
堂内众人在起初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仍旧是找堂主,堂主不得暇时则由几位长老出面,等到几位长老也陆续宣布避世后,堂主则都推到了月祖身上。
起初众人也是质疑,毕竟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同辈之间的手段彼此间能差多少,不过堂主让他们找月祖他们也没资格拒绝。同门师兄弟没法拒绝,外人可不管,因为养蛊堂名声太大,云贵川湘一带凡是遇到繁复的灵异事件,基本上都是找养蛊堂。只是普通灵异师傅解决不了的问题一层层上报上去后,推到月祖哪,来求助的人脸色就不好看了。毕竟能需要到堂主长老这一级别解决的问题,最后由一个二十多岁的孩子出面,这不是看不起人嘛。
求助之人有拂袖而去的,有不屑一顾的,转头纷纷去找传说中的几位人物。月祖也不恼,知道众人看不上他,等到月祖在堂内几次出手,着实解决了几次大事件后,月祖的名声开始起来。说起来众位师兄弟一起长大,学的本事都差不多,可每每出现问题,月祖往往一言两语便点到关键,众人只能感叹其天赋超群。
名声渐起之后,求见之人再转求几位人物不得后,只好拉下脸来再请月祖出手。月祖知道越是这时候越不可张狂,再次见面没一点傲然鄙视之色,再出手后又确实把关系到求助人生意甚至命脉的问题解决后,月祖的名声算是彻底起来了。
唯一的就是嘴巴太臭,不过月祖也不是无的放矢之辈,言说的多是中肯之言,或是对平辈和晚辈的教导,而且水平在哪,大家也都认了。只是随着自己的技艺手段越来越高超,渐渐有些不能容人,言语也是越发臭了。
月祖不是不知道自己嘴巴臭,所以也很少说话,更加专研自己的技艺,也有意识的锻炼过自己说话柔和些。试了几次后,众人反而更加不知所措,月祖见状也就彻底放弃了。月音知道自己哥哥的心思后,还专程和众人解释了一番,可是月祖却又拉不下面子了。久而久之,也就习惯成自然了,虽然自然很不习惯。
于是在外出的这段时间,一般都是月音出面,月祖兜底,俩兄妹配合的倒也完美,只是碰到周一这个怪胎。不是弟子不是晚辈,现阶段还得借助他的力量,可年岁修为又太浅,实在不能让月祖服气,自然说话还是一贯的语气神态。
月祖见周一装作没听见,本有些怒气的他更是生气,便暗念咒语。周一刚就一个环节的安排商定清楚,眼中一阵恍惚,再定睛看时,周身环境已然不是室内,而是到了一个荒郊坟地。
四周鬼火在坟头间跳跃,周一正惊惧间,脚底下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动,周一赶紧挪开脚步看去,是一个腐烂的右手五个手指攀爬着跃向一个坟头。坟头那边也传来簌簌的响动,一会的功夫,一个脸部完整,身躯腐烂大半的尸体就立了起来,而那只腐烂的右手也早已接到那具身体上。
周一这时反而顾不上害怕了,只感到恶心,下意识的就想远离。转目四顾寻找方向,才发现四周陆陆续续站起了许多尸骨,有完整尸身的,有如同眼前这个腐烂残缺的,有已然全是森森白骨的。最为恐怖的一个则是一边从从坟头里往外钻,一边冲着周一嘴里发出“嗬嗬”声,周一头皮发麻,眼见那只枯手就要抓住周一的衣裳。
周一头脑“轰”一声,再看时又回到了客厅,月音仍是如刚才一般正为他分说计划。姜帆则时不时插上两句,月祖则仍旧沉默寡言。刚才自己是出现幻觉了?周一心中有些害怕,便顾不上再细说计划,让月音把控好即可,毕竟后半段计划的操控主要由月氏兄妹完成。
计划商议既定,周一起身离去,姜帆则和周一一道回学校。
在路上,周一问起姜帆刚才是否自己有不正常的情况,姜帆说没有啊,随后又说就是有一瞬间面上有些苍白,不过很快也就好转了。周一追问道,一瞬间大约有多久,姜帆说好像十几秒吧。
周一就知道刚才出现的幻觉是真实发生的,不是冥想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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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家客厅。
“哥哥,刚才有些过了。”月音不满的看了月祖一眼。
月祖“哼”了一声,没做答复上楼去了。
月音见状叹了口气,一起长大的兄妹,自家兄长的本事最是清楚不过,杀人于无形之中绝不是夸大其词。月音在分说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再看周一瞬间苍白的脸,哪里还不知道是自己的哥哥作祟。兄长这些年被人奉承的多了,也开始有些目中无人起来,这可实在是有违修炼之道。
月音见哥哥离开,想想还是给远在西南的师傅拨通了电话,不成想铃声刚响起便接通,月音有些讶然,不过也没在意,毕竟这种情况原因太多了。
“喂?师傅。”月音嗓音有些哑。
“嗯?阿音怎么了?”
月音有些难以启齿,毕竟这算是给自己哥哥告状,虽然是出于担心关爱。听到电话这头有些迟疑,电话传来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
“到底怎么了?快说!”
“师傅,哥哥他对一个普通人,妄施赶尸术!这样说也不对,周一也不是一个纯粹的普通人......”
听到不是关乎他兄妹安危的事情,电话那头声音也缓和下来:“就是你上次和我说的那个与张上上能搭上线的周一?”
月音便把今天周一来访,张上上同意接纳他们兄妹二人,以及哥哥与周一的矛盾及反应告诉了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