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倚在楼梯托着下巴,看着下方的人生百态,有的正喜气洋的相互劝酒,喜闹的气氛像是要感染全世界似的;有的则坐在角落沉闷地喝着,仿似这世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影响他,他即世界;霁晴正忙里偷闲,到几个常客的桌上,说上几句顺便享用着糕点。
孟氏唤了一下霁晴,让她别偷懒后,打算转身回房的时候,一个十分狼狈的人正跌跌撞撞地进来,剑直指向孟氏,在场之人纷纷提起警惕,手摸向了身边的武器,场面一时十分紧张。
霁晴那经历过此等场面,顿时被吓住了,她有些慌张地看向孟氏。
只见孟氏不慌不忙的走下楼来,微微的福了个身,“这位客官,不知小店哪里冒犯了您,让您这么气愤,还望能告知妾身;如果小店并未做错的话,那还劳请客官,高抬贵手,别误了小店的生意;若是客官还想继续生事的话,那也休怪妾身对您不客气。”
那人似犹豫了一下,还是未放下手中之剑“孟氏,我知晓你背后站的是罗琰,你帮我传话给他不要欺人太甚,快点将我的阿绵还给我。”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大多都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只有少数人在微微惊讶之后便转瞬即逝,只有那么一位十分淡定的,倒了一杯酒,还喝上一口,然后“啪”的一下放下了杯子。
霁晴看到在那个出声的角落,竟端坐着一位谪仙一样的人,那件青灰色的长袍,穿在他身上更显的肌肤白皙,握住酒杯的手指,修长纤细,看上去竟比那青丘第一乐人的手更加柔软无骨,可就是这样一位出众的人,她竟没有一丝印象,她顿时从花痴的情绪清醒过来,再看周围的人已被定住,这位极有可能就是阿婆口中的大能,忙低下头,不再直视。
那人自然也看见了她,皱了皱眉头,似有些不满,但好在他又接着畅饮起来。
那闹事之人,自然也见到了他,忙放下了手中之剑,连忙赔罪起来,那人挥了挥手说道“环境已经替你们准备好,你们有什么私人恩怨想处理就处理吧,但千万别打扰了我喝酒的雅兴,还有那边那个小个子,竟然法术对你没用,那你不妨过来替我剥盘花生。”说罢又开始了有一杯没一杯的喝了起来。霁晴哪敢招惹大能,自然是很狗腿的听命从之。
孟氏看了眼那青衣低嘀了一句“还是那么装”又看了眼听到那话被吓地掉花生的霁晴有些咬牙的说了一句“真没骨气。”才开始看向了那闹事之人“你说叫我递话,那你可知我不是地府中人,管不了阴间之事,而且阿绵被地府带去,那必定是阳寿已尽。”
“可是我有办法让她陪在我身边,是罗琰将她从我身边夺走。”那人神色激动了起来,但又似顾忌那青衣不便发作。
“好好好,你的确是有办法,不就是自毁元神,强行温养嘛。”
那人终于绷不住了,“你果然脱不了的干系,还我阿绵”边说边执剑冲向了孟氏,亏得孟氏早有准备,与那人缠打了起来。
霁晴有些恳切的看向那青衣,希望他能够再次出手,但那青衣只是说了句“不可伤着其他无辜之人”然后又接着畅饮起来,霁晴有些烦躁“小家伙,你最好是乖乖的给我呆在这,别指望去帮忙,你的阿婆我也想杀,只不过不是现在罢了,至于你,我可没那么多顾忌。”
霁晴一咬牙,有些气愤地看着青衣,将刚剥的花生倒扣在桌上,转过头去,不再理会他。
只见缠打了不多时之后,那本似不敌的孟氏,突然气势凶猛了起来,打了那人一个措手不及,一时方寸之乱让那人渐渐败下阵来。
最后他只能无力的跪在地上,让孟氏的烟杆架在他的脖上,“我这一生中只有一句名言,不管你是因为什么事情找我麻烦,我这里只有一个准则,那就是打服。现在你可服了?”
青衣鼓了鼓掌“你果然是风采不减当年,这里也没什么戏好看了,我就不多打扰,剩下的事相信你完全有能力解决。”说罢理了理衣袍,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霁晴冲青衣离去的背影心里默骂了几句之后,才心安理得地来到孟氏身边,“阿婆,接下去我们该如何处理这人?”“将他带到雅间去吧,我等会还有事问他,”又冲那人说道“别想着寻死如果你不想知道阿绵最后说了什么的话。”
“那其他人怎么办呢?”霁晴看向孟氏“你无须担心他们都中了那人的法术,他们会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只会记得在此处饮了酒,过段时间便会恢复原样了。”“那阿婆那人说他想要杀你,要不我们赶紧趁谁也不知道离开此地吧?”孟氏摸了摸霁晴的头“傻孩子,在这里,他才不敢杀我,你以后也不要轻易出去了。好了,赶紧将人带去雅间吧,我去取点东西,等会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