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夜幕降临,上元节的热闹喧嚣也拉开了帷幕。
赵府早早的定好了看棚的位置,桌上的小食果盆也已准备妥当,只待等会可以以较好的位置看着舞龙舞狮从下走过,所以此刻茯苓与霏霏便交流着对稍后盛宴的期待。
没过一会赵公子与容澍终是来了,霏霏便带着赵公子往不远处坐下。
容澍见状便也坐在了霏霏原本的位置上,茯苓本想开口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一时气氛有些尴尬,好在不久舞龙舞狮的队伍终是出现,恰合时宜的炮竹声,更是推动了全场的气氛,饶是茯苓已见过多次,但总能被这满街沸腾的气氛所醺染,她恨不得在此刻抛弃世俗的礼制,不要被这小小的看棚所束缚,直接下去随意弹奏欢歌。
容澍看着茯苓这般兴奋的样子,也打从心底为她而感到高兴。
伴随着声音的渐渐离去,舞龙舞狮的队伍,也消失在这街道的尽头,虽然有些不舍,但不舍有时候也不为一种美好,所以方才因为队伍而产生的热闹此刻也变成了另外一种,看棚上的人,也很快分成了两类,有的匆匆离去,忙着去享受那节日的余温,而有的因稍有年长则选择继续呆在这里,相互之间唠些家常,尽看这盛世之余,追忆往昔。
而茯苓与容澍,也在霏霏的“帮助”之下,被迫成了前者。
二人虽在街道上并列行走,可总是与周围的热闹显得格格不入。
也许是为缓和气氛,容澍指着前“那里有好多人在竞猜花谜,你要不要去试试?”
茯苓轻轻摇了摇头,容澍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嘱咐等他一下,过了一会儿,便见容澍从人群中出来,手里还拿着一盏琉璃做的灯,他将此灯递给了茯苓。
茯苓接到手后还未及答谢,目光便被此灯吸引,此灯小巧,但不存圈骨,圆片间天衣无缝,上还有两条小鱼戏耍的模样,不知怎么的她的思绪又有些飘远……
待容澍再次叫她时,茯苓抬头一脸懵懂,只见容澍正拉着她的衣角,向那旁的空地指了指。
“听嫂嫂说你们经常在上元节的时候,来此处放灯。”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有早已备好东西,她将灯拿起,似有所悟地说道“是啊,这灯也许会带着我们的愿望传达给我们想要知道的人,那容澍你的愿望又是什么呢?”
容澍没有回答,只是在他那边提笔,茯苓在另一面写下了“再见”,也不知是对她自己所说还是想对霏霏所讲。
终是放灯上的空,可见在他的那面是“飘渺”二字,两个人都很有默契的没询问对方写的倒底为何意。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这灯越飞越远……
那夜,如梦之境,碎了。
他们出来时便见,那棵梨树你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随后在那枯枝之上出现了一个蛹包,未待多时,里面的活物破蛹而出,是两只蝴蝶,未在他们身边停留,便向远处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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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之后,茯苓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容澍,她回到了青丘,成为了第一乐人,再后来在有一次去看望凡间朋友的途中,她又见到了他,只是这一次她退却了,又戴上了那发簪之后化为了狐,被他带回了寺里。
其实她本可以脱身,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舍不得,于是便以这种形式伴随着他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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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辈,你可知这是青丘禁地?”
“晚辈知错,前辈求求你,救救他吧。”茯苓伏跪在那禁地之前,不停地叩着头。
期间有许多人劝着,可他依然坚持在那里后来连姥姥也来了,饶是好话歹话说尽,但也不抵用。
姥姥只能叹息离开。
也不知过了多久,里面的人终开了口,“我虽拥有机缘之力,却管不了这阴间之事,罢了罢了……”后面的话,也不知说了什么,只知道当醒来之时,她在了忘忧酒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