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斐雪就看到浑身赤果的端木皓贴着她，而她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水浸湿，外穿的大氅也已经沉了底。她能感受到肌肤相贴之时传来的温度，那不是汤浴的水温，而是来自一个男人炽热的体温。
“额，陛下大人，离这么近不太好吧？”
“咱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呢？”
斐雪身体向后仰，想要与端木皓保持距离，但是端木皓的手臂紧紧的圈住她的腰肢。
“你见过有谁沐浴是穿着衣服的？”
端木皓低眸，眼中尽是暧昧意味的看着浑身湿透的斐雪，斐雪见状立刻用双手挡住自己胸前。
“爱妃衣服已经湿透，不如脱下来……”话还未说完，端木皓就单手欲解斐雪的衣带。
“啊——”
一声震耳欲聋，冲破天际的喊叫声，吓得门外值宿的小太监们浑身一颤，而旁边聊天的佟秦和彭贵也是一愣，很快了然都尴尬得低了低头。
“咳咳，陛下今天有些不同往日啊。”佟秦小声说道。
“嗯，确实。”彭贵点头道。
“静妃娘娘不是从不与陛下亲近吗？怎么今日……”
“唉，感情的事，谁说的准呢？况且，陛下玉树临风，貌比潘安，哪个女子能不倾心呢？”
佟秦点头称是。
端木皓盯着闭眼惊叫的斐雪半天，终于没了耐心，用手堵上了她的嘴。
“呜呜呜呜……”
“闭嘴！朕什么都没做，你喊这么大声做甚！”
端木皓嫌弃的放开了斐雪，转身往一边走。斐雪如释重负拍了拍胸，然而低头之时却看到了不该看的部位，又双手捂眼惊呼了一声。
“你又怎么了？！”端木皓转过头不耐烦道。
“你快把衣服穿上！”
端木皓白了斐雪一眼，走出汤浴穿上早已经备好的亵衣，然后又将手边的汗巾扔到她脸上。
“擦干出来。”
斐雪接住汗巾，仍心有余悸的盯着端木皓走出屏风。方才她是十分想从汤浴中爬出来，而此时她却想一直待在水里面到天亮。她转头看向窗户，外面依旧漆黑一片。
端木皓打开一扇窗，然后随性的半躺在铺着白虎皮的地上，湿发散开，不时有水珠从脸颊滑落。他拿着白玉酒杯一口一口品呷着杯中美酒，眼睛看着窗外挂在屋檐下得宫灯出神。
“婉婉，你说，这水有多深？”
十五六岁的端木皓与岑韫婉并立站在岑府后花园的湖边，正值夏日，蝉鸣声声，杨柳轻拂湖面。
岑韫婉将被风吹散的碎发掖到耳后，看了一眼湖面，对着端木皓摇摇头。
端木皓冲着岑韫婉一笑，而后快速脱下靴子，像一条鱼一般跳入湖水中。
“端木皓！你快上来！”岑韫婉见状慌了神，立刻对着端木皓呼喊着。
端木皓在湖中游着，冲着站在岸边的岑韫婉招了招手。
“婉婉，这湖水好深啊！可是我水性……”
话刚说到一半，就见端木皓脸色一变，然后似乎被什么拖拽进湖水中，挣扎了几下便没了踪影。这可急坏了岑韫婉，而她叫喊了几声，却依旧不见端木皓回应。于是她急忙脱下绣鞋，也跳进水中，但是当她入水之后才发现，这湖水并没有多深，也仅仅没过她的腰而已。
岑韫婉知道又是端木皓在捉弄她，有些生气的说道：“端木皓，你若是再不出来，我便一辈子不理你了！”
而此时在水下闭气的端木皓，听到岑韫婉这句话立刻钻出水面，傻傻的冲着她笑。
“婉婉，我错了，你别不理我啊！”
岑韫婉方才还有些生气，但是见到端木皓头上还挂着水草的滑稽样子，忍不住低头掩口而笑。
端木皓见到岑韫婉笑了，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端木皓呷了一口酒，嘴角浮现淡淡的笑意。
“爱妃怎么还不出来？难道是要朕帮你穿衣服吗？”端木皓侧头语气轻佻道。
斐雪其实早已经换好干净的衣服，赤着脚坐在贵妃榻上，拄着脑袋冥思苦想脱身之计。
“不用！”斐雪有气无力，很是沮丧道。
“那便快些出来，还有很多节目……”
斐雪穿着芝兰紫薄纱齐胸襦裙，湿发绾成髻，赤着脚从屏风后出来，一脸不情愿，但是却惊艳了端木皓。
“阿嚏——”
端木皓起身来到窗前将窗关上，然后走到斐雪身边，一抬手将固定发髻的簪子抽出，青丝如瀑。顺势拉着斐雪来到一处烧着的暖炉前，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从一旁拿起一块汗巾，替她擦起头发来。
“湿着头发睡觉，会生病的。”端木皓突然说道。
斐雪僵硬的坐着，任由端木皓摆弄着她的头发。她现在真的不清楚端木皓到底要做什么？他时而温柔的让人以为在做梦，时而暴戾到让人退避三舍。
难道他心理变态？！想到这里，斐雪浑身起鸡皮疙瘩。
“上次你讲的故事朕很喜欢，不如今天再讲一个？”
端木皓指节分明的大手抓梳着斐雪乌黑的发丝，将自己系在手腕儿上的红色发带拿下，而后绑起她的长发。
喜欢？是我出现幻听，还是我失忆？明明是听过之后，一副要杀人的表情好吗！
端木皓并没有收回手，依旧再斐雪的长发上游走，乐此不疲。
“今天，吓到你了？”
“嗯？嗯。”
“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端木皓将斐雪板过来面对着他，而他微微倾身俯视着她。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和他，发生了吗？”
又来！
“第一次见，不认识。”
“可是，朕却觉得你们好像认识很久一样呢！”端木皓不信。
“额，可能嫔妾自来熟，嘿嘿……”
端木皓眼神微微迷离，修长的手指攀上斐雪的脸颊，轻柔着，而后缓缓的贴近她的唇。
“朕想……”
斐雪一把捂住端木皓的嘴巴：“不，陛下不想！”
“陛下，嫔妾要开始讲故事了！”
斐雪立刻从座位上跳起来，然后跑到床榻下，坐在地上，笑嘻嘻的望着端木皓。
端木皓皱了皱眉头：“扫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