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城将江柒柒安置在一处殿宇当中,经过了灵药调理的江柒柒早已熟睡。墨城坐在江柒柒的床边,沉默不语。看着江柒柒苍白柔弱的脸颊,墨城心中的痛苦并不比江源少。
“大哥哥,你是谁啊?”虚弱的声音传来令得墨城的身体一颤。
就在墨城默然不语的时候,江柒柒逐渐从昏睡中苏醒,看着面前陌生的面孔,江柒柒并没有多少慌张,反而是好奇地发问道。墨城鼻子一酸,强笑道:“我是你爷爷的朋友哦。”
“爷爷的朋友,那大哥哥你是不是年纪也很大了呀?我是不是该叫你伯伯?”江柒柒眨了眨大眼睛,灵动的眸子有些暗淡,但话语却丝毫没有因为身体虚弱而减少。她早已经习惯了这些对于她而言极为不公的事情……
“我和你爷爷应该算是忘年交吧,哈哈。”墨城轻笑着说道,有力的大手紧握着江柒柒纤细冰冷的小手,似是要将她内心的冰寒尽数驱散。江柒柒感受着手心里传来的温暖,舒服地眯起了眼睛。渐渐地,江柒柒的呼吸逐渐平稳,已然是熟睡了。墨城的眼中充满了怜爱之色,她明明应该茁壮成长的,甚至有着足够的天赋站到足够高的地方,观赏游历这世间,如今却只能蜷缩在床上,虚弱得令人心疼。
那逐渐温暖柔软的小手依旧紧紧地抓着他的手,不舍得松开。墨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似是要将体内的浊气尽数吐出,他就这般一直守在江柒柒的床边,不曾离开。
“墨城……”江源的声音自墨城身边响起,此时的江源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作为人族的大贤尊,江源还不至于因此一蹶不振。
“我总算明白你跟我说她叫你爷爷时的感受了。”墨城嘴角一咧,有些苦涩地说道。之前他可是一直都不敢露面见她的。
“嗯?”江源疑惑地看向墨城,不知道墨城突然说这话是为何。
“柒柒刚刚可是叫我大哥哥呢。”墨城笑了笑,说道。江源沉默了一阵子,拍了拍墨城的肩膀转身离去,这时候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为好。这次的镇魂虽然没有达到墨城心里的预期,但效果肯定是有的。加上墨城序者境的镇压,虽然依旧没有根除,但较长的一段时间之内那血神也无法做出任何伤害江柒柒的动作出来。
翌日,仙殿前
“大哥哥,我走啦~”被江源牵着的江柒柒挥了挥手,脸上挂着纯真的笑容向墨城道别,“还有大狗狗也再见啦。”
小鬼慵懒地趴在地上,听到江柒柒的话语才抖了抖耳朵,向江柒柒摆了摆尾巴,似是回应一般。别说,江柒柒称小鬼为狗也不是无凭无据的,光是这动作,谁能想到他是威震无序之地的狼王?虽然无序之地现在也只有他一只罢了。
江源带着江柒柒化为一道虹光向远处飞去。小鬼看着远去的二人,向墨城询问道:“主人,那小丫头体内的东西那么危险,为什么不让她留在仙殿呢?反正仙殿也不是真的一人殿。”他虽然不知道江柒柒体内东西的真实情况与始末,但那丫头体内的东西很危险这点他还是知道的。
墨城摇了摇头,道:“我也想将柒柒留在这里,但柒柒体内的那东西的目标就是仙殿中的某处,只有我在的时候才能保证不出意外。我可不是一直都待在仙殿的,万一那玩意趁我不在的时候暴起发难,谁拦得住?”
“更何况……”墨城看向了江源二人离去的方向,继续说道:“我也不想因此让她一直独自一人,她在人境有着与她同龄的人陪她玩耍,而不是两个不知趣的大人。”说着,墨城揉了揉小鬼的大脑袋,那柔软的毛发令得墨城原本烦闷的心情舒缓了不少。
“小鬼,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你就在家里看着吧,有任何情况可以用这跟我联系。”墨城将一面镜子交给了小鬼,正是冰澈镜。
“好吧……”小鬼耷拉着耳朵应道,将冰澈镜藏入狼毛之中,便直接趴在仙殿前的石台之上,慵懒地晒起了太阳。我!小鬼!看门狗!呸,看门狼!
墨城轻笑着摇了摇头,在小鬼的面前身影逐渐消失。他需要找到序者之上的路,赶在柒柒体内血神暴动之前。墨城漫无目的地行走在山川大地上,脑海中则思索着昨日血神所说的话语。
“序者之上,是为神吗……”墨城摩挲着下巴,有些疑惑地自问道。那血神虽强,也的确处于序者之上,但序者之上真的就是神境了吗?
“或者它只是单纯地自认为实力绝顶,妄为神吗……”墨城轻笑道,他更相信后者,看来这条是为神的路并不值得参考啊。在墨城思考的时候,他已经无意识地进行了无数次虚空穿行,此时的他位于一片海面之上,周围空无一物,空旷的天地令得墨城的思绪瞬间放大。一条巨大的蛟龙自海中跃起袭向墨城,这条海蛟修为不低,有着圣者境的实力,在这一片海域应该是霸主一般的存在,可惜它遇到了墨城。
“哼,什么小虫都敢跟爷叫板?给爷趴下!”墨城没有了往常的风轻云淡,心中一怒,双目中金色竖瞳一闪而过。
“嗷呜噫噫噫……”刚刚还气势汹汹的蛟龙瞬间萎靡,卑微地趴在海面上,不敢动弹。墨城看着瑟瑟发抖的蛟龙,神色一凝。等等,我貌似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墨城挠了挠头,人世间其实还有同行者,别说同行者了,先行者应该也有不少吧!
墨城思索了片刻,嘴角一咧,这种事情他竟然都忘记了,着实尴尬。想着的同时,他操控虚空,向仙殿急速赶去。不稍片刻,墨城便又出现在了小鬼的面前。
“这么快?”小鬼抬起了头,有些迷糊地问道。
“你继续看着,我拿点东西!”墨城兴奋地说道,冲入了仙殿之中。他在仙殿深处的诡异石门处,两手撑地,看着地面,脸上露出了喜色,激动兴奋的声音响起。
“找到你了!”