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为了……才来到宣城的?”
卫栩坐直了身子,一双手握紧了又松开,如此往复,十指在夜间跳动着,让人有些躁动不安。
“不然呢?”
“我以为你喜欢谢嬿婉,我的映象里你不曾纡尊降贵与哪个女子周璇过。”
卫栩笑了笑,站起身来走到城楼边上,扬了扬下巴。
殷十恨闻言,面上有些别扭的走到卫栩身边,便见他于黑暗中指了指楼梯口,那是殷十恨头一回来宣城时的夜里,谢嬿婉把他绊醒的地方。
那会儿卫栩忙,没多钱少功夫搭理他……也并不觉得这么个撞一下都要呻吟半天的公子哥到底有什么远大志向,只当他是个烦人精。
“她确实是个很有趣的女人。”
这回殷十恨倒是没有否认,只是有点磨牙,卫栩听得解气,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殷十恨的肩膀,道:
“她可是个不好惹的,不仅会挠人,还会咬人。”
“你被她咬过?”
“嗯。”
卫栩脸色难看了些,不欲再多说话,殷十恨闻言失笑。
回到城主府时,邯郸已从谢嬿婉房中出来,坐在院中,见了殷十恨,连忙起身行礼。
“那边的情况如何?”
“不出意外的话,所有事情岳闪已经办妥了,但是大郎这边似乎跟预期的有些不太一样。”
邯郸欲言又止,殷十恨看了一眼谢嬿婉的屋子,门被关的严实。
殷十恨带着邯郸坐到角落里继续说话,贾恒看见了,贾恒有些不高兴,从屋顶上滑下来,一匹瓦落地,将谢嬿婉吓了一跳,她出门来问,贾恒红着脸将碎了的瓦捡起来抱着离开,黑暗里有些许血腥味。
谢嬿婉闻着味道,摸索着回房拿了一瓶金疮药搁在厨房边上。
贾恒是有房间的,但是他更爱睡在厨房的角落里,似乎这样更让他有安全感。
一旦入了夜,城主府哪里都黑,只厨房里还有点微光,贾恒捂着自己滴血的伤口蜷着,闷闷的坐在灶前,见谢嬿婉摸索着进来,抽了抽鼻子,没有说话。
谢嬿婉走之前,有些迟疑的道:
“别碰水。”
“嗯。”
贾恒抿着唇,低下了头。
谢嬿婉叹了口气,乘着夜色离开厨房。
进门时闻到邯郸身上的幽香,微微一愣,却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上床安寝。
“大郎卖了家里的田产地契,可有想过老爷是个什么想法?”
邯郸犹豫着,忽然问道。
“想过啊,大不了就是在祠堂里跪上几日。”
殷十恨忽然一笑。
“这回可不是什么小事啊。”
见殷十恨面上淡淡,邯郸皱了皱眉,殷十恨卖掉的可不止是殷家几代人攒下来的田地,更多的还是几辈人忠爱的收藏,那可是轻易不能用钱财能够轻易比拟的。
“等以后你就会知道,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殷十恨打了个哈欠,慢悠悠的往房里去。
邯郸轻手轻脚的回到谢嬿婉房间,铺了个通铺,后果就是第二天谢嬿婉起床的时候被绊了一下,摔了个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